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快马加鞭的魏延即将接近襄阳城,重回旧地。
这襄阳城的守将,现在是曹军大将曹仁,与光杆司令曹纯这对兄弟俩。
通过沿途哨探的汇报,曹仁与曹纯两人此时也获知了魏延这支兵马的动向。
当得知魏延率领的这支兵马都穿着昔日虎豹骑的盔甲,骑着虎豹骑的战马,曹纯更是瞬间眼眸就红了!
他大怒着就要领兵出城,去当路拦截魏延。
曹仁生性慎重,他考虑到城中兵马都被曹操带去了赤壁,城内只剩下一万老弱病残的步卒,却是好心劝说曹纯隐忍一下算了。
然而曹纯下一句话,立马就吓得曹仁自己主动去出城拦截魏延。
这曹纯提醒曹仁:“哥哥你可曾仔细想过,魏延这厮此时此刻领兵北上,他的目的何在?”
被提醒的曹仁悚然一惊,他略一思量,马上便脱口而出道:“不好,这魏延小贼是要趁着主公在前方鏖战,要去后方偷袭我们的老巢!”
这时再给曹仁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安坐在襄阳城头,放任魏延北上了。
吹响紧急集合的号角,曹仁召集起襄阳城中的一万守军,就迅速赶到城外北边的一处官道隘口,布阵阻止魏延北上。
等魏延领兵赶到这隘口,就见曹仁已经当道扎营,严密堵死了北上的道路。
魏延见状皱眉,一时不禁犯起了愁。
魏延心中有数,以自己这五千仓促成军的骑兵,去硬冲对面一万做好了严防死守准备的步卒,还有寨墙、拒马、壕沟等防御设备,结果必然是个惨败。
……
魏延在两军阵前犹豫之时,他不经意地一回头,突然望见自己身后的襄阳城头,一面曹字大旗突然被风吹倒了。
这大旗被风吹倒,原本都是寻常事,重新再扶起来便是了。
可魏延等了一阵,却发现襄阳城上居然没有人去扶起那面大旗。
“这襄阳城莫非是一座无兵防守的空城?”魏延霎时心中一动。
为了验证自己的这个想法,魏延马上命令全军后撤。
等从襄阳城的北门位置一路撤到襄阳城的南门,魏延又派了几位身手敏捷的士兵去攀爬南门城墙。
这几位士兵毫无阻拦地爬上城墙后一瞧,发觉城墙上果然是无人防守,只有几个不知从何处找来的白发老叟,神色麻木地看着他们。
这几位士兵随后便轻松地打开了南门城门,让魏延率领五千骑兵纵马入城。
而等到入城的魏延出现在了襄阳城北门的城墙上,还在严密防备魏延骑兵偷袭的曹仁与曹纯兄弟俩顿时傻了眼。
不过曹仁与曹纯兄弟俩很快又想通了,相比放任魏延北上,威胁主公的大本营,这让魏延夺了区区一座襄阳城,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只要魏延无法北上,等曹操大军得胜返回,魏延只不过是被困在襄阳城内的瓮中之鳖罢了。
因此,曹仁与曹纯兄弟俩很快又安下心来,他们命人去通知位于自己北方的宛城守将,请求从宛城调拨粮草过来协助防守。
至于距离他们更近的樊城与新野两地,因为百姓都跟随刘备南下去了,现时都还是两座空城,根本就没有粮草可以调拨给他们。
……
视线再转回襄阳城内,话说魏延取巧夺了襄阳城,他却确实也如同曹仁兄弟俩所料,依旧为不能北上而头痛。
魏延也没心情去会见那些襄阳城中的高级官员了,毕竟魏延当时也仅是襄阳城内的一员小将,与高级官员们背后的几大荆州世家都不熟。
襄阳城内,唯一曾与魏延有点小恩怨的只有大将文聘,但文聘已经随曹操去了赤壁,魏延也做不出屠其家人出气的恶劣举止。
且就算文聘没去赤壁,还呆在襄阳城内,魏延也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毕竟当时文聘在襄阳城的城门口追杀自己,那也只是他的职责所在。
……
不过魏延懒得去会见那些官员们,当晚,却有一位官员主动前来拜见魏延。
魏延原本不想见这位官员,但听闻他自报名号是贾诩,顿时就又来了兴趣。
而当魏延亲眼目睹了这位三国时期有名的毒士真容,感觉却是稍稍有些诧异。
在魏延印象中,这种总是想法子害人的家伙应该偏瘦才对,但实际上,站在魏延面前的竟是一个胖子。
这胖乎乎的贾诩,一见到魏延就先笑眯眯地行了一礼,他一脸好奇地问魏延:“听闻公以五百兵马轻取江陵城,又以五千郡兵一夜就灭了虎豹骑,更拒我家主公数十万兵马于江陵城下,令我家主公不得寸进,只得悻悻然退却。”
“公这般英雄人物,为何却突然轻骑冒进,自陷囹圄,置自身于险地?”
“你不妨猜猜看!”魏延听着贾诩的这番询问,他亦故作高深地反问贾诩。
“公莫非想去夺天子?”贾诩轻声说出一个想法。
魏延身子一震,没料到还真教这毒士给猜中了。
沉默片刻,魏延点头。
旋即,魏延又反问贾诩:“这计策妙否?”
“公若欲听真话的话,这计策实在烂透了!”贾诩摇头。
“第一,公轻骑前往,不带辎重,快则是快矣,但一旦被困于荒野,无处就食,立即便是溃败。”
“这个吾自有办法解决,汝无需担心。”魏延摆手。
“第二,就算公不忧饮食,但许昌可是坚城,公所率的兵马此刻连区区一万兵卒的阻拦都无法突破,又怎可能冲进许昌,夺得天子?”贾诩质问魏延。
“这确实是个难题。”面对贾诩质问,魏延坦然承认。
“若汝是吾,可有计破之?”魏延跟着虚心请教贾诩。
“汝非吾主公,吾不能言。”贾诩再次摇头。
得,这意思就是还真有办法?魏延看出来了。
“那吾以金银购之呢?”魏延试探贾诩。
“金银身外之物。”贾诩昂首站立,一脸不屑。
“美女?”魏延开始瞎说。
“吾老矣,不堪床笫之欢。”贾诩继续装清高。
“得了,汝就直说吧,到底要什么?傻子也看得出来汝是来献策的,虽然吾不明白汝为何要如此做。”魏延索性挑明,不和这毒士绕圈了。
贾诩见魏延将话挑明,他便也收起了之前的嬉笑之色,近前一步正色道:“诩只求一事,欲拜托公杀入许昌后,于许昌的牢狱之内救出一位郎中。”
“这位郎中与诩有大恩!”
“汝在曹操面前,难道不能为一郎中求情?”魏延心生疑惑。
“这位郎中曾经要劈开我家主公的头颅,我家主公对他恨之入骨!”贾诩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