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战!”
清脆悦耳如山泉的声音在星空下响彻。
吴恙瞳孔骤然一缩,扶神女突然改变原先计划,莫非是对此人感兴趣?
“太初公子,请吧。”扶疏影顾盼间微笑,笑容沾着丝丝挑逗。
邪魔冷酷的花美男,有点意思,必须用武力征服。
星空下一片死寂,诸天亿万万修士面露不屑之色。
白色禁忌。
这四个字不足以阐述其分量。。
其就是行走的神话!
你挑衅他,岂不是自取其辱?
“如你所愿。”
圣洁白袍一步步踏出,源源不断的生命古星席卷宇宙,璀璨星光蔓延亿万里区域。
“宝藏啊……”扶疏影内心感慨。
那种轻描淡写,却透着舍我其谁、唯我独尊的霸气,的确很有逼格。
还有神圣不可侵犯,禁忌感十足。
啧啧,平生第一次有男人让她提起这么大兴趣。
可别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轰!
宇宙九色云彩纷呈,连绵不绝的晚霞倾覆而来,象美丽的锦缎,齐聚整个万古的黄昏。
这场景美轮美奂,星海与晚霞在北极星空交织,俨然是不可见的神话画卷。
轰隆隆!
两种大道源剧烈碰撞,波及宇宙边荒,一切能量物质被打散,混沌雾霭模糊了。
“不相上下!”
所有修士都觉得不可思议,很难相信眼前所发生的是真实的。
除了无极一,谁都无法接住白色禁忌一招!
而这个美到极致的异宇宙女人, 却是那样风轻云淡。
她真的很强大, 绝对是惊悚级别的!
旷世之战不可避免,这或许是一场载入史册的对决。
“米粒之珠也放光芒?!”
“瞎子, 受死!”
吴恙心中滋生嫉妒的火焰,眸子像是两团火炬般,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滔天的战气。
另一方战场开辟,无极一沐浴在大道金莲里, 缓缓探出紫光氤氲的一掌。
北极星域沸腾, 亿万众瞩目,无数修士不能呼吸,一瞬不瞬盯着战场。
“太初公子,请拼尽全力。”
扶疏影微微一笑, 晚霞若瀑布垂下, 将她衬托的如同跨界征战而来的至尊。
扮猪吃老虎,在她这里不管用,她什么套路没见过?
徐北望眸光波澜不惊,星光熠熠的结界牢笼凝聚, 黑雾灰气徐徐游动, 俄而一只横穿太古的毁灭之手覆压而落。
轰!
岁月之力在结界周遭流淌,历史尘埃涌现,一切都颠覆了,朝过往逆转。
扶疏影丰腴肥美的娇躯逐渐瘦削, 整个人变得年轻, 似要在过去里沉沦。
“减肥药?等我老了,一定让你返老还童……”她吐槽了一句, 终于认真对待起来。
毫无疑问, 这是她迄今为止,遇上的最强敌手。
而这个邪魅冷漠的美男子,在她眼里趋近完美。
好看的皮囊也就只能满足颜狗的癖好, 唯有实力才能赢得她敬重。
就在诸天以为异宇宙女子要困死在星体牢笼中时。
千千万万缕星辉本源扭曲,十方皆灭, 宇宙也知道出现多少虚空深渊, 延展向不同的位面。
仿若能埋葬一切的时空乱穴!
道之轨迹缭绕在身, 心之本源熠熠生辉,同时齐鸣, 在永恒的深渊中奏出道音。
“很强……”诸多重活者低语,连他们都感到心悸, 有种不可敌的灰败之感。
一方宇宙动荡, 无穷无尽的星源被深渊埋葬掉, 那极具毁灭伟力的一掌亦消弭于无形。
星辰散落八方,化作星骸,在宇宙深处涌动。
纵然这样,可纪元不灭体太过逆天,结界齑粉将星空乱穴填满。
而无字天书演化的过往岁月,轻易被扶疏影化解,不泛起丝毫涟漪。
破败震荡的星空一角, 风华绝代的女子裙袂飘扬,唇角渗出一缕缕血渍。
星空死寂如墓窖, 亿万万生灵头皮发麻,不敢置信!
那可是强到无法战胜的白色禁忌,她竟安然无恙, 只是一点轻伤?
