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镜玄!”
算九倾脸上首次显出愠怒之色,皎洁白皙的面容在月光下清冷如神,不可侵犯。
“孽障,你竟敢出手伤人,看本尊现在就收了你!”
身影站定,葱白的小手结出一个降鬼扇印,一阵金色的光芒随着法印而出,化为庞大的扇形。
“有两把刷子,但是——还不够!”
陈霜诡异的笑了,她身后的黑雾变得更为浓郁,凝聚着强大无比的暗系力量。
一黑一金,一明一暗,两种颜色在半空中缠斗,互相撕咬、吞噬……最后眼看着黑气一点点把金光吞噬。
忽然,金光在黑色气雾大闪烁余辉,算九倾捡起了地面上的桃木剑,将真气灌入剑身。
“九霄碧云剑第一式——一气动山河,去!”
飞速旋转的桃木剑带着强大真元一举穿破黑雾,同那道金光互相呼应,净化邪晦。
只听闻一声惨叫,陈霜的鬼体不断抽搐,最后一缕黑色雾气离开,她的魂魄又变成了白色的生魂。
算九倾见状,轻轻一叹一声:“罢了,你也是无辜受连累,本尊就顺手超度你,好好投胎去吧。”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超生他方,为男为女,急急超生。”
一点金光从她指尖飞去,凝到陈霜眉心,宛如明灯,指引生魂踏上黄泉路。
“我的真气应该能支撑她踏上奈何桥。”
好不容易找到的材料被人就这样抢走了,黑气窜动,再次变得强大。
“多管闲事,你成功惹怒我了,我要杀了你。”
算九倾经过刚才的一番战斗,耗损不少,此刻面对比刚才更强大的鬼能,她不敢掉以轻心。
刚想使出自己的禁招时,一道幽蓝色的纯净道法从天而降,来人穿了一袭黄色道袍,脚踩北斗净魔阵,拂尘清扫,气势磅礴。
仙风道影高调降临,却是忽然高喝了一声,“走。”
一把抓起了算九倾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抓起了昏迷的唐镜玄,急速逃跑。
算九倾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更是不明所以的就被他带走了,一脸不解的雾水。
黑雾收起,最后变成了一支普通的毛笔。
少女这会才从墙后走来,她蹲下身子捡起了毛笔,“为什么不顺便杀了她?”
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浓烈的兴奋,“我有预感,她才是最好的执笔人。”
“哼!”
张念卿冷笑了一声,“她是道者吧,怎么可能与我们为伍?”
鬼笔不说话了,过了好半晌才幽幽地回答道:“放心吧,我答应过你会借你力量,时间不多了,你抓紧吧。”
“我明白。”
另外一边,来人带着她和昏迷的唐镜玄一直逃跑,直到靠近一栋华丽的别墅前才停了下来。
见鬼气没有追上来,他总算是放心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行了,安全了。”
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道袍,露出里面笔挺的西装,那张英俊沉稳的面容正是蓝先生。
算九倾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随后又想到他是唐镜玄口中的师傅,那他会道法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倒是蓝凌比她还惊讶呢,看了她好几眼。“你刚才用的九霄碧云剑是南真道教至高上层剑法,你到底是谁?你的师傅是不是丘明机那老家伙?”
还有她身上纯正浩瀚的真元,也是出自正统。
按照现在的局势来说,除了南真北秀两派的道宗之外,不可能有第三人习得。
然而道两位道宗如今至少也是七八十岁了,算九倾才十八岁,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闻言,算九倾却是后知后觉的抬起了脑袋,眸子里带着疑惑,一双秀眉轻蹙。
“什么丘明机?我只知道公鸡、母鸡。”
说完,她又想起了最近看到了一种新鲜事物,顿了顿,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对了,还有天上飞的飞机。”
蓝凌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听到小丫头把丘明机和公鸡母鸡相提并论,他笑得毫无半点形象。
“哈哈哈,你说的对,丘明机确实是一只花尾巴的大公鸡。不行,这个好好笑,我要用手机备忘录写下来,下次见面用上。”
当即掏出了手机,含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打字。
算九倾:“???”
罢了,她不懂他的心思,也懒得懂。
写好了备忘录之后,蓝凌伸手扶了扶眼镜,眼底闪过一丝狂热。
“既然丘明机不是你师傅,那你看我来当你师傅如何?”
兴奋十足,“你的天赋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算九倾却是冷漠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不用,我有师傅了?”
“什么!”
蓝凌大失所望,随之更是好奇她的师傅是谁?
对于这个问题,算九倾不作回答,光轻落到还躺在地面上的唐镜玄身上,小声提醒某人。
“你的徒弟,最好是尽快处理。”
岂料,不靠谱的师傅竟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比起唐静玄,他此刻更伤心自己看上的好苗子被人捷足先登了。
“没事,他的身体特殊,这点伤几天也就自愈了。”
“这就是他家,你按下门铃就会有人出来接。”
他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之后,自己则是潇洒优雅的弹了弹西装上不存在的灰尘?
算九倾紧抿红唇,面无表情地抬头问道:“那你呢?”
男人谜一般的从口袋里摸出了半瓶古龙香水,往身上洒了洒,从容转身。
“伤透的心需要烈酒和香烟才能麻醉,所以我要去酒吧音乐治疗一下。”
谁知少女竟是半眯杏眸,红唇清冷一哼,先他一步负手离开。
“这是你徒弟,不是我徒弟。”
气得蓝凌眼镜都歪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说完,抬脚离开。
至于按门铃的事情,他也忘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地上被冷风吹醒的唐静玄自己模模糊糊地撑着身体按响了门铃,下一刻又晕了过去。
一位穿着睡衣,敷着面膜的妇人扛着一根棒球棍走来。
刚想打下去时突然发现这人有点眼熟。
惊呼。
“啊,原来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