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悄然而过,河间郡医馆处,依旧门卫森严,这会儿不但全郡人,就连邻郡都知道咱们大乾国的天子微服私访了,打点这事的人自然是那铁甲卫的中年男统领,天子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对外只能说是体察民情,微服私访,难不成还能说是游山玩水?
这么一来,原本对这新晋登基三月不到的少年天子没什么信心的众人此时也对庄珣另眼相看,虽然推敲这颇有些笼络人心的味道,但也比那些个只懂得呆在宫中**不关心国家大事的的帝王强多了不是吗?
就这么一夜过去,庄珣也一夜未从房屋中踏出,虽然众护卫感觉有些奇怪,但看帝师南宫星剑就在门外,而且神情平静,也没敢上前去询问。
其实南宫星剑也颇为古怪,晌午时庄珣却对他说过此番要修炼,别让任何人进来,身为帝师的他,自然明白庄珣突然有了能够修炼的造化,只怕心中也有自己的秘密,谁没有秘密?所以他也一直呆在门外没有进去,倒是一旁那千牛山的香公子神情逐渐有些凝重,却是不知为何。
而房屋内,只见床榻之上,庄珣的身影缓缓凝现,神情之极,待至全身都躺在了床上之后,眼睛也逐渐睁了开来,看见那略微腐朽的房梁后,庄珣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是放了下来。
终于回来了。
庄珣缓缓从床上坐起,感觉分外精神,点头道:“看来还真如陈叔所说,这睡一觉竟然就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度前去那个地方,听陈叔说,生的几率非常小,不过真要我去,我也不去了,一不好就把性命丢了。”
“叮”一声,从袖中掉出一样东西,掉在了地上,庄珣闻声望去,正是那块陈夕客送与他的紫玉令牌,上书“赤霄”。
“这赤霄,到底是什么意思?”庄珣俯身捡起那块令牌,虽然不知道陈夕客最后送自己这令牌寓意何在,其实庄珣倒是想要一件“袖里乾坤”“须弥芥子”这种东西,要知道,在他那偌大的皇库也没有这种神奇的东西。
但他不可能自己去开口跟陈夕客,毕竟这东西之珍贵他是明白的,而且救他命的陈夕客,可不是他救陈夕客,怎么可能再开口跟人要东西?
从床上站了起来,阳光穿过蔓延医馆的藤蔓,直直找了进来,庄珣伸了个懒腰。
“看这模样,只怕是一天都过去了,还好没人进来,不然还真不好解释收拾,而且这仙人图也在这,等同于自己大半秘密都暴露了。”庄珣这会儿自然感谢南宫星剑以及香公子在外面,他自然不会怀疑这两人,若是这两人不在的话,只怕自己那些个忠心耿耿的护卫们因为担忧自己早就闯进来了,到时候识货的人看中这仙人图难免不会生出贪婪之心,所幸现在一切坏的猜想都没有生。
没有人进来,自己的仙人图也还在。
“这次回到宫中要潜心修炼,突破到先天武境,成就仙人才行,我的实力,差得实在有点远,而且只有突破至先天武境,仙法《斩神剑》才是真正展现威力的时候。”庄珣思索着收拾起床边的仙人图,整理了下服侍便望门处走去。
这一夜过去了,香公子向南宫星剑示意他要进去,他觉着庄珣可能修炼出问题了,不然的话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
南宫星剑深吸一口气,说实话他内心也有些不放心,这都进去快一天了,修炼的话他也明白,毕竟他现在要是闭一次关短则三五天,长则一月也不一定,只是庄珣眼下的实力断然是不需要闭关这么久。
于是,南宫星剑微微点头,示意进去。
而就在这时,房门“咯吱”一响,竟然开了,庄珣表情平淡从里面走了出来。
门外的南宫星剑两人皆感惊讶,刚说进去,没想就出来,看庄珣这模样,似乎也不像有事的样子,然而南宫星剑以及香公子可都是先天仙人境界的人物,只一眼便看出庄珣与昨天闭关前有了大不同。
如果说昨日的庄珣还只是一把未经过打磨的珍贵兵器材料的话,那么现在的庄珣就如同一把刺穿苍穹的锋利宝剑,只一眼便顿觉眼睛有些刺痛。
这一切变化,也是源于庄珣修炼过仙法斩神剑,此时那道仙法早已与他融为一体,只待庄珣领悟其精髓而后真正化为自己的仙法。
当然,庄珣自然猜不到斩神剑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为他全身竟然增添了一份锋利,整个人也不同了,虽然眼下仙法斩神剑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从未打磨过的珍贵兵器材料一般……
这要说出去让南宫星剑等人知道,只怕会震掉了眼珠子。
可以说,一夜过去的庄珣,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这变化中间,惊心动魄令得庄珣至今想起来也有些后怕。
“小珣,怎么在里面修炼了这么久?”南宫星剑先开问,他担心庄珣修炼会不会落下隐疾,毕竟庄珣原本是不能够修炼的。
香公子同样神情疑问,也有着一股担忧,他比南宫星剑要强大得多,而且他原本是妖兽,自然感受到了更多的东西,从昨日晌午开始,他便觉得里面庄珣的气息好像突然消失了,但那熟悉的气味却还在,而且萦绕不散,开始时还以为这是庄珣修炼所导致的,然而直到刚才也是如此。
庄珣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说自己经历了一次生死劫难,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确实如此,不过还是不想让自己老师以及自己儿时玩伴替自己担心,只能道:“开始时修炼出现了问题,还好最后挺过来了,没事。”
“没事就好,下次要小心点,切勿过于急躁,修炼这东西,最要求的就是耐性,天赋反倒其次。”南宫星剑拍了拍庄珣肩膀,这修炼之道上,他所能做的也仅仅是指点一下庄珣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修炼,强自让他如何做反倒会弄巧成拙,所以这是谁都帮不了的事,只能自己挺过去。
“知道了,老师。”庄珣笑着点头,同时也微笑着向香公子点了点头,后者灿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