“不可能!”各大黄金神族的活化石心惊肉跳,眼前一幕太过离奇。
在他们眼里,太初氏的疯子就是同阶无敌、难以争锋, 而这女子竟然把他逼到这个份上。
或许是太初疯子最艰难的一战!
“太初公子,还有底牌吗?”
扶疏影无声地笑了,自出世以来,她所向披靡,一路高歌,而今却在异宇宙受伤。
“你会死的。”圣洁白袍面无表情,眸光逐渐森冷。
的确,这是他最困难的战役,这个黑丝女子甚至比无极一更强。
而在另一方战场,星空惨不忍睹,混沌雾霭沾染血水,一方方净土都被摧毁。
精血纷纷扬扬飘落而下,将双方环绕,灭世劫难的气息涌现,被波及到的修士四崩五裂!
“真这么强?”
各大黄金神族如遭雷击,未知的异宇宙究竟有何独到之处,能培养这么恐怖的盖世天骄?
要知道,无极一和太初疯子可是纪元时代独一档的存在!
同辈者难以望其项背,只能活在他们的阴影中,不可抗衡。
但现在却被缠住,战场僵持不下,很难分出胜负。
“战!”
亿万万修士呼吸急促,这一幕很难接受,一旦落败的话,那将是天崩地裂般的噩梦!
问鼎榜前二,这是诸天希望所在,是未来的栋梁,绝对不能钉在宇宙史的耻辱柱上!
刹那间。
星空能量停滞,一切物质缓慢如定格般,晶莹圣洁的彼岸王花自虚无空间横越而来,打开往生之门,要毁灭所有。
扶疏影绝美的面容骤然苍白,她在典籍里看过这朵花,传说中最霸道的存在。
她亦是无敌神话,可现在终于要承受第一败。
铛!
铛!
铛铛!
诡异的钟声在不可言说之地绽响,绚烂晚霞溢满九重天,有原始歌谣在蓝裙身边萦绕。
一个血红色的十字架汇聚风暴,直面晶莹的彼岸王花,血色在发出救赎的道音,花瓣肉眼可见的枯萎。
“轰!”
一瞬间,无敌的毁灭伟力击溃十字架,朵朵花瓣朝着扶疏影覆盖而落。
这一刻,她双眸圆瞪,像个小女孩般兴奋极了,颤声道:
“是你!!!”
十字架能炼化灵魂,她敏锐捕捉到再熟悉不过的灵魂气息!
这个逼格拉满的冷漠美男子,绝对是她老乡!
一千年岁月,她不停寻找回家的路,可在浩瀚的宇宙,就是找不到那颗渺小的蓝色星球。
可现在,竟然直面老乡。
从没有一刻像如今这样激动,那种故乡的气息让她痴迷和想念。
出乎意料。
圣洁身影浑身染血,被十字架洞穿身躯,可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五……五年高考……”几乎沦为斑驳骸骨,扶疏影眸光前所未有的期待。
快说三年模拟啊!
他一定知道的。
一定!
我要跟他一起打通故乡的路!
无边沉寂,白袍在血泊中巍然不动,十字架演化的伟力被剥离。
“我叫扶疏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在无比安静的星空,扶疏影凭着仅存的意志力抵抗往生之门,红唇颤抖的说出这句话。
那是中原大地的古诗,他绝对知道的。
砰!
终究抵抗不住,一具斑驳骸骨成了千万尘埃,化身在这方宇宙消弭。
“还会再见面……”临死之前,扶疏影几乎是从灵魂呐喊这句话。
犹如大道消音器垂落,诸天寂静得可怕,一丝声音都没有。
赢了!
赢了吗?
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华贵白袍染红,鲜血如泉涌般冒出,一轮轮煌煌大日黯淡,气息萎靡得可怕!
纵是赢了,诸天竟然感觉不到多少兴奋。
盖因在他们眼里,白色禁忌必须赢得干脆,用风轻云淡的姿态碾灭对手,一如既往的强势,这才是盖世无双的他!
可现在惨胜,如果那女子不是异宇宙的第一天骄,那意味着……
徐北望眸光平静,一株株传说仙药疗养身躯,精华氤氲的红枣滋补本源,勉强恢复了颠覆的三成。
那一刻,他很想承认,回去也是他的愿望之一,谁能跟故乡分割呢?
