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未听闻过的名字从她口中蹦了出来,引得两人好奇不已,等待着她的解释。
“它又叫做埋葬虫,顾名思义是以死亡腐烂的尸体为食。但是她还是活人,按理说不该染上这种虫子。”
算九倾的话语落下,宋嘉印递了一张X射线图扫描后的照片给她,“拿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们也被吓了一条,她的体内有着数不清的虫卵。”
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器官、血管、甚至连头部都开始有了虫卵的迹象。
现在的陆老太太与其说她还活着,不如说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人体器皿,生产食尸虫的虫母。
不过,是只老母虫罢了。
与此同时,老太太的外观条件也发生了点点变化,烂疮从脖颈蔓延到了她的脸上,银白色的头发变成了焦糖色。
两只眼睛凹陷只剩下眼珠里还有些肉,五官萎缩,像是被风化了的葡萄干一样。
整个人被虫子快速吸食了养分之后只剩下了一张人皮包着骨头。
虫子不断的在她的身体里蠕动着,吸她的血、啃她的肉……这种比挖心还要痛苦百倍的折磨让老太太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去死。
意识模糊中她好像看到了那个从乡下来的贱丫头,幽幽的声音阴冷如鬼魅般的响起。
“是不是你,是你给我做了什么手脚?”
“小野种,你给我等着~痛,我好恨,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为什么?”
她的骂声成功的惹怒了秦北言,男人挺身而出,站在了少女面前。
“陆家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和小九无关。我只想告诉你,陆家从明天开始就要破产了,至于你——慢慢等死吧。”
出了病房门,算九倾立刻脱下了身上的衣服还给宋少,提醒他道:“看她那样子,只怕她身体里的那些食尸虫很快就要孵化了。”
宋嘉印这两天已经恶心到只要听到“虫子”这两个字就要吐了,硬着头皮继续聊下去。
“那东西如果孵化了会怎么样?”
这一次,小姑娘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他的面容回答道:“不仅是她会死,食尸虫一旦孵化,整座医院里的人都会变成被攻击的目标。”
“啊?那……那是不是得尽快将她转移?”
“食尸虫喜欢潮湿阴暗的地方,怕火,可以的话最好是把她火化了。”
“火……火化,这……”
宋嘉印有些为难,作为医生,他得尊重每一条生命的生存权利,老太太现在还有一口气在,公然将人火化只怕会引起社会舆论的不满。
食尸虫不是道法可以净化的,算九倾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看在宋少帮助过自己的份上,她给了他最后一个忠告。
“不出三天她必死无疑。”
“唉,这件事情我无法做主,我想去找院长商量一下。”
“总之你尽快吧!”
宋嘉印拿着那张照片转身离开,目标是院长办公室。
**
陆家。
依旧是那间没有开灯的画室,穿着一袭红色长裙的少女挺直了脊背作画。
黑色背景的纸张上画下了一多红色的蔷薇,诡异的黑、极致的红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对比。
这花好似一朵血莲盛开在人人的心底深处。
右下角的签名写了一句——Thesecondnightrose(第二夜蔷薇)
“开吧,开到荼蘼的花朵在开始凋零的那刻才是最美。”
做完这一切,穿着红色长裙的少女起身离开了画室,暗夜中,唯有画板上的那朵红色蔷薇是唯一的色彩。
奚美娟刚从医院回来,谁知道竟然会在小区的楼下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男人抱着一名长发女人坐在车里,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两人拥抱在一起卿卿我我,依依不舍。
她提着包从旁边经过,忍不住小声骂道:“是谁那么饥渴啊,在地下停车场就……真是没有公德心。”
骂声刚刚落下,车窗摇了下来,她也在一瞬间看清了坐在车里的人。
怒火烧起,一双眼睛气得通红,她踩着高跟鞋冲了过去,用手里的包打向车里的人。
“陆……陆怀!你对得起我吗你?”
咆哮的声音将让车里的人如梦初醒,陆怀急急忙忙的放开了怀中的女人,眼瞳一震。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管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是谁?你们刚刚又在做什么?陆怀啊陆怀,我抛妻弃女的跟了你那么多年,结果你是怎么对我的?”
陆怀被她打了好几下,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别打,别打了……你有什么资格骂我?”
“要不是你,我不会放弃了银珍和你结婚,要是我没有和你结婚,也不会被你带来的那个拖油瓶害得倾家荡产。”
说到这,陆怀觉得自己才是应该生气的人,是奚美娟带回来的扫把星害得他中年破产。
算九倾,又是她!
奚美娟此刻恨不得自己当初的心软,若是在她还没有出生时就把她掐死刚多好。
此时此刻坐在车里的女人也终于露出了真实面容,她取出了鼻子里的假体,这张面容万分熟悉。
女人推开了车门,踩着高跟鞋优雅的走了下来,一声红色的波西利亚长裙及地,腹部微微隆起,显然是已经怀孕了的模样。
“奚小姐,你抢走了怀哥那么多年现在也是时候将他还给我们母子了。”
她笑语盈盈的道,一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孕肚。
奚美娟不可置信的看着而眼前的女人,“楚……楚银珍,怎么回事你!不,这不可能!”
当年那个自怨自艾的豪门怨妇怎么会是前段时间刚上门推销过衣服的服装店老板。
恍惚间,奚美娟想到了一个细节。
老太太脖颈上的红色丝巾,她明明就没有买过这样红色的东西,却骗自己说多年前就买了。
原来……是楚银珍送给她的。
还有小雪!
小雪身上的红色裙子也是她送的。
奚美娟感到自己浑身发冷,本该消失了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陆怀的吗?
“楚银珍,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女子温柔的笑了笑,伸手挽住了陆怀的胳膊,笑容明媚的道——
“我只是来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