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贵将真正强大的地方不在于力量,而在于超人类的战斗本能,以及精确到毫米级别的恐怖计算能力!
这是与生俱来的战斗天赋,别人想学都学不会。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以半人类之躯,跟几乎所有的SSS级喰种五五开。
就如眼下,挟裹着灵子的水滴汇聚成千百把水剑,并没有一股脑全部射向马任名,而是分成好几部分。
中间最大的一部分水剑直取中宫,笼罩着马任名周身大穴。
排在最上面的水剑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圆弧,射向马任名的身后,堵死他后退的空间。
左右两侧的水剑散射向对方周围五米以内的空处,看似散乱无章,但水剑的间隔拿捏的恰到好处。只要马任名敢向两边躲闪,当即会被提前算好速度的水剑给刺成筛子。
仅仅一招,便将马任名所有闪避的空间全都堵死了,他若想活命,只有力拼最中间的水剑,别无他法!
“喝!”
看到犹如暴雨梨花般侵袭而来的水剑,马任名又惊又骇,大脑极速运转,苦思片刻,仍是想不起来江湖上哪门哪派拥有如此强悍的剑法。
不过他战斗经验无比丰富,感觉躲避已无用,立即鼓荡起全身内力,聚于掌心,双掌似缓实急的向前拍去。
马任名曾为鬼王三杰之一,与不舍等人齐名,虽说实力比不舍逊色不少,但也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
生死攸关之际,汇聚毕生功力的一击绝不可等闲视之。
然而,双掌刚刚拍至半途,马任名骤然虎目大张,一张老脸涨得殷红如血,只感觉经脉剧痛无比,喉头一甜,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
马任名惨呼一声,身体剧颤着摔向地面,聚在手掌上的真气再也无法控制,溃散开来。
“嗯?这是……受伤了?”
武越微感讶异,联想到马任名飞出树林后硬受了杨奉一掌,心里估摸着,应该就是那一掌令他受了不轻的伤势。
可是没道理啊!
如此轻飘飘的一掌就令一名实力不下于后天巅峰的武者受伤,杨奉得有多强才能办到?
震惊归震惊,武越手上的动作并不慢,只见他双手分别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几乎触及马任名身体的水剑纷纷停滞在半空,紧接着相互融合在一起,化作一只比人的身体还要大的手掌。
纯由雨水构成的透明手掌一把抓住对方,拎到面前。
武越伸出左手,抓住马任名背上长条状的包袱,取下来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把厚背刀。手指触及刀柄,当即便有一股奇异的冰凉感觉由刀柄透进皮肤,沿着血液跟经脉一路向上,仿佛要流进心里。
武越微微蹙眉,暗运灵力,将这股冰凉的异力逐回刀中。随即右掌按在马任名的丹田上,将其体内的真气尽数吸了出来。
“吸星大法?!你是风行烈!”
马任名目眦欲裂,满是血丝的眼睛怒瞪着武越。
看不出刚才的漫天水剑出自何门何派,但随着真气源源不断被吸走,再不知道来人是谁,他就真成傻逼了。
马任名长叹一声,心若死灰,一个杨奉就够难对付的了,再来个比杨奉还要恐怖的魔头……看来老天当真不想让自己得到鹰刀。
几个呼吸的功夫,马任名体内的真气尽数流入武越体内,带着满面的不甘,就此气绝而亡。
与之一前一后发生的,还有树林里传来的惨叫,马心莹同样步了父亲后尘,被杨奉一掌击毙。
武越慢条斯理的将鹰刀重新包好,背在背上,淡然的目光投向树林,未免麻烦,杨奉也必须死,嗯,还有那个藏在草丛里的小姐姐……
早在武越赶过来时就已经察觉到,里面不光有杨奉跟马家父女,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的灵压。不过事情得一步一步来,先了结杨奉再说。
这些念头刚刚闪过,就见一道灰影从林子里冲出来。
杨奉哈哈一笑,落在武越身前三丈处,看也不看倒在他脚下的尸体,目光谨慎的盯着他,手握拐杖,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武越伸脚踢了踢死去的马任名,冲杨奉道,“马任名招至半途忽然内伤发作,是你搞的鬼吧?”
杨奉面上露出自得的笑容,“杨某被那小子骗过一次,岂会再上他的当?方才他中了我独门掌劲,若站在那里不动,调气治伤,盏茶功夫便能复原。我本打算先杀掉他女儿,抢到鹰刀,再回头灭口,却没想到被阁下捡漏了。”
说到后面,杨奉收敛笑容,瞄了一眼武越背上的鹰刀,目光里杀意频闪。
吃到嘴边的肉忽然不翼而飞,任谁碰到这种情况,恐怕都不会好受。
果然。
武越心中明了,刚才就在心里怀疑,马任名的异状多半是杨奉搞的鬼,结果还真是。看来待会儿打起来,要多注意他这种古怪的掌法。
“阁下当真好手段,竟然连静斋仙子都任你驱策!杨某自问一路上足够小心谨慎,却还是漏算了你,若不介意的话,可否为我解惑?”
三天前,杨奉曾在韩府议事厅见过有马贵将这个形象,当时的武越站在秦梦瑶身后,而且两人举止亲密,显然关系极好。
可适才听闻马任名临死前的话音,心里又是各种懵逼。威慑黑白两道的魔头风行烈,怎么可能跟白道圣地出身的秦梦瑶相交莫逆?
难道说,静斋仙子也被对方给骗了?
这倒是很有可能……
武越摊了摊手,无辜的道,“我从武昌府一路跟到这里,并未隐藏过行迹,只是你自己警惕性太低,没有察觉到罢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杨奉闻言,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忽青忽白,身体轻微打着摆子,颚下的胡须也跟着一翘一翘的,显是被武越的话给气的不轻。
武越的吸星大法名动江湖,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杨奉自忖一身实力已经迈入先天境界,跻身黑榜行列,反观眼前这家伙,就算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也不可能超过自己。
因而,心里虽稍有忌惮,却不怎么担心会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