可他身上牵扯太多,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他不会泄露丝毫过往信息。
这个老乡,是他遇上最强的对手,甚至没有之一。
要不是彼岸冥花,此刻他已经败了。
一颗斑斓的彗星朝宇宙深处疾驰,亿万万修士面露敬仰之色,眼里还是狂热和虔诚。
异宇宙女子岂能不强?但白色禁忌还是扞卫了诸天尊严,继续书写无敌神话!!
连憎恶疯子的各大神族,都不得不承认,是太初疯子力挽狂澜。
换做其余天道胚胎必败无疑,无极二演化长卿是绝对接不住一招!
另一方战场依旧在僵持,吴恙战到癫狂,目睹扶神女化身消弭,他更是催生无以匹敌的杀意!
两人都肉身不存,惨烈到只剩本源气息,星空都崩塌了,血河都要干枯。
诸多宇宙活化石神情严峻,以他们判断来论,这一战最少要持续八天八夜!!
无极一逐渐占据上风,必然会险胜,但也只会剩下一缕气息……
……
?九州池。
喵可爱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压抑的气氛让她不开心。
大坏蛋太能吃醋了吧,这就胡思乱想……
高贵的紫裙身影屹立在山巅,璀璨碧眸有惶惑不安,甚至是被替代的恐惧。
比她强。
或许跟狗腿子还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故友。
这种威胁几乎令第五锦霜窒息,她好像发觉自己再没有一丝优势。
“娘娘!”
虚弱的白袍身影降落,脸上带着炫耀的笑意。
这老乡能处,以后还抢她。
没错,他掠夺到一件至宝,跟无字天书都处于伯仲之间。
“娘娘,卑职送你一件礼物……”
他取出一块晶莹铜片,其薄如纸,流动一种玄秘气机,全是精华大道的痕迹。
第五锦霜眸子里面透露着深寒,沉声道:
“你以为本宫捡破烂的?拿回去!”
徐北望怔愣,沉默片刻,才小心翼翼道:
“拥有它,能在星空彼岸多两分把握。”
“这算施舍么?”第五锦霜盯了他几瞬,冷言:
“你看她的眼神瞒不过本宫,除了本宫,你从未对一个女子有这么大兴趣。”
徐北望咽下喉间苦涩。
爱的力量大到可以使人忘记一切,却又小到连一粒嫉妒的沙石也不能容纳。
这一刻,他竟觉得厌烦。
似乎从自己比她更强开始,她的心态就变得敏感,才会踏入无尽葬土,差点就永恒分离。
“你觉得本宫烦了?”
第五锦霜遮住眸底失落的光彩,就这样死死盯着他。
“不可理喻……”徐北望将铜片丢在山巅,准备找个地方恢复修为。
老大偏执的占有欲一定程度上产生负面影响,这已经不是占有欲,甚至是控制欲。
控制欲是畸形的,是一种极为自私的爱情。
“你拿她的东西羞辱本宫?”第五锦霜眸光逐渐歇斯底里,怒拂裙袖将铜片甩进山底深渊。
徐北望脚步停滞,深呼吸一口气依然难以遏制愤怒,他转身大吼道:
“我徐北望从未在任何人面前低过头,宇宙没人能让我低头,除了你。”
“但不代表我是你的附属品,我受伤了,希望得到你的关心,而不是居高临下的审问!”
第五锦霜藏在袖中的手指攥紧,心脏一阵刺痛,哑声道:
“这就是你的想法?”
她就像一条毒蛇,高高盘踞在峭壁悬崖,守护着身旁完美的白色花朵,那朵花就像徐北望。
她那样浓烈的爱几乎支配了她的每个选择。
她的世界是冰冷的,只有无尽森寒,但并不孤独,因为有东西代替了温暖。
一直以来,徐北望就像温暖的阳光,可她又时常害怕阳光会缓缓沉降,永远离开。
“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本宫?”第五锦霜压抑着情绪没有失态,依然维持一如既往的高贵漠然。
可声音却是那样嘶哑不堪。
徐北望已经在失控的边缘,怒火不可遏制:
“理解?你现在几近入魔的控制欲望,已经让我感到恐惧!”
少女眼眶盈满泪水,小声央求:“小坏蛋,是喵喵不对,你别说了。”
她跑到深渊捡起铜片,用裙袖细细擦干净上面的灰土。
徐北望面色阴沉,化作流星朝星空而去,他需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