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大言不惭!先天境惧怕你,不代表大成武境也能够任你拿捏!”黑蛇王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刚才一瞬间的失态令得他脸上有些火辣,这一刻听到白展堂如此嚣张将他不放在眼里,真是气笑了,区区一个仙人,即便天赋再逆天,所修武学再霸道,也不可能完全无视境界的差距,大成武境的天王,能够直接让先天武境的仙人最依仗的念头杀人攻击手段完全失效,神魂之下,除了那传说中的天煞念头,万般强大念头皆为蝼蚁。
黑蛇王继续冷笑道:“如果仅仅是因为一门所谓的遁术便可以大杀四方的话,那你可真是坐井观天了,没有见过市面的家伙,本王好歹是从那天险之地永恒之河走出来的,既然玄指能够与赛屠夫相战而不落下风,我自问不比他差,你又算什么东西?”
“能杀你的东西。”白展堂脸色平淡,将童童从怀中放了下来,很认真地将白衣袖口卷起来,那轻描淡写的动作跟大先生简直如出一辙,大先生还情有可原,每次要做什么事的时候都习惯卷起袖口,非常认真,这也不难猜,原本他就是杀猪的,时常要卷起袖口,多年下来也就成了一个标志性的习惯,但这习惯在敌人面前,那就是赤果果的嘲讽,大先生说,什么天王?就是宰一头猪而已。
东临域妖族为大,势力范围广阔无垠,最强霸主毫无争议,然而它们视之为末等的人族中却有那么几人扯旗放肆偌大妖族也无人敢管,无人可管,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中便有白展堂,这个在大先生之后再度令得妖族血雨腥风满城风雨的杀神。
黑蛇王耳濡目染了不少关于他的消息,那段时间他正在魔海中闯生死,面对的敌人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东临域平静,妖族为大是他厌倦的源头,他清楚,只有不断战斗,实力修为才能不断提升,他可不像六王山的那几个家伙,享受东临妖族王座数百年乃至上千年,没错,是潇洒快活,但却腐烂生锈了,在这么个安逸之地,数百年下来实力也无多少精进,同身为妖族天王,他嗤之以鼻。
所以,在一开始他便对白敬旗说,除非是大先生亲自前来,其余一些个小瘪三,他自问没有任何问题,这就是他在魔海在永恒之河生死磨练后的自信。
然而,真的如他所想,二先生白展堂不过是一个街头闹市的小瘪三?
白展堂交出了答案,那一瞬间的出手,惊心动魄,风华绝代。
比奔雷的奔雷还快,比闪电的火花更为耀眼,白展堂身影再次出现时,已然一手掐住了黑蛇王的脖子,入血肉三分,仿佛下一刻用上力气便能瞬间捏断后者的脖子。
“我也是见过市面的。”白展堂语气淡然,面无表情。
赤果果的打脸。
黑蛇王瞳孔睁得巨大,眼睛深处的震撼清晰可见,他当然有所准备,魔海的经历令他在真正的战斗中从来不敢小看敌人,即便对方展现的实力有多低,那都不是他自大的理由,然而这一切都无用,他的准备在白展堂面前形同虚设,战斗仿佛就要在这一刻结束,黑蛇王眼神一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开白展堂的手,爆退在了二十丈开外,神情终于是凝重了起来。
他看得出,白展堂使用的遁术跟6久尘使用的是一样的,然而两者的效果却相差甚远,如果说6久尘的只不过是一阵微风般的感觉,那么白展堂使用出来的效果就是狂暴的飓风,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他不禁怀疑,这白展堂不会是将那部遁术掌握至“通体舒畅”的境地了?
“二叔不会是将《千里血行》掌握到“通体舒畅”了吧?”下方辅助6久尘的公孙青竹神色间也有着一抹震撼,以前她也曾见二先生使用过,但度远远不是今天可比的,两者天壤之别。
一旁的6久尘没有说话,眼神略显暗淡,原本以为已经跟他实力很接近了,但白展堂突然露出的这一手,让6久尘瞬间有一种挫败感,虽然没有达到“通体舒畅”的地步,但已经非常接近了,而他自己不过是刚步入“气血翻滚”而已,相差何其之大,如果二先生对他出手,恐怕一回合就能将其拿下,6久尘恨恨咬牙,心中不甘。
父子间一些说不开的话,令得6久尘只想以实力碾压白展堂,这样才是对当年的事一个真正的交代。
“怎么样?”白展堂淡笑地望着脸色不是很好看的黑蛇王,只一次交手,虽然两人相差一个大境界,但白展堂那匪夷所思的度根本不是黑蛇王能够追赶得上了,这部号称能够孤战天下而不惧任何人的遁术当真对得起后世对它的描述。
只有它追杀别人的份,别人面对它只能干瞪眼。
白敬旗同样神色震撼,原本以为6久尘施展出来的已然是极致了,没想到这所谓的二先生竟然更胜两三筹,那那个杀猪的大先生呢?更可怕吧,白敬旗不禁在想,即便是实力处在巅峰的神王境时,对上那大先生胜负也可能只是参半罢了,不过大先生若要想杀他也难,毕竟神王敬能够“滴血重生”不是盖的,若不能一瞬间同时毁灭肉身与神魂,那么他便不会死。
想到这,白敬旗眼中闪过一抹心悸,这种肉身与神魂同时毁灭的事他曾经就经历过一回,嫉恶如仇的一代仙侠曹绝官对他可谓是下了狠手,一般至神王境与人相斗很少会身死,大多都是无法再突破最后寿终正寝的,像他这般被人一举斩杀的事是非常少见的。
黑蛇王没有再说话,望了一眼白敬旗,再将目光望向白展堂,他自然是不可能退,而且刚才只是一时大意着了道而已,现在谨慎起来的他不会再让白展堂碰到他丝毫。
“你应该在想,刚才是大意才中招的吧?”白展堂再次轻笑道。
黑蛇王脸色阴沉,他没想到白展堂连他想什么都猜到了,沉声道:“没错,你运气好而已。”
“这还能跟运气有关?”白展堂一愣,说时迟那时快,身影再度从原地消失。
“那现在呢?”
只见白展堂再次掐住了黑蛇王的脖子,神色依旧平淡,然而黑蛇王却整个人脸色都变了,竟是那对于他来说久违的惊惧!
“他是怎么办到的?!不可能!我时刻都在注意着他,他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黑蛇王惊颤了,不止是他,连白敬旗也是瞳孔皱缩,自来到东临域后,次惊惧颤栗竟是因为白展堂一个看似无比平淡却掩藏着惊心动魄的出手。
“逃!”突兀地,白敬旗脑海中只翻滚着这么一个念头,任是谁都看得出来,黑蛇王根本就不是白展堂的对手,虽然相隔一个大境界,但前者对于后者来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拿捏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