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从她的眼里看出点什么,那双眼已经黑得跟碳一样没有了光泽,魇的爪子却还是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
“张阳!”
长生用力的扯着那些牵魂引的黑丝想将魇牵回去,黑蛇和阴龙两面包抄着游了过来。
我却只能感觉到腿不停的碰到断了的钢筋和预制板,跟着魇贴着我额头的脸慢慢的发始发热,前面猛的一空,魇整个身子就散掉了,我嘴里扑了一嘴的灰。
“啊!”跟着我背包里猛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尖叫声,看样子是遮天红布里面的魇感应到了肉身的消散。
“嘶!”
我两眼一热,心底里莫名的想伸手就捞,脚下跟着就是一空,然后就猛的朝下落了下去,只见阴龙的蛇信从我头顶唰的一声甩过,却也终究只是徒劳!
我感觉自已朝下落,手猛的朝上伸想让阴龙拉住我,可这货一展蛇信没拉住竟然就收了回去。
心里顿时暗骂那魇不够厚道,刚才还这么深情的说不伤害我的呢。这会子临死前还将我拖到这大坑上面扔下来算几个意思?
屁股一痛。也就在转念之间就已经落地,跟着我正听着上面长生叫我,心里就是一喜,可腰上就是一紧,一条湿滑的东西紧紧的缠着我的腰猛的将我朝里面黑漆漆的地方就是一拉!
我被一扯之后,头立马就撞到了什么东西,只感觉额头上头头一痛,然后火辣辣的估计肿起来老高了。
那废墟下面漆黑一片,连个模糊的影子都看不见,我腰间的东西缠得很紧,我被扯得一退。手立马就习惯性的朝后一扯,想抓点什么固定住身形。这个时候念定身咒已经完全没用了。
可手一伸,不是断了的预制板就是钢了的钢筋和水泥,我一摸就划得火辣辣得痛,连力都不好受。
从感觉上我是被斜着朝下拉着的,就这一撞一拉之后。我就被拉下去了老远,屁股不停的擦到地面上那些破砖断上面好像整个都破皮了。
身后还传来长生的叫唤声,跟着好像还有阴龙和黑蛇这两个家货游动的唰唰声。
听到后面有人,我心里稍稍一安。想着反正元辰夕也在下面干脆就心安理得的去摸缠着我腰的东西。
手一摸上去,只恶心得将手用力朝着身上擦了两下。
一入手,那东西身上黏糊糊的还滑腻,让我立马想到了阴河下面那一条条油光发亮的大黏黏虫。
“嘶!”
我这一摸之后,阴龙嘶的一身就绕到了我脖子上,我虽说看不见但凭这货在我身上缠了十几年的经验也知道是这家伙了
跟着下落就飞常的快了,我屁股也没有擦得这么前,估计已经不是在地面上了,而是转到了地下。
我头不停的撞到旁边的泥土里面,又湿又腥,跟什么东西的巢穴一般,还只有一个人左右的宽度。
我手努力的朝四周抓,虽说这通道并不平整,可入手却滑得很,可想平时进去的估计都是缠在我腰间的那种黏糊糊的东西了。
“砰!”
阴龙一到我身上,猛的就还朝我腰间去,估计是想解决掉那缠着我的黏糊糊的东西,我忙伸手去扯它,可这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给钻出来的,压根就伸展不开,加之我又被扯着上前,结果一伸手,就碰到砰的一声响,手痛得好像要断了一下,还不敢停下来,痛得一麻还得拉住阴龙免得它去惹祸。
我手刚一拉住阴龙,脚上猛的就撞到了什么,跟着立马就又朝下一掉,我可怜的额头就又十分可怜的撞上了旁边的破墙上,腰间的东西猛的一收,我就停了下来。
“嘶!”
阴龙两眼发着绿光,嘶嘶的吞吐着蛇信盯着四周。
我是没有阴龙这么好的夜视眼的,只得小心的摸着还挂着胸口的背包,忙伸进去掏出一张神火符就准备引起来。
刚掏出来,我张着嘴正准备念动咒语,一只温热的手立马就捂住我的嘴,然后一个温热的声音在我耳边道:“不要有引动神火符,这下面的东西靠着气味和光来找人的。”
我听着元辰夕声音绷得很紧,而且手上还有着一股子怪味,立马就想到刚才我手摸到的那黏糊糊的东西,胃里立马就是一抽。
“张阳!”突然身后接着就传来了长生低沉的唤声。
我忙转头去看,可四周本来就是一片漆黑,我压根什么都看不到。
“嘶!”阴龙这货立马就展着飞鳞缠了上去,对着长生嘶嘶吐着蛇信。
“嘘!”
