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
大雪下了快半个月,暴雪过后的漠河像是被风雪被封住,目光所及之地皆是皑皑白雪。
箫季云和裴之安八月时还是花银子建了一间青砖做的火房,四周还围了两米多高的围墙,火房八十几平,合理的规划了两个房间一个饭厅一个茅厕,一个大的房间放粮食杂物,另外一个房间就是他和裴之安住,饭厅就是一个可以生火炉做饭的地方,旁边些是个茅厕,这样他们就不需出去上茅厕,也不怕冻坏。
暴雪前他们他们也学着其他人,用买来的大木桶装了满满五大桶的水,下雪之时就把该洗的菜全部洗干净,用筐子装好,放在之前打算做厨房的屋子里锁上。
柴火则是堆放在了他们原本做茅厕的屋子里,一些堆到了火房里。
此时的裴之安就坐在屋子里,穿着他的锦服在桌前喝着东方清羽给他们送来茶叶泡的茶。
他们的屋子有一扇挺大的木窗,打开些许就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风吹进来却也不冷,因为他们的火房一直都烧着木柴,整个屋子的温度也都刚刚好。
裴之安此时也特别庆幸有箫季云陪着自己,他在这里不孤单,也过的舒畅些。
东方清羽在大雪前给他们送来了猪肉,羊肉,牛肉各一千斤,鸡鸭鹅也都有几百斤,干货海鲜几大包,青菜两千多斤,各种调味品伤寒药全部都给他们带来了,别说是这几个月,就算是一年多也是可以过得很滋润的。
“我刚刚煮了海鲜粥,你想不想吃饺子,待会再包点饺子。”
箫季云从房间里出来,对裴之安问。
“你会做吗?”裴之安凑上前来,说道:“我可不会包饺子,不过剁馅我还是可以的。”
“那就包点饺子。”
拿肉解冻,箫季云哈了一口气,说道:“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我们一定要注意些柴火,千万不能灭了,外面的温度越来越低,要是柴火灭了可能会出人命。”
他说的认真,裴之安也点头回答:“你放心,这烧火的地方大,我们放的柴火多,是不会停的。”
不只是箫季云怕,裴之安自己也很怕的好吗?
这里是漠河,夜里的温度能把人的耳朵都给冻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然他们也不用在屋子里做了个茅厕,不就是担心太冷了,出去上茅厕把人给冻死了。
他们每天需要烧两百斤左右的柴火才可以维持现在的温度,为此,他们准备了充足的柴火,东方清羽送来了四万多斤,他们自己又找官爷买了两万多斤,足够他们安稳的过完漠河的暴雪寒冬。
隔壁的国公府买的自然也比他们更多,而且也学着他们做了一间火房,还买了大量的食物,用大大的锁给锁住。
箫季云也不管她们怎么偷学,现如今他们都是在漠河里求生存的,老国公夫人说的一句话是对的,他们没有太大的矛盾,也未必没有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
裴之安剁馅,箫季云就在揉面,擀面皮。
他们这次准备包多一些,猪肉白菜馅的,猪肉馅大葱馅的,羊肉馅的都包了各包了好几百个。
这个天气什么东西都不会坏,他们把包好的饺子放在外面,一会儿就邦邦硬,再用竹篮子垫上油纸挂在屋檐下,想吃之时就取下来拿一些去煮,方便的很。
两人坐在桌前,桌子上放着一个火炉,他们就在火炉前煮着饺子,一边吃一边煮,还可以放些青菜和肉类进去烫,味道也很好。
“这不禁让我想起以前在京都时,经常会想着围炉煮茶,现在倒是真的有时间了,却是这样的光景。”
裴之安眸子垂了下来,“也不知舅舅现在怎么样了,其他的表弟们会不会被轩辕敬给……”
他的话没说完,但箫季云明白他的意思。
自古新帝登基都是名正言顺的,可三皇子轩辕敬却是名不正言不顺,按照东方清羽的意思,夜幽带皇上离开时,还顺手把玉玺和龙符给带走了,越发显得他这个新帝名不正言不顺了。
“你想太多也于事无补,我们两人现如今也只能等了。”
“我倒是真的不想等,轩辕敬那个叛徒,那可是他亲爹,他怎么也能和太傅一起同流合污?”
想到这,裴之安的眼眶都红了,“他是不是忘了,舅舅对他有多好了?”
“可帝位的诱惑力,还是更大。”
箫季云给裴之安又捞起不少饺子,“多吃点,这天寒地冻的得多吃点,不然饿得快。”
裴之安咬了一口刚夹上来的水饺,送到嘴边就凉的差不多了。
他也感叹道:“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东方清羽,若是没有他的帮忙,就那个官兵,能把银子全要了。”
“是啊,他带的这一车木炭真的帮了许多忙。”
有木炭,他们用来温水,暖炉就十分的方便。
就像此时,两人坐在窗前看着雪花,一边吃水饺一边围着火炉,又温暖又舒服,吃的都是热乎的,裴之安觉得十分舒服。
可惜他们夜里不能一觉睡到天亮,需要起来添柴火,一半干柴一半湿柴也能烧一个半时辰,能让他们多睡会。
叩叩叩……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敲门声。
急促的敲门声让箫季云也快步的披上外衣出去,隔着门问:“谁在外面?”
“箫公子,是我!”
门外,是官兵的声音。
箫季云马上打开门,瞧着之前的那两个官兵站在了他的面前,穿着大的披风却还是被冻的脸红红的,问道:“两位兄弟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官兵吸了吸鼻子,说道:“箫公子,我们同行的一个兄弟感染了风寒,但我们的风寒药已经吃完了,您有没有多出来的风寒药,能不能卖一点给我们?”
“你们进来暖会,我去给你们找一些。”
官兵摇头,“谢谢箫公子,我们就不进去了,着急回去,那个兄弟再不用药就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