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夜里,霍景凌偷偷出了宁府,一直在外面逗留了三日,第四天夜里才再次回了府中。
薛柔完全没过问霍景凌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而霍景凌显然也没有告诉别人的打算,两人难得默契了一回,谁都没提这三天霍景凌去了哪里,而又过了几日后,京中突然下了一场大雨,雨势又大又急,等到雨停之后,皇宫里突然传出了惊天消息。
“你说皇陵被雨冲塌了?”薛柔诧异道。
芹兮笑着点点头,“如今这京中都在盛传,是因为正德帝不仁,所以天降神罚,先是让几个皇子接连死伤,后有有肖鸣然起兵造反,如今就连霍家的皇陵都塌了,好多人都说这霍家的江山怕是要不稳了……”
“姑娘,这是不是霍景凌做的?”芹言在旁不解问道。
“他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薛柔摇摇头,先不说如今的霍景凌势单力薄根本做不了这事,就算他能做也不可能去做,霍景凌虽然不是皇后亲子但是却是货真价实的皇家人,自己掘了自己的祖坟,任谁也做不出来。
不过薛柔当年也曾亲眼见过皇陵,那里地势坚固绝非几天暴雨就能冲塌,势必是有人做了手脚才会如此,也不知道霍建成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如今连祖坟都被人惦记上了,薛柔心中猜测着这事到底是谁做下的,嘴边溢出笑来,抬头看着芹兮问道:“我之前吩咐你们做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芹兮笑起来,“姑娘你放心,东西早就送过去了,想必这两日也该差不多了。”
薛柔淡淡点头,眼底笑得莫测。
凤藻宫中。紫菱花纹香炉里不断飘出淡淡的香气,清幽而怡人。
殷毓秀合眼靠在贵妃榻上小憩,眉宇间有隐隐的倦容,而眼底也有些青黑。
贵妃榻边,一个小宫女正抬着手给她染着丹蔻,火红的颜色映衬着她白的有些过分的手指,凭端看着有些渗人。小宫女却是神情专注。手中更是涂的小心翼翼,就好像生怕触及了什么似得,正当她涂到最后一个指甲。榻上的殷毓秀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翻身动了动,那小宫女手中的染刷直接从指甲上划过,瞬间染花了殷毓秀的手指。
殷毓秀猛的睁开眼。想也没想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求娘娘饶了奴婢……”小宫女红肿着脸直接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宫要你何用?!”殷毓秀却是冷声道:“舒嬷嬷。让人将她拖下去,杖责三十,然后打发去鼓楼扫洒!”
舒嬷嬷看着神色阴戾的皇后脸色颤了颤。连忙命人将哭求的小宫女拖了出去,听着小宫女的声音越来越远。舒嬷嬷却是胆战心惊。
自从那一日赏花宴后,皇后被正德帝禁足宫中,刚开始几日皇后还很正常,如同往日一般抄抄佛经,或是偶尔听她说说外边的事情,可是没过几日,皇后的性情却是突然变得急躁起来。
她越来越容易发怒,看着什么都不顺眼,连性情也变得阴晴不定,稍有不顺就大发雷霆,短短五日不到,这凤藻宫中已有六名宫女太监因为各种小事而被罚,轻则杖责三、五十,重则拉去夜廷狱,若不是她一直严管着凤藻宫中宫人的嘴,怕是此事早就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
可是尽管如此,如今的凤藻宫中也是人人自危,所有人行事时都是大气不敢出,生怕惊扰了皇后落得个凄惨下场。
“舒嬷嬷…”
舒嬷嬷正想着心事,突然听到皇后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低头走了过去,恭谨道:“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殷毓秀神情阴郁,“可有霍景凌和肖明珠的消息?”
“回娘娘,还没有。顺天府的人已经将整个京中都搜遍了,还是没找着两人的下落。”舒嬷嬷低声说道,说完后见殷毓秀神情沉了下去,连忙改口道:“不过娘娘放心,如今京畿卫和建卫营的人已经守住了各个出城的要道,城中也有人继续搜查,想必要不了多少时日,大皇子和五皇子妃就会被找到……”
殷毓秀冷哼一声,若早知道霍景凌到这种地步还能惹出祸事来,她早让人在狱中就了结了他!
舒嬷嬷看着皇后神情,心里猛的一颤,她连忙微低着头小心翼翼道:“娘娘,您已经许久没吃过东西了,陛下虽然罚您禁足,可您也要自己顾着身子,方才御膳房那边差人送来了些点心,娘娘要不要进一些?”
殷毓秀垂眉半晌才淡淡道:“送上来吧。”
舒嬷嬷连忙将走出去,不一会便端着两叠精致的点心进来,那点心颜色粉嫩,装在碧绿的盘子里颇为诱人。
殷毓秀随意拿了块轻咬了一口,然而入口的味道却让她顿时僵住,她死死的看着糕点急声问道:“这是什么?!”
舒嬷嬷吓了一跳,连忙道:“听送来的人说,好像是叫锦绣莲蓉糕……”
“砰!”
舒嬷嬷的话没说完,殷毓秀就直接挥手打翻了整个盘子,“锦绣莲蓉糕,这是什么人做的?”
“奴婢也不知,只知道是御膳房的小太监送来的,娘娘,怎么了,可是这糕点不合胃口?”舒嬷嬷被皇后脸上的厉色吓到。
殷毓秀神色阴沉,嘴里那咸的发苦的味道让她心中猛颤……
“阿皖你快看,这是我做的锦绣莲蓉糕,真的很好吃的,我照着冯嬷嬷偷学来的,你不信我先尝一个……啊,呸呸呸,怎么是苦的呀,哎呀,我把盐当成糖了……”
脑中猛地浮现出一幕画面,耳边仿佛想起少女慵懒的笑着叫她“二姐”的场景,殷毓秀脸色攸的发白。
“丢出去,给本宫丢出去!”殷毓秀声音尖利。
舒嬷嬷吓了一跳,连忙将地上的糕点捡起来,匆匆端了出去,而皇后一整天都有些恍惚,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当天夜里,殷毓秀便开始做梦,耳边一直好像有人在叫着“二姐”,偶尔是她还年少的时候,偶尔是玩耍的时候,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漫天大火之中,那个少女浅笑着在大火中化作骷髅,却仍旧张着嘴叫她“二姐”……
殷毓秀猛的被吓醒,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起来,然而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入目就看到床梁上挂着一道白影。
她吓了一跳,定睛看时,却发现那是只被剥了皮的兔子,整个血淋淋的挂在床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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