元辰夕两只手估计忙不过来,朝长生轻轻的嘘了一下道:“说话不声点,但千万不要用光!”
跟着就只剩沉默了,我拿不准刚才拉我下来的是什么东西,而且这下面明明不是有人念咒的吗?
怎么这会子下来就没有声音了?
“你们不要动,我引着柳条先缠住上面,然后一个个拉你们上去,上去之后再跟你们解释!”元辰夕慢慢的放开捂着我嘴的手,然后慢慢的从我身边挪开。
他从我身边侧过时,我的手就摸到他身上也粘满了黏液。
可他跟我挤了好几下都没有挤过去,看样子这地方窄得很,只得沉声道:“要不我先出去吧!”
“你们确定还能出去吗?黑蛇进来了,上面有人将入口已经堵了!”长生声音里夹着一股子无奈的意味,跟着我眼前就是一亮。
就见长生举着手机,借着手机的光飞快的照了一下四周。
“唰!”
手机光才刚刚一起就见一条十来公分宽的触角唰的一声就朝长生的手甩了过来,那触角上面还带着一个灰色的圆球,只看触角还真的象阴河下面的大黏黏虫。
“轰!”
我直接引着一道引雷符就轰了过去。
“你找死啊,这是地下,上面全是倒了的建材,虽说入口堵了,你这样子是想将我们全部埋在这下面吗!”元辰夕突然大吼一声,猛的将我扑倒在地。
果然引雷符一引动,上面就传来砰砰的撞击声,好像有许多东西掉落了下来,重重的敲在了我们的头顶。
我拱了拱元辰夕坚硬的胸口,手一伸就又摸到了一团黏糊,忙用力擦了几下,可手到之处全是黏糊糊的东西。
“张阳!”
长生也站在黑暗里面不敢乱动,只得叫了一句道:“这下面倒底是什么?”
“大阴虱!”元辰夕没好气将我放开,沉沉的道:“不是说我一个人下来的吗?你们俩下来做什么?哪不成一具魇的肉身还能将你们怎么样啊?”
“是有东西拉我下来!”我也试着不伸手靠腰力坐了起来,这种完全漆黑的环境之内,完全不报可以看见的希望。
“什么?”元辰夕立马吃惊的看着我,然后小声的道:“有东西拉你下来?张阳,你是个女的啊!我居然忘了你是个女的了!”
“唆!唆!”
他这话音一落,黑暗里面立马传来了什么东西唏唏唆唆爬动的声音,连阴龙都十分的不安,在我身上慢慢的扭动了起来。
因为眼睛看不见,听觉十分的灵敏,好像四处都是这种爬动的声音,眼着我放在地上的手猛的就是一紧,然后全身都是一凉,黏液透过衣服立马就渗了进来。
“元辰夕!”我忙伸手朝后去抓,张嘴大叫道:“这下面到底是什么!”
“张阳!”
元辰夕也是一急,紧紧的抓住我的手。
“嘶!”
我腰间突然就又是一紧,然后两个光滑冰冷的东西顺着我耳边朝后面扑了过去。身上的阴龙也猛的一展,滑落在地猛的变大。
想着反正已经入了虎口了,还管什么能不能有光啊,我飞快的引出两张神火符朝四周一扬。
“快闭眼!你现在放松!”
我的眼睛立马就被站在我正前面的长生给捂住了,我只来得及看见黑蛇两个蛇头地,昂着好像咬住了我身后的什么东西不肯松嘴,而阴龙似乎也缠住了什么东西,可都不出声,而长生却黑着脸着我前面不对缠住我的东西下手,反而捂住了我的眼睛,这实在是奇怪得很。
不是说大阴虱的吗?
怎么看都不让看?
“是什么东西啊?”我感觉我背后面有着许多小触角一样的东西从我背后滑过去又滑过来,而黑蛇的两个头也在跟着滑动,还传来那种好像拎着很黏很滑的东西传来的吱吱声,我忍不住张大眼好从长生的指缝里看看到底这下面是什么东西,可长生捂得太死,只得开口问道
。
可回答我的只是一片片的沉静,长生和元辰夕似乎都没有发声,而阴龙和黑蛇也好像连嘴都不得空,吐蛇信的声音都完全听不到了。
我处在一片漆黑之中,然后感觉到无数滑腻的东西从我手上,脸上,背后,腿上慢慢的滑过,缠得越发的紧却又被黑蛇两个大头跟着缠绕。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长生突然朝我道:“你再引两张神火符出来!”
我手不能动,只得张嘴道:“你掏出来啊!”
