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系斩魄刀镜花水月?”
碎蜂微感惊讶,搞不懂对方为什么会提起这个,随口道,“通过雾与水流的乱反射扰乱敌人的视觉,使其自相残杀,这便是他的始解,也就对付一些灵压低下的普通灵能力者,没什么大用。”
并非碎蜂看不起蓝染的斩魄刀,在蓝染反装忠,还未真正暴露意图之前,众人眼里的镜花水月就是这么垃圾,几乎不值一提。
“你是这样认为的么?”
武越没有否定她的意思,眼下即便将镜花水月的真实面目说出来,恐怕碎蜂也很难相信,那样说除了浪费时间,没什么卵用。
只见他微笑着从容道,“既然蓝染可以通过空气中的水分子产生乱反射,扰乱敌人的视觉,令其看到诸般幻象,为何不能扰乱自己人呢?再有,你难道不觉得,最后一句‘使其自相残杀’的解释显得有些多余么?难道扰乱敌人视觉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
“如果我是蓝染,始解以后肯定不会坐下来喝杯茶,静待敌人互殴致死再收拾残局,那得有多无聊?只需要简单的干扰视觉,就可以令自己的攻击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你觉得呢?”
“你的意思是……”
碎蜂悚然一惊,下意识的道,“蓝染通过始解扰乱几位队长的视觉,从而令他们看到自己死亡的幻象?那么你为什么又没有……对了!当时的你蒙着眼睛呢,当然不会受到镜花水月的影响!”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小,旋即想到蓝染的‘尸体’被运回尸魂界的事,碎蜂悚然变色,惊疑道,“可是,那种扰乱视觉的力量,难道还能一直延续下去不成?”
若非如此,尸体被运回来岂非就要露馅了?
武越并未回答,而是顺着她的话感叹道,“倘若蓝染的斩魄刀可以一直保持令敌人幻象丛生的力量,那就太可怕了!”
“这……”碎蜂心中发凉,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如果蓝染的始解仅仅只是一时扰乱敌人的视觉,这倒也还罢了,顶天了也就是前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的逆拂而已,虽然战斗时很令人难受,但一架打完也就没事了,不至于影响正常生活。
可要是一直能保持始解,岂非等于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中?
“我听露琪亚说,蓝染以前非常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现他的始解,这是否就是某种仪式呢?一次始解,就能永久的扰乱视觉……啧啧,这种幻觉系力量还真是可怕的紧!”
“老天!”
碎蜂禁不住骇然道,“难道说,那家伙真的别有用心?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端端的死神队长不当,跑去干反派这种一看就没有任何前途的职业,碎蜂是真搞不懂蓝染是怎么想的。身为队长的他应该打从心里明白跟静灵廷作对的下场,为什么还要如此执迷不悟?
说话间,几人离开一番队队舍,一路来到忏罪宫。
侍卫将束缚住武越双手的锁链解开,只留下禁锢灵力的红色皮圈还在脖子上。做完这些,其中一人转过身冲碎蜂道,“碎蜂队长,移送任务辛苦了。”
“嗯。”
碎蜂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目光始终落在武越临窗的背影上。
武越遥望着窗外一座颇显荒芜的土丘,开口问道,“想必那就是我被处决的地方吧?”
“嗯,那就是双殛之丘。被处决的罪犯在行刑前,通过这里的窗户看到双殛,以此来忏悔生前所犯下的罪孽,这便是忏罪宫的由来。”
“是嘛。”
武越忽然转过头,爽朗的笑了笑,“可是我直到现在,仍然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又该如何忏悔己过?”
“如果蓝染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欺骗了所有人,你确实没犯什么大罪,当然也不至被处死,关于这些,过后我会想办法调查的。”
碎蜂认同的点了点头,后又苦笑道,“就我个人而言,真希望你说的都是谎言,不然的话,尸魂界将不再太平。”
即便没有蓝染,尸魂界照样不会太平……
武越在心里腹诽了句,嘴上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全部向你坦白了,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可以去四番队转转,兴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四番队?”
碎蜂又是一愕,旋即恍然反应过来,“不管蓝染是否有问题,从他的尸体入手调查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
念及此处,碎蜂不禁对武越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个人类灭却师竟有如此缜密的思维,比自己这个常年调查案件的刑军长官考虑的还要周全。
倘若武越了解对方的想法,必然会自嘲的苦笑几声,他要是思维缜密的话,就不会被蓝染闪得腰都快断了……
刚才那番话不过是站在上帝视角,以结果推导过程罢了,只要看过原着,随便来个初中生都做得到,没什么技术含量。
武越跟碎蜂说这么多,与前次提醒市丸银是一个打算。
在他的敌人列表里面,蓝染绝对排在前三名之外,可因为崩玉的缘故,自己又成了对方的眼中钉。
武越很不喜欢这种时刻提防,又没空反击的被动局面,因此才想着给蓝染找点事做,绝不能让他太安逸了,不然的话,受罪的可是自己。
……
作死小队的入侵仿佛一条鲶鱼投进水塘里,令安逸的静灵廷彻底陷入沸腾中。从武越被关进忏罪宫开始,后来的几天里,整个静灵廷内到处都是搜查旅祸的呼喝声。
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成群结队的死神匆匆赶路的画面,乱糟糟的场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出现战争了呢,实际上十三个番队、数千名死神集体出动,仅仅只是为了抓捕四名旅祸而已……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偶尔有些番队成员跑到其他番队的巡逻区域,立刻便是争吵谩骂,甚至大打出手的结局,如此纷乱的局面,令人很难想象这便是统治尸魂界长达两千余年的暴力机构。
也许对于武者来说,安逸的生活才是最大、最致命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