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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真的很不客气,点了一桌的菜,怎么昂贵怎么点,看着凌少扬捂着心口作不舍状,她笑着说:
“你现在别心疼,其实我点这么多也不是我一个吃,你肯定比我吃得多,所以,就算这一顿饭花一万元,你吃掉的绝对有七千。”
凌少扬嘴角不停抽搐,狭长的眸子死死地瞪着她:
“你这是什么逻辑,你点那么多不吃难道浪费吗?好吧,算我倒霉,下次说请你吃饭前,我一定仔细思考,再三考虑,决不那么轻易说出口。”
呵呵!
温凉轻笑,不理会他夸张的苦瓜脸,径自报出一串昂贵的菜名,她有一个爱好,心情特别差,或者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就喜欢消费,今天她心情特别好,终于又有了自己的车,自然要好好庆祝一顿,服务生离去后,她又说:
“一会儿我们快吃完的时候我再点一些给我哥带去,还有小希,嗯,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石卓越,让他中午别帮我哥准备午餐,一会儿我们送过去。”
“随你吧,反正我这个月的生活费都在这张卡里,要是你一顿把我吃成了穷光蛋,剩下的半个月我就去你家吃住。”
凌少扬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温凉眨眨眼,笑着端起自己的水杯漫不经心地喝水,假装没有看见他也没有听见他。
慢悠悠地说:
“我买车一共花了十五万三千八,可比这一顿饭贵了不知多少倍,扬子,你可是第一个坐上新车,还由我温大小姐亲自当你司机带你兜风的,单凭这一点,你也不能吝啬不是,你信不信,只要我说一声,谁请我吃顿饭,我就带他绕着A市兜一圈,肯定会有许多人争先恐后?”
“我信,别说了,能请我们阿凉吃饭是我的荣幸,您老一会儿一定要多吃点,才有力气带我兜风。”
“这还差不多。”
温凉秀眉一挑,清弘水眸里笑意闪现,放下水杯,给温庭打电话。
凌少扬自我安慰的一想,又觉得这顿饭请得值,就如阿凉说的,想坐她车的人可是排着长队,先不说别人,就是隔壁那个男人都愿意献出全部身家博阿凉一笑的。
那个刚离婚的江晧明,也对阿凉心思不纯,更何况医院里还有一个石卓越,怕是也愿意把他家的财政大权交给阿凉,任她消费。
但他们都没有这样的荣幸,只有他凌少扬有,因为他和阿凉的感情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除去他对阿凉的那点心思外,他们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革命情谊,他在阿凉心里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
他索性往椅子里一靠,含笑看着她讲电话,单纯做朋友比他们前些日子的那种关系舒服,自然多了,待阿凉讲完电话,他才温和地问:
“阿凉,庭哥说年后送你出国,你去吗?”
温凉刚才在电话告诉了温庭,她和凌少扬在外面吃饭,一会儿给他买饭去,让他等着,又和温子希说了两句,心情很好的她眉梢眼角都染着笑意,特别是那双清弘水眸,眨动间,光泽潋滟。
她把手机随意放在桌上,淡然地答道:
“不去,在国内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跑到国外过背井离乡的生活,到时我回来也三句话里夹着两句外语,你不是要和我绝交了。”
“知道就好,如果你敢三句话里夹着两句外语,那我肯定把你从朋友里除名。不过,我觉得庭哥的建议不错,以前你不愿意出国,是因为庭哥昏迷不醒,你不放心,现在庭哥醒了,正以飞速康复着,你根本不用再有任何顾虑,去国外好好的圆自己的梦不是很好吗?”
“我现在这样也很好啊,过些日子吧,等我哥真的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再带着小希出国。”
温凉对这个话题并不很感兴趣,她心里清楚温庭和凌少扬为什么都希望她出国,其实她并不是因为某人而不想离开,而是真的不放心她哥哥。
她怕哥哥太顾念亲情,会着了温永经的道。
那天和温永经说起她哥哥差点被人害的时候,温永经虽然表现得不知情,还假意关心,但她分明看见他在说话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用手碰了碰鼻子,尽管那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小动作,但从行为心理学的角度讲,温永经极有可能是在掩饰心里的慌乱。
待她哥哥重新管理公司,她无牵挂时,便带着小希远离A市,或是出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也好,只要你到时别凭空消失,不管去哪里事先知会一声就行。”
凌少扬笑得云淡风轻,反正不管她到哪里,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正好服务生上菜,温凉笑着说:
“那是当然,为了这山珍海味,我也要告诉你我去哪里的。”
温凉和凌少扬边吃边聊,当服务生最后把她爱吃的鹅掌端上桌时,她眸底的笑意微微一僵。
“阿凉,怎么了?”
