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大的城市,十层楼的窗口就可以把夜景一览无余,何况十五层,周秀倚在窗口,建宁的大小街道尽收眼底,纵横交错,霓虹灯和缓缓移动的车灯,把街道点缀得就像一条条串起来的钻石项链,在夜色下散发着妖艳诱人的光彩。周秀忽然发现女人为什么喜欢项链,华贵典雅,还有点神秘。
应该给妩媚买一条像样的项链了,那个女人虽然是自己用情蛊抓到手的,但她的优秀无可挑剔,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喜欢她,不仅仅是在床上,就是在生活中明媚也是个让男人倾倒的绝色。现在,明媚只属于他周秀,他可以随时让她来去,任意享受那具诱人的身体。
望着窗外胡思乱想了一会,周秀转身躺在床上,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翻看着一个个节目。一连几天都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内,让他这个好动的人几乎疯狂,最难忍受的是井上正雄不让她见任何人,当然也包括女人,就是明媚也不可以。周秀理解井上正雄的用意,女人,从古到今只能玩玩,一旦当真往往坏了大事,从古代的苏妲己到现在网上疯传的小情人,成功的男人毁在女人手里的不计其数。
但是,对于过惯纸醉金迷生活的周秀来说,这种环境简直生不如死,开始两天喝酒买醉,昏睡一场,这几天酒好像不起作用,也许是麻木了,就算喝得头重脚轻也没有睡意。电视节目好像很无趣,广告满天飞,倒是娱乐台有几位美女很吸引眼球。
周秀随手把频道调到娱乐台,一则新闻跳了出来:“各位观众,据可靠消息,被誉为妩媚歌后的王月虹小姐将于明晚在乌龙酒吧出场演唱,酒吧经理正在招募调酒师,到时候又是一个空前的盛会。”
画面上一个女子写真推了出来,脸部看起来不是太漂亮,眼睛还有点小,但全身散发出来的一股妩媚气息扑面而来,周秀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瞪大眼睛,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这就是王月虹?他到建宁的时候王月虹已经回到韩震天身边,并没有见过王月虹唱歌,但是风月场上的朋友提起酒吧的歌女都会想起王月虹,语气充满慨叹,都说一段鲜花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子采走了。一般朋友的慨叹周秀都倒也并不留意,不过有一次井上正雄提到王月虹也垂涎三尺,可就让周秀有点震惊了,井上正雄阅女无数,从来不为女色所动,他那颗冷漠的心都动了,可见此女子绝非等闲之辈。
画面上的相片是王月红婚后的生活照,女人在婚后得到男人的滋润更多一份成熟,魅力平添几分,迷人的曲线让人百看不厌。电视上都如此动人,舞台上岂不让男人发疯?周秀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他***,明天一定要去见识见识,就是死了也甘心。从井上正雄口中周秀得知许多人包括警察都在找他,但是他并不怕,茫茫都市,凭他的化妆水平,专业特工也未必发现得了。
打定主意,周秀舒缓一下激动的心情,拿起一瓶红酒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后躺在床上,现在最主要的是美美睡一觉,为明晚的行动做准备,明天要是有机会干脆给王月虹来点情蛊,加上明媚,两位美女带回来左拥右抱,岂不快哉!
周秀缓缓闭上眼,神智开始迷蒙,做着他的美梦,这里是井上正雄特意安排的地方,自己除了昨天下楼买了点红酒,从没有露过面,不担心有人发现,况且第一层楼还有井上正雄安排的保镖,真是万无一失,高枕无忧。
但是,世上的事没有绝对,就在周秀即将进入梦乡,门忽然被打开,打开的方式很特别,砰地一声,是脚踹。周秀一下子从柔软的席梦思上跳起来,手掌下意识伸进口袋,准备把一包药粉撒出去。
“别动,要玩毒你会死得更惨。”一个男子的声音,冷酷森寒。周秀打了个寒战,手僵持在衣兜中。
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点斯文,但挺拔的脊梁和镜片后的目光透露着一种死寂的意味。
“你是谁?”周秀神智反应过来,警惕地看着对方。
“井上支柱。”中年男子语气干脆:“保和堂那帮人的毒是你下的?”
果然来者不善,周秀不明白对方和保和堂是不是一路,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了一句:“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和他们没有关系,我是井上家族的人。”中年男子井上支柱沉声说道:“为什么对梅子也下毒,难道你不知道是自己人?”