“你暂时千万不要动,也不要睁眼看,这下面的东西看到了对你没有好处!”元辰夕说话的气息几乎吐到我耳朵里面道。
我心里越发的好奇了,感觉长生的手伸进我背包里,然后让我引动神火符。
神火符一出,我立马想到估计长生和元辰夕站着不动在对付着什么,而且极有可能是一只很大的黏黏虫之类的东西,连发声都不能的那种。
可他们的手脚都没有受控,为什么这些东西却这样缠住了我?估岁有血。
大阴虱?
我突然想到元辰夕跟长生说的东西,心里跟着就是一紧,缠在我身上的是一只大阴虱,那么我们现在外的地方?
脑中立马闪过当初在车站里看着田菜花身上爬出来的那一条灰色长条带触角滑腻的东西,那东西看上去跟黏黏虫一样带着黏液?
不会真是这东西吧?
我一想到现在缠到我身上的大家伙能就是从人家身体下面爬出来的,立马恶心得恨不得自己跟魇一样将皮剥了个干净。
忙张嘴朝扣着我眼的长生道:“长生,你们好了没有?能不能放开我的眼睛啊!”
“呼!你怎么这么多话啊?让你闭会眼完全是为了让你不会死啊!”长生都还没有回话,就传来元辰夕气嘘嘘的声音。
我听着声音似乎不对。而且长生离我真的只有一胳膊远都没有回话,反而是元辰夕这个不爱说话的回了?
心里就是一急,开始这下面乌黑一片。这会子引了神火符照明,我却被长捂住了眼睛完全看不到半点影象,全靠身体去感觉那些黏糊的东西从我身上所有的地方爬过。
而元辰夕回了我一句话之后就又没有后话了,我又只能听到那种拎着湿湿的东西摩擦的那种让人听着牙痒的声音。
慢慢的整个洞里面就只剩下元辰夕的喘息声了,而我整个人都好像被糊了几层浆糊一般,竖着耳朵听着洞里面半点半点的动静。
而长生离我这么近。竟然连他的喘息声我的听不到。
“唧!唧唧……”
突然我左边一阵摩擦的声音传来,跟着我那个拜苗老汉所赐的光头就是一紧,然后头好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湿滑的地方。脸上立马就传来了一阵滑腻的触感,连嘴巴上都有东西滑过。尽大乐亡。
我心里猛的就是一紧,张嘴本来就想咬,一想到能是阴虱就一阵恶心,在心底里嘶心裂肺的叫着厉蛊,这货胆子再小也不能让我死了啊!
“张阳!”长生的手猛的一松,紧紧的抱着我的腰将我朝后面拉。
元辰夕大喝了一声,无数的柳条也飞快的绕到我肩膀上,还大吼道:“不是说好不要放开她的眼睛的吗?”
我被元辰夕一吼,愣愣的一抬眼,顿时胃里就是一阵阵的抽抽。
洞里引着四张神火符,而却好像跟一个盘丝洞一样,一条条纤细修长的美腿从洞壁里伸了出来,而那些张开的腿与腿中间一条条跟胳膊一般粗的鲜红舌头一般的阴虱伸着长长的触角卷在我身上。
还有一些只被长生单手引着的纸人用力扯着,要不然就是被元辰夕的柳条给缠住了。
这从视觉上没有什么,一想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我就恶心得不行。
这样腿估计就是种阴虱那些美女蛊主的腿了,现在被人这样张开着腿埋在洞里,露着下身方便阴虱出入,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还真没有听过。
这些美女生前本来就已经够惨了,死后还会被人以这样诡异而且毁灭人性的方式用来养着阴虱,实在是让我光头上的头皮就是一麻。
更恶心的是,这些缠在我身上不停滑运的黏黏的东西竟然还真跟元辰夕说的一样是大阴虱,还是这种从不知道死了多久的人身上爬出来的大阴虱,更有一只差点将我的头给吞了下去!
“着!”长生见我已经开到了,伸手对着我身后一拍,一股子白色的东西就落到了我肩膀上。
“呕!”元辰夕忍不住呕了一声,双手猛的一闪,一把瑞士的军刀就出现在手里,对着缠着我手的阴虱触角就是一划道:“已经不能全身而退了,大家自己想办法吧!”
那阴虱触角上面一划断没有半点声音。连一般虫子的尖叫都没有了,只听到哗哗的滑动的声音,跟着那两只触角在地上蠕动了几下冒出了一点白浆就慢慢的不动了。
我被恶心得不行,也不去管什么地上是不是倒的房子了,引着引雷符直接朝着头顶那个吸着我头的湿滑的东西就是一轰。
一股又一股的白浆从头顶落了下来,我头顶一松,用手抹了一把脸朝元辰夕道:“刀给我!”
那刀我认得,师叔那家伙以前就爱玩这种,元辰夕手里这一把还是我在蛊洞里用来割那句芒神,没想到这会子倒到了元辰夕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