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卿一脸人畜无害的走了上来,声音温柔。
“叔叔,阿姨,阿远生前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死后会无法投胎呢!你们快点和神婆说明,这样她才好帮阿远避开阎王爷的惩罚。”
那神婆一听这暗示,立刻就懂了,夸张十足的说道:“如果令公子在阳世犯了罪,却不吐其真情,死后到地府报道就会被打入孽镜地狱,显现罪状。”
闻言,沈母吓得花容失色,眼泪像是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哗哗流淌,终于吐出了实情。
“那不是阿远的错,都是那个女生她勾引了我儿子,如果真要下孽镜地狱也应该是她去。”
话音落下的同时,恰好一阵阴冷的风从坟场吹来,“沙沙”的树叶声如诉如泣,张菲菲的照片正巧被吹落了下来。
在半空中的打了个旋,最后轻飘飘的落在了沈母的面前。
瞬间,夫妻两瞳孔一震。
噗通——一声。
沈父沈母跪在了张菲菲的坟前,不断磕头求饶,“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现在舟远都死了,求求你九泉之下也安息吧。”
黑白照片上少女甜美的微笑此刻看上去却是渗人不已,那双眼睛更像是在看着他一样。
沈父咽了咽口水,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一段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
张念卿紧紧地盯着地上的那张照片,上面熟悉的面孔让她眼眶微红,紧握粉拳。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一年前。
榕城一张后山的小花园里,阳光正好,百花明媚,青春期早恋的少男少女藏在草丛中亲吻。
“阿远,不要了……我,我害怕,待会要上课了。”
少女身上的外套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白色立领的小衬衫被推开,领口处的纽扣何时被扯掉了一粒都不知道。
她不太配合的态度让男生有些生气,一把推开了她,冷着俊颜,“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我又不会强迫你。”
说着,大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校服外套准备离去。
见他真生气了,少女咬了咬红唇有些犹豫,细弱蚊蝇的声音小声的在他背后响起。
“不,阿远你不要生气,我……我没有拒绝你的意思,只是害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舟远重新走了回来将她抱入怀中,咬着她的耳垂轻呼了一口气。
“二狗和他女朋友才交往了一个星期就开房了,我们都交往一年了,你跟着我从桃花村到一中,难道还不信任我吗?”
他的双眸深情似海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深刻的记入灵魂中,“瑶瑶,我爱你。”
许是被这三个字所感动,少女半推半就的就同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只是不想让男朋友生气。接下来沈舟远又陆陆续续约了她好几次。
晚上回家,张瑶瑶路过大厅时却被另外一名和她长得一样的少女叫住了,张菲菲笑容温和如水的摸了摸妹妹有些发白的小脸。
“你最近好像瘦了,是因为高考压力太大了吗?”
张瑶瑶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她和姐姐明明长了一张一样的脸,
相差也不过几分钟而已,性格却是大相径庭。
她温柔、淑雅又有才华,画得一手好画,深受大家喜爱。
而她好像除了阿远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会。
“没,没事。”
张菲菲却是注意到她的衬衫纽纽扣掉了一粒,目光看了过来,“你的衬衫纽扣坏了。上楼去换下来,我给你补补。”
听完,张瑶瑶的脸色却是极为惶恐,额头上冒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她死死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服拒绝,“不用,我到楼上去换一件就是了。”
说完,她跑上了楼,关上门。
接下来的日子随着高考越来越近,张瑶瑶也越来越忙,两人明明同在一个校园却很少见面。
就在这时她家里发生了一点事情,张父经营的公司出现了点问题,搞得他焦头烂额。
张瑶瑶这几天什么都吃不下,还动不动就心翻呕吐,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
她的同桌戏谑的问她,“瑶瑶你是不是和隔壁班的沈舟远那个了,我看你这症状很像小说里女主角怀孕的反应。”
听完她的猜疑,张瑶瑶脸色铁青的瞪了她,“你别瞎说,我没有怀孕。”
虽然她嘴上教训了那位女同学,但是张瑶瑶的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这个月的姨妈已经晚了很久了,原本以为只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
不放心自己情况的她还是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手中的检查结果让一个十八岁的少女顿时感到手足无措,她的父母都是封建的人,如果知道她怀孕的话一定会打死她。
张瑶瑶决定先找阿远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可她找到他的班上时,他的好朋友二狗却告诉她说:“阿远申请了在家复习,接下来不会来学校了。”
与此同时,张菲菲在等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却在邮箱里发现了一封分手信。
她打开一看,随即将信件夹在了录取通知书里,准备等高考后再转交给瑶瑶。
然而事与愿违,张瑶瑶早恋的事情还是瞒不住了。
张母气愤的让她分手以高考为重,然而她却是固执的选择相信自己的选择。
见到妹妹这么傻,张菲菲只好拿出了自己本想丢掉的那封信,“那个叫沈舟远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欢,你自己看看吧。”
“不,这不可能!阿远说过他很爱我,我们还想好了一起去首都念大学。”
“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和我分手。”
其实,张瑶瑶早就听到了关于沈舟远的谣言,贴吧上有人说他最近正在追一个高二的学妹。
但是他每次面对自己时都是那么的甜蜜体贴,所以她宁愿选择欺骗自己。
“你太傻了,像他们那种有钱人,哪里会真正的爱一个人。”
张菲菲心疼的抱住妹妹,劝她忘记沈舟远。
此时,张瑶瑶不得不吐出自己已经怀孕了的事实,张母又惊又怒,“这个孩子留不得,高考后你就去打掉听见没有?”
“等等,我不同意打掉孩子。”
出乎意料的是,开口的人竟是向来对她们姐妹最严格的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