“梅子?梅子是谁?”周秀重复了一句,满脸疑惑。
“梅花你总知道吧。”井上支柱伸出手:“解药。”
“什么解药?”周秀硬着头皮说道:“解药必须井上正雄允许,这是他的吩咐。”
周秀知道对方是井上家族的人,胆子大了一点,井上正雄是井上家族在中国的负责人,用他做挡箭牌应该不会错,对方关心的是梅花,自己不交出解药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蛊毒唯一可以解救的就是下毒的人,当然一些传说中神奇的药物除外,那些太飘渺,飘渺得无人相信。
“你给我,井上正雄那里我去解释。”井上支柱对周秀的话并不买账,大声说道:“等会我正要找他算账,梅子要有点三长两短,你和井上正雄一起陪葬。”
井上支柱的话音很自然,似乎让井上正雄陪葬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周秀后背忽然冒出一阵冷汗,既然井上正雄都不在话下,那么处死他周秀岂不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他立即陪着笑脸:“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梅花是自己人,解药被井上正雄拿走了,我这里没有。”
“你没有骗我?”井上支柱冷冷盯着周秀。
“没有,绝对没有,我用人头担保。”周秀就差没有发誓,他有点惧怕井上支柱的目光,巴不得这家伙快点滚蛋。
还好,井上支柱走得很快,只是瞪了周秀一眼,转身,清脆有力的脚步声消失在外面的走道上。周秀长长出一口气,仰脸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忽然跳起来,这里怎么轻而易举就被井上支柱知道而且没有人示警就闯了进来,井上支柱能,刑警一定也可以。他心中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换了一身衣服,拿出一个小箱子,里面是一些药水,在脸上摆弄一会,脸颊立即变成一位中年模样,长脸变得圆润,下巴多了几缕胡须,显得老成持重,和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照着镜子打量一会,外型上没有人会认出自己,但是,一个人最难掩饰的是眼神,周秀不会忘记这一点,取出一个金丝眼镜戴上,这种镜片是特制,外面看上去只会看到眼睛柔和的光芒。
轻轻带上房门,周秀乘着电梯悠然而下,在第一层的大厅,他碰到了几位西装笔挺的年轻人,步履稳健,他不慌不忙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出了大门,打了辆的士,在后排坐稳他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要是没看错的话,刚才几位就是刑警,领头的是建宁最有名刑警队长,西门利剑。
有惊无险,周秀暗自庆幸之余觉得应该压压惊,拍了拍前排的驾驶座:“哥们,红粉夜总会。”
周秀的确没有看错,进入大楼的是西门利剑和他的兄弟,他在大厅里扫视一眼,立即吩咐:“两个人守住电梯,其他的跟我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没有等到西门利剑询问,保安自己走过来。
“刑警队。”西门利剑亮了一下证件,保安立即恭敬起来:“西门队长,有什么吩咐?”
“见到这个人吗?”西门利剑把周秀的相片在保安面前展示一下:“昨天有人看见他买了红酒进入这栋大楼。”
“这栋大楼的人很多,我一时分辨不出。”保安说话很谨慎,目光有点闪烁。
“把入住的客人登记表拿来看一看。”西门利剑一位手下小声建议。西门利剑摆了摆手:“不用,住在这里周秀也不会用真名。”
“你确认不认识他。”西门利剑声音提高了许多,目光紧紧盯着保安的双眼:“如果知情不报,你的饭碗不仅会丢,恐怕还要到我们局里坐坐。”
“这个、、、、”保安犹豫了一下,忽然凑近西门利剑:“我好像看过一眼,你到十五楼三号房瞧瞧。”
“上。”西门利剑一挥手,几个人迅速登上电梯,不一会儿出现在周秀的房间门口,敲了敲,没有人回应,找来服务员打开门。里面当然空无一人。西门利剑迅速搜查了一下,床上的被褥上还有温度,摸了摸电视机后盖,还有点热。他忽然想起刚才进入一楼大厅时擦肩而过的中年男子,那个人脚步沉稳得有点过分,当时就觉得可疑,只是相貌和周秀相差太大,无暇顾及,
西门利剑握紧拳头,用力在墙壁上捶了一下,满脸懊恼,已经过去了三天,梅花的生命危在旦夕,自己竟然一时疏忽让周秀跑了,现在,周秀一定知道行踪败露,不会再回来了,打草惊蛇,要想再抓到他就如同大海捞针。
缓步走到窗前,望着夜幕下的城市,西门利剑的眉头越皱越紧。闪烁的灯光如同一双双眼睛,发着讥笑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