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六号的晚上,恰好是星期六,第二天不必上班。
这时候还不是双休,而是周日单休,至于小学生则是歇周六下午与周日,还有周二下午,这个制度一直实施到九十年代。相信许多八零后的读者应该都有周二下午被家长领着去单位的经历。
说回正题,因为第二天不用上班,所以街道办就把95号院联络员选举的仪式放到了这天晚上。
由于这个院幺蛾子出的比较多,这次选举,不仅居委会、办事处都来了人,甚至连派出所都派人来旁听。
办事处王主任跟大家说了一下这个联络员是干什么的、谁有资格参选、以及选举办法(扔黄豆)。
王主任就问道:“好了,刚才我也说清楚,只要户口在这个院,并且常住这个院的成年居民,只要有心为大家服务,都可以来竞选!男女不限!有谁要报名参选?”
话音刚落,刘海中当仁不让的就站了起来,喊道:“王主任,我报名!我叫刘海中,是轧钢厂的高级钳工,我这个人素来热爱国家,热心公益,坚决拥护……”
“好了!不要再说了!”王主任一皱眉,拦住刘海中,问道:
“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意图偷窃图纸、危害生产被拘留过?”
刘海中:“我不是,我没有,我……”
派出所的同志站出来说道:“我们派出所可以证明刘海中确实被拘留过!”
刘海中:“我……我那是被傻柱冤枉的!”
派出所:“不是,当时的轧钢厂公方代表也就是现任的轧钢厂杨厂长也签字表示同意,所以你是说铁道部门、轧钢厂还有当时经办的军管会合伙儿冤枉你一个人?”
刘海中:“我……”最终在一阵我、我、我之后,刘海中颓丧的低下头,坐下不说话了。
王主任这才环视全场,问道:“行了,刘海中不算,还有没有要报名的?”
四合院其余的人或者害怕得罪刘海中,或者根本瞧不上这个职位,认为费力不讨好,或者不知道怎么去管其他人,都低着头不说话,一时间场面有些沉默……
这个时候,阎埠贵站了起来,笑道:
“各位领导,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呢,叫阎埠贵,是小业主出身,现在是红星小学的数学老师,我在这个院住的时间很长了,到我父亲那时候起我们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也差不多算这个院最老的住户。
“我想参选这个联络员,下面我说一下我的优势:
“第一,我是这个院文化水平最高的,如果将来要宣传什么政策,我一定能准确无误,通俗易懂的解释给大家听。”
王主任听到这,点点头。
阎埠贵:
“第二,我住在前院,可以免费为各位邻居提供开关门的服务,而且还可以警戒有没有可疑人员来我们院。
“第三,我这个人比较公平,知道我的人都知道,就是亲生儿子我也不会偏袒……”
说到这儿,大家纷纷点头,表示:“那是,阎老师最大的优点就是公平,一人三根咸菜,你儿子多吃一根咸菜你都得记账……”
阎埠贵提高声音,把杂音压下去:
“所以,我处理邻里矛盾的时候大家不用怕我会偏袒谁!”
王主任看看阎埠贵,觉得他当选也挺合适的。
王主任又问还有没有别人竞选?
阎埠贵笑着看着大家,哼!这管事大爷舍我其谁?
就在这时候,贾东旭站了起来。
阎埠贵直接摆手道:“贾东旭,你跟着裹什么乱啊?你忘了你要吃老易绝户被拘留的事儿啦?”
贾东旭摇摇头说道:“我不是竞选联络员的!”然后他看向王主任:“报告政府!”
这是进去之后养成的习惯,得,坐下病了!
王主任制止他:“你正常说话!都放出来了就不要这么说了。你要说什么?”
贾东旭站直说道:“我要举报阎埠贵!”
王主任:“举报什么?”
贾东旭:“前些日子我媳妇儿生孩子大出血,这个阎埠贵跟我媳妇血型一致,竟然借机高价卖血!这样品德败坏的人,难道配当联络员吗?”
王主任看向阎埠贵,阎埠贵颤巍巍站起来,说道:“毁谤啊,这是赤裸裸的毁谤啊!你妈贾张氏说献血就给两倍奖励,后来她反悔只给了正常价,我捐了200毫升血,那点儿钱都不够我补充营养的!”
贾东旭:“所以你还是拿钱了?”
阎埠贵:“我……”
“而且,他还推搡我的母亲,我母亲贾张氏现在腿脚还不利索!”贾东旭补刀。
阎埠贵:“你这是碰瓷!你要讹诈我!”
贾东旭:“我没想问你要钱,你不要心眼子这么脏,我只是不想让这种人成为我们院的联络员,我怕他会欺上瞒下!”
王主任这时候脸都青了,是啊,贾东旭又没让他赔钱,只是揭发他。这个阎埠贵,道貌岸然,一个院的邻居居然还卖血?还要高价卖血!虽然不违法,但这种没有奉献精神的人怎么能当联络员?
还有,这个院究竟是怎么回事?破获生产的、自私自利的、意图吃绝户的,还有那个直接跑到居委会要官的……
王主任感到一阵头疼,他不知道该让谁当这个联络员……
这时候,王主任手下一个人附上来小声对他说了几句话,王主任听完,眼睛一亮,微微点头,然后看着沉默的四合院众禽,开口说道:
“这样吧,我看你们院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人,这样,以后你们院我们居委会会定时派工作人员来你们院巡视,到时候有什么政策会通知你们,你们也可以向他反映情况。”
看着众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主任也懒得多说,领着人就离开的四合院。
只剩下刘海中瞪着阎埠贵,而阎埠贵瞪着贾东旭,贾东旭又看向刘海中。
最后,刘海中掏了十元新币扔到贾东旭面前的地上,贾东旭弯下腰捡起来,吹着口哨施施然的走了。
而阎埠贵嘴角一抽,却没敢跟刘海中理论,只是跺脚来了句:“唉!老刘,你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