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云啊司徒青云,你给我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说完,柳妃直接气的甩袖转身进了内室。
一直以来,柳妃以为林婉怎么也会喜欢司徒青云,今天却被告知,这完全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她要想想,该怎么把这件事完美的解决好。
宫中的热闹林婉并不知道,五更一过,就起身了。
“小姐!”
蓝衣揉着眼睛看着林婉,有点难以理解为什么今天小姐这么早起来。看了看天色,现下估计也就寅时这样。
“你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儿,如果不困就去把红衣几个叫起来。”
林婉斜靠在床上,看着困意浓浓的蓝衣。
一整晚,她在二更时分入睡,三更又醒了。要不是担心她们,一直煎熬到五更才起身,她早就起来了。再过不久估计爹也就要起来上朝去了,刚好可以错开这段时间。这样出府也没人过问,也不会造成太多的困扰。
“是,小姐。”
蓝衣点了点头,转身退下。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说过了,今生,我只嫁你。”
没一会,红衣和黄衣拿着洗漱用品过来了。
“小姐,蓝衣去厨房给你熬粥去了。”
“嗯,辛苦你们了。”
“小姐,没事的,都会过去。”
红衣伺候着林婉洗漱,憋了很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傻丫头,我没事。”
黄衣看着像没事人一样的林婉,要是忽略那肿成核桃的眼睛,真的很有说服力。可现在,只能看出来是强装笑脸罢了。
红衣娇憨一点,黄衣细心,蓝衣稍显小气一些,可对于她,却也都精心伺候。林婉对着黄衣摇了摇头,知道这丫头应该是有点猜到了。只是……
“小姐,用鸡蛋敷一下眼睛。”
一小会,蓝衣端着一个瓷盘儿进来了。青蓝色的瓷盘中躺着一颗圆滚滚的鸡蛋,胖乎乎的,很可爱。
“等下,黄衣陪我出去一趟,红衣和蓝衣顾好院子。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如果强闯,你们就给我打出去。”
圆滚滚热乎乎的鸡蛋滚在眼睛上,稍微有点烫,林婉强忍着。昨晚哭的有点过了,这样出去也是难看,还是稍微滚一下好。
“是!”
在她们的伺候下喝了小半碗的粥,看了看天色,起身。
“你们记住,谁来也不能硬闯。如果真的……红衣,蓝衣,记得保护好你们自己。不行就去陈婆的屋子,那里他们不敢随意闯进去。过去之前,记得我梳妆台上有一个黑色的小瓷瓶,你们每人吃一颗里面的药丸再过去。”
陈婆的屋子上次有一个丫鬟不小心闯进去,要不是发现的早,估计就是化成血水都没人知道。也就是那时候起,林阁老就下了一道命令:陈婆的屋子不能乱闯,美其名曰是她不是府里下人,要给她自由。实际上是免得那些人不小心中毒送命。而小朱氏和林玥知道陈婆的本事之后就不断的过来骚扰,最后陈婆嫌弃烦就直接甩手走人,只是偶尔回来看看林婉,顺便教一下东西。
“是,小姐。”
红衣和蓝衣看着林婉带着黄衣离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担忧。
“蓝衣,黄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红衣看着林婉,心里想着,黄妈妈回来是不是会好一点?起码有个管事妈妈可以给小姐出谋划策,不像她们几个,什么忙也帮不上。
“娘上次来信说,嫂子生了,所以会在老家待得久一点。”
蓝衣一脸为难的看着红衣。心里却想着黄妈妈上次带来的信件中说是想要待在老家一段时间,看得出来是有点赌气的成分。
“哦!”
红衣失望的应了一声,转身进屋收拾了。
马管家刚送完林阁老去上朝,一转身,就看到穿戴整齐的林婉走了过来。心里有点纳罕,这个时辰,大小姐这是打算去哪?
“大小姐!大小姐这是打算出去?”
没听老爷吩咐过啊。
“马管家!”
林婉看着这个兢兢业业半辈子的管事,对他的为人还是认可的。
“出去有点事情,帮我备辆马车。”
“不知道大小姐打算去哪里?”
“去下外祖家。”
“是!”
虽然狐疑,却也不好问的太过了。叫过一个小厮,让他去马房叫辆车过来。
“马管家有事先去忙吧,我自己在这里等着。”
“是!那小的先去忙了,您在这儿等会。”
虽然心中狐疑,却也知道分寸,没有一味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对于林婉,他也抱着一份感激。如果不是她,现在的他还是在二把手,上面永远压着一个张管家。现在可好,也算是松口气了。
坐上马车,黄衣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吧。”
“小姐,您是否打算进宫?”
林婉看了一眼黄衣,嘴角微微翘起。
“你怕吗?”
摇了摇头,黄衣看着林婉。据她听到的,告御状是要受刑的,小姐她受得住吗?咬了咬牙,真不行,到时候她代替小姐好了。反正她就一丫鬟,皮糙肉厚的,打一顿也没事。
总比打在小姐的身上来的好。
只是过一会黄衣就蒙掉了,因为现实和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看着黄衣一副下定主意的样子,林婉笑了笑。今生何其有幸,能够有这么多的忠心丫鬟。或许,就连老天都看不过眼她的蠢,所以让她重活一世来看清楚?傻丫头。真到了那一地步,难不成还能由着她一个小丫头想的来?
林婉看着外面还很空寂的街道,脑中思绪万千。她知道,黄衣以为她要告御状,只是,她告谁?又有谁可以给她告?下圣旨的是天子,她能怎么办?闭了一下眼睛,既然不能告御状,那么,她就要进金銮殿,直接金銮殿拒婚。至于到时候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她已经不想考虑不想去想了。任性也罢,无情也罢,她真的不想再这样过下去。或许,前世今生,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较真,认定的东西就不肯退步。是幸还是不幸?谁又能分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