凌少扬不解地问,狭长的眸子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看见鹅掌就变了脸色,难道卖相不好吗?可他看着不错啊,心念电转间,他心头突然咯噔一下。
温凉淡淡摇头,转而问服务生:
“这鹅掌不是你们的厨师做的吗?”
服务生也是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这位小姐眼睛这么犀,仅仅是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他们厨师做的,她刚才去后面厨房时,正好看见他们的厨师站在一旁,墨氏集团总裁亲自下厨。
“是,当然是。”
她反应其实很快,但阿凉心细如发,能仅仅从色泽味认定是那人的手艺,又如何会看不出她眼里的诧异和瞬间的慌乱。
她轻轻一笑,说:
“这盘鹅掌就送给你吃吧,我们不要了。”
“小,小/姐,这可使不得,我怎么能……”
那服务生被她一句话吓得白了脸,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温凉突然脸色一沉,不悦地说:
“你们酒店对顾客也太不负责了,什么人做的菜都往顾客桌上端,若是这鹅掌里有毒,你负得起责吗?这鹅掌和后面的菜我们都不要了,你要是做不了主就把你们大堂经理叫来。”
“小/姐,先生,我这就端下去。”
服务生被温凉眉目清冷的神色吓得心肝一颤,她刚才还以为这位小姐和譪可亲,美丽温婉呢,这转瞬间,居然清冷高傲得如同女王一般,特别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盛着浓浓冷意,让她不敢直视。
凌少扬不语,只是也跟着板起脸,重复地说:
“把你们经理叫来。”
服务生哪敢再停留,端着那盘鹅掌逃出包间,几分钟,她领着一人进来。
“阿凉,我听说你不喜欢这盘鹅掌,是不是味道不好?你有哪里不喜欢的,告诉我,我……”
当墨大总裁亲自端着那盘鹅掌走进包间,粉饰太平地表现得像个温柔情/人,缱绻地说着温柔话语时,温凉突然拉开椅子,两步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夺过他手中的盘子,手一扬,把一盘色香味皆无可挑剔的鹅掌砸在他胸前。
时间蓦地定格了。
身后的服务生惊恐的张大了嘴,却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凌少扬也是眸色一惊,俊眉紧紧皱起,担忧的看着一脸清冷,眼神淡漠的温凉,刚才她的动作很帅,他其实是想拍手叫好的。
墨御宸僵滞着,深暗的眸子里瞬间风云变幻,深不见底的沉暗覆盖,他分明可以躲闪的,但他没有躲开,生生承受了温凉对他的羞辱和愤怒。
温凉只是冷睨他一眼,转身回到桌前,弯腰拿起自己的包包,对凌少扬说:
“扬子,我们走。”
“阿凉,你还没给庭哥买饭。”
凌少扬有些怔怔地,情不自禁地扫过墨御宸胸前的衣服,他今天穿的黑色西服,高级手工定制,现在被一盘鹅掌给毁了,他眼里许多情绪翻涌后全都泯灭在无尽的黑暗里,只剩下沉寂……
可即便这样,他身上散发出的依然不是狼狈,而是一种足以让人窒息的孤寂,如孤傲的青松毅然而立。
“这家酒店的菜不安全,去别家买。”
温凉眼角余光都不曾瞟向身旁的男人,仿佛他不是她曾经用心来爱的人,她脸上除了淡漠无情,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忍和难过。
凌少扬眸底闪过一丝迟疑,也不过瞬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拿出钱夹,掏钱买单,温凉已经披了外套率先走出了包间。
服务员傻傻地站在门口,连温凉从她面前走过,她都不曾察觉,只是傻傻地看着墨御宸傲然的背影,心里只有一种想法,这个叫阿凉的女子,真是够无情的。
那么优秀的男人为她亲自下厨,她不吃就算了,居然用那样的方式来对待他,她多想冲去告诉墨总,你别再对她好了,对我好吧,我保证会付出百分之两百的真心来对你。
直到凌少扬把钱塞进那服务生的怀里,她才啊了一声,慌乱的接过钱,结巴地说着“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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