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上华山可谓收获巨大,没花任何代价,平白得到一部玉女剑十九式不说,还将五岳各派剑法全都搞了过来。
返回恒山以后,武越立即花费几十点积分,反复读取记忆,将五岳各派剑法悉数记录下来,后又将所有秘籍一起交给传功长老仪清,命她细心研习,再将之传给门下弟子。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之间便到了二月十六,继位大典当天。
一众女尼纷纷早起,将见性峰上每一间屋子布置的悬灯结彩,一片喜气,从早上八点开始,陆陆续续便有各门各派的前辈名宿上山来,其中一大半人武越认不出来,好在有大弟子仪和从旁提点,摆着笑脸寒暄问候,没闹出什么乌龙。
此次前来恒山的大都是些正道门派,旁门左道人士少之又少,更没有魔教弟子跑来送什么嫁妆,对比原着,少了些是是非非。
稍有不同的是,华山、泰山跟衡山掌门全都来了,随后又有昆仑、点苍、崆峒、峨眉、丐帮等长老前来观礼,更令武越意外的是,少林方证跟武当冲虚一前一后上到峰顶,算是给足了他这个恒山掌门面子。
眼看着吉时已至,武越站在场中,冲众人抱拳,团团行礼,正准备说点场面话,然后接过掌门信物正式继位,可就在这时,一名女弟子匆匆上来,禀报道,“嵩山派左掌门到!”
武越脸一黑,这老混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卡在典礼开始的正点上……其目的,肯定是想借此打断自己继位?
有了这个念头,武越更是生气,冷声道,“时辰已过便表示不来了,左冷禅倘若还要脸,就让他自己滚蛋!”
既然知道那老家伙不安好心,那还客气个锤子?
哈?
不止恒山弟子,周围观礼的各派人士纷纷被武越的反套路给吓着了,瞪着眼珠子,下巴几乎碎了一地。
以前总听人说鬼剑林平之性格如何怪异,手段如何残忍,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连嵩山掌门这种大人物说拒就拒,一点也不客气,单是这气魄,绝非一般人可比。
方证、冲虚、岳不群等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有站出来反对的意思。
讲真,这事说起来很显然是左冷禅做的不地道,人家典礼都开始了,你丫才来,这已经是大大的失礼了。
一般人碰到这事,肯定先羞愧一下子,然后阻止门客正儿八经的通报姓名,自己悄悄上山来,等典礼结束再道声歉,也就过去了。
结果左冷禅好死不死,非要自己摆谱,迟到不说,还想让武越亲自出门去迎他……这就很过分了!
管他什么狗屁盟主,想踩着自己的肩膀装逼,武越岂能容他做白日梦?
只见武越再次拱手作揖,朗声道,“恒山前任掌门定闲师太不幸遭人暗算,与定逸师太同时圆寂,林平之兼承定闲师太遗嘱,接掌恒山门户,承众位前辈朋友不弃,大驾光临,恒山上下同蒙荣宠,不胜感激!”
言罢,冲仪和等弟子道,“开始吧!”
见掌门大人果真不把左冷禅放在眼里,仪和等人没敢多嘴,纷纷捧出法器,走到武越面前。
定睛看去,分别是经书、木鱼、念珠,以及一柄短剑。
明明身为男子,却要接过尼姑们常用的东西,一众群豪纷纷瘪着嘴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武越本人也是极为尴尬。
“四件法器乃是恒山创派祖师晓风师太所传,向由本派掌门人接管,请林师弟收领。”
“是!”武越强忍着尬意,一一接过四件法器。
仪清展开一个卷轴,朗声读道,“恒山派五大戒律,一戒犯上忤逆,二戒同门相残,三戒妄杀无辜,四戒持身不正,五戒结交奸邪。祖宗遗训,掌门师弟当身体力行,督率弟子,一概凛遵。”
武越正准备应下,忽然听闻门外有人叫道,“五岳剑派左盟主有令,林平之不得擅篡恒山派掌门之位。”
呼喝声中,当先有五人从门外挤进来,人人手持一面镶满宝石的锦旗,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武越震断手臂的托塔手丁勉。
身后则跟着数十人,显然来者不善。
武越冷着脸,连看对方一眼都欠奉,冲诸位观礼人士道,“别理那些垃圾,信物接了,戒律也都念过了,这礼也就成了。请诸位前辈朋友随我就席,用些斋饭。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一脸的诡异,一时间俱都呆在原地,迟疑着,不知该不该离开正厅。
这时,之前说话的丁勉再次上前一步,手中令旗一展,嘴里喝道,“恒山派乃是五岳剑派之一,须遵左盟主之令。”
“以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说到这里,武越再次向众人抱拳道,“今日正逢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等前辈名宿在此,林某趁机通告江湖一件事。”
“前些日子,恒山三位定字辈前辈齐遭罹难,以至于本门上乘剑法大多失传,损失惨重,已经到了伤筋动骨的阶段。恒山派无力再管江湖事,因此我决定,从今日起恒山派封山百年,从此参禅礼佛,不沾红尘俗事,更不会再有门下弟子行走江湖,请诸位同道做个见证!”
哗!!
武越此话一出,整个大厅顿时为之哗然而起,群豪们各个面带讶色,交头接耳、议论不休。就连方证跟冲虚,也都被震得目瞪口呆,以至于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阿弥陀佛!这红尘是非,权力欲望,又有几人能如林掌门看得通透?这封山之举,实乃大智慧、大魄力!老衲惭愧,遍阅经书数十载,竟也这般看不破、认不清名与利二字,仍是为此徒劳奔走,置真正的佛门大法于不顾,一念至此,羞惭已极!”
“是啊!这‘激流勇退’四个字说起来容易,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更何况还是堂堂正道大派!林掌门思想之高、认知之远,非贫道所能揣测,两相比较,贫道才终觉自己多年修道,竟也还只是个俗人罢了……”
身旁的冲虚道长同样面有惭色,他跟方证亲身来到恒山,原想借此机会,劝说武越夺得五岳掌门之位,阻止左冷禅的野心,谁成想武越会对名利看得如此之淡,说放弃就放弃。
如此才情心智,令他们这些前辈感到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