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过去之前,Susan看见那双熟悉的大掌,一直紧握着自己的手。
只是,这又有什么意义?
四年前,她是多么希望他能紧握她的手,不管别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要守着彼此就是她的要求。
可是,他却放开了。
她亲眼看见,是这双手,牵着别的女人走进礼堂。
她亲眼看见,是这双手,将不肯为她带上的结婚戒指,带进了别人的无名指。
而今,这一切又代表着什么?
既然已经放开了手,既然已经牵着别人的手,现在做这一些,又有什么意义?!
闭上眼,Susan不想去看,也不想去想。
脑子,一片空白。
就让一切随风而去……
“童童?童童,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跟我说说话好吗?只要你睁开眼睛,我就不再对你耍赖,好吗?”
“童童,睁开眼睛,求你,好吗?”
靠在床边,洛稀的手将Susan的头捧着。
不断的用自己的唇,去触及她的额角。
如此重复,像是用此来平复自己心里的不安。
“露西到了没有?”敞大的房间里,男人的咆哮声响彻着。
而在一旁的女佣,也不断的进进出出,都在等待着那个叫做露西的女医生。
因为这些人,虽然从以前见过庄园主人冷如冰霜的样子,也习惯了他淡漠的态度。
但从来,就没有看到他这般的疯狂过,那一双灰色的眸子里,是满满的鲜红。
那嗜血的红,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Joe,露西到了。”门口有人唤道。
“马上叫她进来,快点。”
男人依旧守在女人的身边,亲吻着她的额头。
“童童,没事哦,露西到了,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声音,虽然还带着刚刚咆哮后残余的沙哑。
但当对着女人那苍白的小脸之时,却出奇的温柔。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话语,像是在安慰怀中的人儿,但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Joe,发生了什么事情?”
露西到达庄园主卧室的时候,发现一个女人躺在专属主人的那张大床中间。
在洛稀的妈妈还没有和法国黑手党前任首领络绎结婚之前,露西便已经进入了这庄园,成为黑手党首的专用医生。
其实,露西也算是看着洛稀长大的。
可能是因为父母离婚的关系,他的脾气一直都不是很好。
在露西呆在庄园的那些日子里,他的脾气就阴晴不定,特别是对除了母亲之外的女性。
而他最讨厌的,就是随意闯进自己卧室的女人。
每每当看到因为女佣随意闯进卧室而咆哮的洛稀时,露西会担心起他未来的爱情和幸福。
而这之后,露西被络绎送出法国,到加州去学习。行医任务,自然落到自己的得意门徒戴尔的身上。
而这次回来,露西发现洛稀变了。
分开了这样几年的时间,洛稀给她的整个感觉都变了。
不止是言行和举止的成熟,她还看到,他将一个女人带回来了。甚至现在,他还准许那个女人躺在他的床上。
而他,还对那个女人表现了她从没有见过的温柔。
这样的现象,是不是意味着,洛稀的一切,都已经开始步入正常轨道?
“露西,你快过来。童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握着肚子,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然后就昏睡过去了。”
看到露西走了过来,洛稀才稍微挪开了一个位置,示意让露西检查。
露西上前,翻了翻Susan的眼皮,然后把了一下她的脉。
之后,她开了口。
“Joe,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我需要帮她做一下检查。”
“你就这样检查,我在旁边看着。”
洛稀的手,依旧没有离开Susan的。
语气中,带着坚定。表明着,他不愿离开的事实。
“没事的,你先出去一下,让我检查一下。一会再进来,她绝对不会少一块肉的。”看着一眼洛稀之后,露西无奈的说着。
“如果再不出去,待会耽误了病情,我可不负责。”
只可惜,后者的脸上依旧一脸坚持,露西只能再次补上这么一句话。
虽然这样的话有点威胁的意味,但这句话的效果很明显。
话音落下的时候,洛稀已经自动了放开了Susan的身体,走出了房间。
但同意走出房间,不代表洛稀不关心他的童童。
离开了房间,他就一直守在门口。
当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洛稀便迎了上去。
“露西,童童怎么样了?”
洛稀跟着露西回到了房间。
露西已经让身旁的护士开始为Susan挂着点滴。
“痛经。”
这样的字眼,习以为常的病历,从露西的口中传出的时候,洛稀发现她的眉毛卷皱着。
似乎,一切都不止这么简单。
“那怎么会这么严重?”洛稀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眼睛依旧紧闭着的Susan。
“我想,这样的病症已经跟随她很久了。而且一定出现过比刚刚还严重的情况。”
吩咐了护士收拾起那些检查的器材之后,露西对洛稀说。
“什么?可……童童以前不会这样!”
这样的痛楚,伴随她很久?而且,还出现过更为严重的情况?
他,为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四年有一段时间,在法国庄园的时候,他们都是在一起的。
如果她发病,应该他知道的?
那这么说,这样的症状出现在近几年?
也就是,自己没能陪在她身边的这段时间?
心,突然有种锥心的痛。
他不在她身边,她竟然要一个人背负这样的痛楚?
他的童童,这些年该有多么的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