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第三式的这一日,庄珣仿若陷入了一种奇妙癫幻的状态,举止不由自己,乃至于言笑也与以前相差甚远,仿佛是疯了一般,然而他内心却又有最后一丝清明,造成这种情况是因为那剑招委实奇妙,令人防不胜防,似药像酒,看着平平无奇,然而陷进去之后,竟然会令一个人变成这样。天 籁小说ww』w.』.
虽然举止奇异,但庄珣却对那剑法有了更深刻的见解,这三式的个人意味很重,非常重,似乎想要彻底学会此剑就必须得从头到尾如同创此剑的人一般怅然若失一次。
开始的时候,庄珣还一直能够控制得住,从来都是在自己房内,然而越是到剑法的后面,他便越觉得自己似鸟像蝶,无拘无束,若不是仅有的最后一丝清明控制住了,指不定会出现怎样的状况。
然而如此练下去约莫三日之后,庄珣同样现自己没有丝毫寸进,原地踏步,就如同一个搭建好的舞台,自己在这个舞台周而复始的无忧无虑,然而越是这样,心中的那股怆然就越来越大,直到最后,顿觉这剑法没了味儿,心中无比空虚。
这些糟糕的情绪不断堆积,有那么一刻,庄珣竟然会厌恶起剑来了,乃至于一度想将手中的长剑丢弃!
这一个想法如同龙钟敲响在他耳旁,敲响在他心头,怎么会出现这种想法?这种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脑海当中的想法。
弃剑,于他而言自然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清醒了之后,庄珣几乎在一瞬间就有想放弃学习此招,因为这个剑招委实有些诡异了,竟然会让他生出放弃剑道的想法。
“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而是在后来,我无法再有寸进的时候,一直周旋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才逐渐出现那种想要弃剑的想法,为何会造成这种情况?”
“估计就是因为我一直在坚持着最后的一丝清明,从而无法彻底进入到那一剑的状态当中,两者互相冲突,愈来愈烈,所以最后陡然激增出了一种想要弃而不练的想法。”
“这样的话,看来的确是要冒些险去修行了,彻底进入到此剑当中,进入到那有些癫狂的状态当中,估计这状态就是当初创此剑之人内心当中最汹涌的情绪了,所以说这一剑个人意味很重。却不知,这之后会如何,无论是威力还是我自己。”
“看来只能试试了。”
这时已经是他修习此剑的第四日了,除却第一天醒悟了一些东西之外,之后的几天都一无所获,乃至于出现了想要弃剑的情绪,所以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端着了,势必要冒一些险!
他并未直接就修行,而是先将门窗等紧闭,他不清楚彻底进入到那状态当中会如何,是否能够醒来,是否会一直沉沦,这些东西他都不知道。
然而内心深处仿佛有一种激昂促使着他去做这件事情,去领悟这一道剑法,而且脑海当中并未想着自己一定要成功,而是实实在在对这道剑法好奇。
而之后,他才缓缓进入到了前几天一直徘徊当中的状态。
这一次,他全身心都彻底放松了,仅有的最后一丝清明,也被他彻底抛弃了,颇有些不疯魔不成活的意味。
而同样的,在这一次当中,他悟剑有了不一样的经历。
当他睁开眼时,如梦似幻,天地昏暗,然却并不是如同末日般的天地昏暗,而是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天地昏暗。
而他自己,则置身在了一个晒谷场当中。
这晒谷场在凡俗世界是极容易见到的,每每到作物成熟之际,这个地方便会开放,给那些平头百姓晒稻谷用。
这个时候,因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的缘故,这里的稻谷都被收得一干二净了,然则他却在晒谷场当中看到了一个练剑的少年。
少年面庞黝黑,却有着一股坚毅,一丝不苟的练着他自己的剑,丝毫没有现同样置身在晒谷场当中的庄珣。
庄珣同样没有去打扰他,而是静静在一旁观摩了起来。
只是令他奇异的是,这个少年练剑中间偶尔会有停顿,而每次停顿的时候,晒谷场都会刮起一阵阵的旋风,带着寒意的旋风。
少年停顿下来之后,还会兀自对着空气说话,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与人说话。
而且,不单是此,庄珣偶尔也会听到一些银铃般的笑声。
禁不住疑惑的庄珣走上前去问道:“你在与谁说话呢?”
那少年看了庄珣一眼,并未回答,而是兀自又练起剑来。
庄珣见其不想搭理自己,也没有要缠着的心思,而是去到了一些人家处,问了起来。
“那孩子已经疯了,在跟女鬼学剑,你千万不要靠近他!”
这个回答是庄珣在之后问谷场的一些人得到的回答,每个人都说少年已经入了魔怔,被鬼魂纠缠住了,在与女鬼学剑,到最后肯定命丧黄泉。
然而庄珣却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因为少年所舞动的剑法,与其这几日所修行的剑法颇为相似,然而他现在全副身心进入到了这个未知的世界,不知道何时才会醒来,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够醒来,这些都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随后,庄珣又回到了那个晒谷场,继续看着那个少年在练剑。
开始的时候,这少年似乎也不在乎庄珣在看他练剑,而见庄珣看了许久之后,他停下了剑,向庄珣喊道:“你要一起来练吗?”
庄珣讶然,随后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可以一起练剑。
“你不要怕,她们不会伤害你。”这时,少年又向庄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庄珣听到之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而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有些毛。
随后他便跟着那个少年在晒谷场上舞起了剑。
而就在这时,他也听到了女鬼说话的声音,声音如泣如诉,却又婉转空灵,如同银铃一般。
只是奇异的是,自始至终,庄珣也没能听明白究竟说的是什么,就仿佛是轻语一样,又仿佛是歌声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