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三基友提前打过招呼,屏退了仆从。
黑暗中,武越的灵压并未感觉到有下人徘徊在附近,跟着丹青生在府中三拐两拐,不知过了多久,穿过一条花径,最终停在一处石屋前。
丹青生推开门,一眼便见屋子里,黄钟公面色灰败,瘫坐在椅子上,绝望地目光凝视着走进来的任盈盈。
武越左右打量了一眼,找到一个酒杯,放点血进去,递给丹青生,示意他喂黄钟公服下去。
三人都吃过灵魂碎片的苦头,心知这是武越控制人的手段,丹青生又惊又俱,颤巍巍的扶着黄钟公,将血水喂给他。
令武越诧异的是,黄钟公的一半内力,竟然为他带来了将近七千点积分,比其他三人高出一千五百点。
心里美滋滋的想到,果然不愧是江南四友里的老大,内功着实高明,不过嘛,还不都便宜我了!
有惊喜也有郁闷,武越没想到三个人贡献出来的积分超过一万八千点,再加上存留的一千六百多,积分超过了存储上限二十多点。
多出来的部分直接被系统强制收回了……
武越没空为此伤神,关掉属性界面,看向黑白子,问道,“钥匙都准备好了吗?”
黑白子点头道,“四把钥匙都已备好。”
“嗯,黑白子跟我们进去,秃笔翁跟丹青生留在这里,照顾好你们的兄长。”
“是。”两人同时躬身应诺。
看到这一幕,黄钟公面若死灰,再无一丝血色。不过此刻被点了穴道,又失去内力,就算想拼个同归于尽都不可能了。
黑白子走进内室,掀开床榻上的被褥,拉起下面的铁门,整个过程异常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干了。
“三位请跟我来!”
黑白子一马当先从露出的洞口跃了下去,身后,任盈盈、武越、曲非烟依次跳了进去。
之所以来救人还带着小丫头,并非武越舍不得把她一个人留在外面,而是想让她帮忙拓印铁床上的吸星大法。
来这里之前,武越早已提前交代过她,并且准备好了白布跟墨水,只等救完人,便将她独自留下来。
如果是武越亲自上阵,谁知道任我行会不会当场翻脸?由曲非烟来做这事,目标不明显,成功率更高。
三人一起前行了近十米,黑白子停下脚步,拿钥匙打开石门,走入其中,一路斜着向下,走了数十米,又来到一扇门前。
见此,任盈盈忍不住轻哼一声,眼眶微红,暗想地牢设计的如此繁琐,假如没有外力介入,里面的人几乎无法逃出去,这十多年,父亲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察觉到任盈盈的不满,黑白子急忙点头哈腰道,“圣姑息怒,这地牢是东方教……东方不败差人设计的,我等只是代为看管而已。”
“嗯。”任盈盈目无表情的轻哼一声,“继续带路。”
黑白子不敢多话,矮下身向内行去。
越是往下,道路越窄,连呼吸都感觉有些不畅。曲非烟还好,身材娇小,走这种通道刚巧合适,武越就必须弯着腰,微侧着身体,还要时刻注意头上的石壁,走得极为难受。
约莫走了十来分钟,穿过一道布满棉絮的木门,几人终于来到通道的尽头。
黑白子冲着铁门抱拳行礼,朗声道,“任老先生,我们来救你了。”
只听铁门里传来浓重的怒骂声,“狗杂种!又想骗我教你神功大法?赶紧绝了那份心思,滚得越远越好……”
黑白子被骂的满脸尴尬,局促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听到父亲的声音,任盈盈顿时按捺不住,扑上前去拍打着铁门,叫道,“爹爹,我是盈盈啊,你等下,我们这就救你出去。”
“盈盈?哈哈哈……”
任我行先是一愣,紧接着仰头狂笑,磅礴的内力倾泻而出,震得整座地牢都跟着轻颤起来。曲非烟跟黑白子均是脑袋一懵,身形一个踉跄,差点被震得昏死过去。
大笑过后,任我行又一次冲门外开骂,“去你妈的狗杂种黑白子,为了骗我神功大法,竟然想出找人冒充我女儿的无耻法子,你以为老夫是三岁孩童,那么好骗吗?趁早绝了那份心思……”
任盈盈面色一暗,心想,父亲被暗害的时候,自己才六七岁,听不出声音实属正常,正想开口辩白,忽然见武越上前两步,抬手一巴掌拍在门上,砰地一声巨响,强行打断了任我行的喋喋怒骂。
“闭嘴吧,老家伙!谁他妈吃饱了撑着,有空跟你个囚徒开玩笑,识相的就老实呆在里面别动,再敢哔哔,信不信我们扭头就走!你个老家伙,就在里面继续混吃等死吧!”
嘎!!
此话一出,世界终于清净了。
任我行像是忽然被人掐住了喉咙,涨红着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感受到身后满是恼火的目光,武越瞪着呆萌的大眼睛,转头无辜的冲任盈盈笑了笑,“任老先生被关得太久,有点受迫害妄想症也是可以理解的,为了取得初步的信任,只能用点特别的办法。”
“瞧!这不是很有效果嘛!”
任盈盈暗啐了一口,恨不得飞起一拳,将那口洁白的牙齿全部打落在地,强忍着怒气,冲黑白子道,“还不赶快开门?”
“是!”
黑白子从怀里摸出四把钥匙,插进铁门里,打开门。
昏黄的灯光下,只见一名浑身邋遢如乞丐的老头坐在铁床上,双手双脚纷纷被铁链锁着,末端连在牢房的铁壁上。
“爹!”
任盈盈心神激荡之下,红着眼睛扑进任我行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武越跟曲非烟捏着鼻子站在门外,十几年没清理过的地牢,味道可想而知!铁门打开的一瞬间,差点没把他给熏得晕过去……
曲非烟轻轻拽了拽武越的衣袖,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仿佛在问,哥哥难道忍心让我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
武越勉强笑了笑,抬手给她一个摸头杀,革命的重担,全都托付给你了!
牢房里,父女两人叽叽歪歪了一大堆废话,不知过了多久,任盈盈才收拾心情,用提前备好的钢丝锯将任我行的手铐脚镣全部锯断,搀扶着他走出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