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不同于水火,看似不能相容,实则同根而生,古往今来如庄珣这般以刀练剑,以剑练刀的人到底有没有不清楚,而庄珣在想到这一点时,心中确实是有些悸动的,只不过这乍一看就如同天方夜谭,许多人即便是想到了也可能立马就否定了。
然则他却不同,他在接触刀时也并未曾对剑有多少认识,且他修炼时间不长这一点也很重要,许多习武修仙之人从儿时便根深蒂固的东西在他脑海中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因为他以前无法修炼,这些对于习武修仙之人重中之重的东西自然不用去铭记。
可以说,他具备打破这个规则的资格,只不过,这规则是否是能够打破的那一种就没人清楚了。
此时,先秦皇城闪亮夜空之中,两道身影你来我往激烈碰撞,刀剑交戈之声刺耳之极,稀世罕见的先天仙人相战场面就在这香满楼上空生了。
开始时也并没有人知道,但当第一个从酒楼出来的醉酒宾客醉醺醺抬头仰望夜空时,迷迷糊糊只看见两道身影在飞来飞去,酒也清醒了一些,旋即瞪大眼睛去看,才现这竟然是两个人,立马大声嚷了起来。
只是他这么一嚷许多人还是认为他吃醉了,脑子里有了仙人幻想,但当第二个人,第三个人齐齐望着夜空尖叫呐喊时,本来不信的一些宾客们都从酒楼内嘟囔着走出来看,当看到夜空中所生的事后,尽皆呆滞不动了。
“不是这样,只不过这诡异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在一次次的激烈碰撞后,手执刀却使出剑法的庄珣也越熟悉用刀使剑,只不过这中间与他当日以剑使刀时大不相同,总是感觉隔了一层东西,一股诡异的违和感,这在以剑使刀时并不曾出现过的感觉。
“看来是我想得过于简单,虽说表面上是以剑使刀与以刀使剑,但与我上次是截然不同的,上次是看北寒使出南云的那一刀而有所感悟,我便用剑去试着施展那一刀,从而幡然领悟了“飞鸟投林”的关键之处。而这一次却完全不同,我是在用刀来施展剑法,两者本就风马牛不相及,可以说以剑使刀与以刀使剑是完全不关联的。”
“只是这说不关联,但天下兵器之道大同,从这一点来说却又是相联的。”
庄珣一边战斗,一边体悟,他自身其实很矛盾,但他也清楚,正是矛盾才能够推动进步,如何解决这股矛盾才是最关键的。
“既是相联,又是不相联,那么其实就是相联的!”
这一刻务必给自己一个清楚的认识,路始终是走出来的,且这条路至今为止还未曾听人走过,刀剑意境,在这个世界听起来便很遥远,乃至于是天方夜谭,没有前人指导引路,庄珣只能自己做出每一步的决定,虽然不知道是否正确,但他剑心所指,誓要破灭便是了!
“古往今来,剑仙皆是一往无前,无所畏惧,即便现在是用刀,我依然要砍出一条剑仙之路!”
“用刀使剑就是用刀使剑,它不行也得行!因为刀剑都在我身,由不得它!”
仿佛在一瞬之间,庄珣便狠狠为自己破出一条道,行不行并不是由世间规则所说了算,那古往今来被人当作无稽之谈天方夜谭的刀剑意境既然说得出,那么它就可以存在!
前些日子他也以为是无稽之谈,即便是现在的北寒多多少少也觉得自己不过是奢望,刀剑意境?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自己心中执念太深,做事也已然失去了分寸。
但这一刻庄珣算是在这个想法中铁了心了,存在不存在由不得世间的那些只看不做的粗浅人的说法,刀剑都在我身,理应由我说了算,我要它有,它便要有!
自领悟剑意之后,庄珣心中自然多了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这在他做下这个如同疯魔般的决定可谓是帮了很大的忙,似乎冥冥之中,他手中的刀剑便是一体的。
“这小子是真的在战斗吗?为何我感觉他根本就是在耍我?”瘦削中年男眉头深皱,本来他还以为很快就能够收拾掉庄珣,却没想后者如此难缠,眼下半柱香都过去了,自己却依旧无法伤其分毫,当然,他也无法伤自己便是了。
可是,就是这样他才觉得蹊跷,而且让他震惊的是,庄珣似乎越来越熟悉用刀了,这一用刀并不是寻常所说那样只是挥动几下,而是浑身上下确确实实有了一股与之前不一样的气势,似是有所领悟了一般。
就在这时,庄珣再度起手如奔雷,似乎根本没在意对手是谁,因为眼睛并没有望着中年男,而是望着自己手中那如同凝聚波涛气势的刀,目光专注,径直冲向中年男!
“原来是拿我来练刀啊!哈哈哈哈!这辈子还没被人如此小瞧过!哈哈哈!竟然被一个黄毛小子拿来练刀用!何等奇耻大辱!”中年男这一刻才明白,原来这个一直跟他战斗的少年竟然是拿他在练刀!
“你的天赋是了得,年纪轻轻便已然是先天就不用说了,耍刀也颇具风范,虽说还没达到那惊天的意境之地,但假以时日却并不是不可能……”说到这里,中年男竟是癫狂地笑了起来,他耍刀十数载,碎裂的刀都比眼前这小子握刀的次数多,但现在竟然被完完全全地小看了!真真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