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几人马上举着火把过去,就和夜幽碰到了。
夜幽的身后,箫季云和长孙长泽浑身是血的被精兵抬着,宋暖嘴巴微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先进去再说。”
陆陆续续的精兵进来,几乎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
五千精兵,余下来的却不足五百,折损了十分之一。
所有人都进来以后,夜幽才把石门关上,严丝合缝的完全就看不出来里面会有山洞。
他们进了山洞里,看着箫季云和长孙长泽,宋暖眼眶红红的,“他们俩怎么了?”
“季云差点被抓,长孙长泽为了救他后背挡了一箭,不过你放心,这些伤是严重,却不足以致命。”
“我们现在不能出去了,这段时间太傅一定会疯狂的找我们,大家谁都不能出去,出去了就是找死。”
他们的死伤实在是太严重了,夜幽也没有办法相信他们出去以后还能平安。
一时间,士气低落,大家似乎都有些难受。
东方清羽对夜幽问:“其他人……”
“全部战死了。”
夜幽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满是怒意,他真的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我的错……”
温如新咳嗽几声,有气无力的把事情又重新的讲了一遍。
他是皇上这一派的,本就和家里闹得很不愉快,如今最亲的人这样,他心里承受的其实比其他人都多。
大家也自然不会真的责怪温如新,因为他这几年来都为了皇上的事在奔波,对家里的事都不了解,若是真的想背叛,根本就不需要再回来了。
宋暖也说道:“随安,这不是你的错,你别想那么多,好好的休息,现在大家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她说着,受轻伤的精兵们都在熬粥,好在她之前拿的不锈钢桶多,放在那熬粥做饭都可以。
五百几十个人的吃饭问题倒是没什么,此时的宋暖也在想,上厕所的问题该怎么样解决。
夜幽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带着她朝着一处岩石后面走去,绕着石路走了会,走到了一处峭壁前。
峭壁处有个天然的蹲坑位,很安全,大人是不可能会掉下去的,除非掉下去一只腿,就连喜宝都只是可能会卡在那。
不过人多,这个坑位只有一个,宋暖也觉得有些少。
夜幽说道:“有一个就不错了,这还是我最先找到的地方,人是多了点,我们可以用桶解决,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着,又看向宋暖,“不过这里好像就你一个女子,确实是会有些不方便,到时你住里面些,这样也可以隔离开些。”
“嗯。”
宋暖点头,又问:“我们得在这里住多长时间?”
“大概……几个月……最起码要等他们把伤养好,外面的人会找我们很久,我们那么多人很被动。”
“那其他人怎么办?”
“我们现在已经顾不到其他人了,你看季云他们几人受的伤,起码得修养大半年以上,还有他……”
那个他,说的自然是皇上。
夜幽眸子微暗,声音也多了几分嘶哑,“他可能……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宋暖也沉默了。
突然,外面传来喜宝的哭声,将两人的思绪拉回。
她快步的朝着外面走去,看到喜宝趴在长孙长泽的身边,哇哇哭着,“爹爹……爹爹……”
“喜宝。”
宋暖抱起喜宝,就听他哭的稀里哗啦,“爹爹……爹爹……流血了……好多血……呜呜……”
“喜宝不怕,爹爹他没事,爹爹他需要休息,喜宝不要吵爹爹好吗?”
“喜宝乖……”
喜宝其实心里吓得不行,可此时也都不敢哭,他呜咽着扑在宋暖的怀里,哭的一抽一抽。
哭着哭着,喜宝又睡着了。
此时的粥也熬的差不多了,宋暖放了不少的蔬菜干,让他们搅进去,又放了点盐,才让他们先用不锈钢盆先盛着吃。
轻伤的精兵们都盛了先喂那些受伤的,宋暖又拿了红糖放进烧热的锅里,对着他们说:“粥和红糖你们不需要担心,有很多,饿了就盛着吃,我们这段时间可能都要呆在这里,一会儿我会拿些盖得出来,大家都辛苦了,待会喝完粥就早些休息。”
宋暖说着,又进了里面,她把剩下的芦苇草席拿了出来让他们先铺在地上,又把厚点的棉花和被单被套拿出来,让他们铺上,先给受伤重的人睡。
四月中旬的山上,夜里还是很凉的。
进入淘宝系统的宋暖觉得秋冬的毛毯太贵,买了五百三十床灰色秋冬被,两米x两米三,三十二块钱一床,足足花了她快一万七。
想到芦苇长草席不够,她算着又买了十捆。
等她把被子和芦苇草席拿出去,也吩咐其他人,“被子有五百多床,山里的夜里很凉,你们要垫一床盖一床,两个人一起睡,大家挤挤。”
“谢少将军夫人!”
精兵把被子全部都抱了出去,全部都垫在了芦苇长草席上。
有吃有喝还住的可以,精兵们也都舒了一口气。
起码,他们不需要在这里等死。
他们其实也不怕死,但他们都是在军营里受到训练的,最大的希望是可以战死沙场,而不是这样窝囊的死了。
大家打斗了许久,又受了重伤,一个个的都躺在那闭着眼睛休息了。
宋暖自己也很累,宋文洲和陈文俊还在治疗伤兵,夜幽也在给他们擦药,精兵们也都把他们的床铺好了,他们是单独的在另外一边,一直在帮忙擦药的东方清羽也是问道:“你晚上就住在里面,我们住外面就行。”
“我知道,我想抱喜宝过去睡。”
“喜宝就在外面这里睡就好,人多,大家都能看得到,你一个人带太累。”
东方清羽说着,宋暖想了想,问:“那几个嬷嬷和丫鬟……”
“她们没有逃脱。”
东方清羽深吸一口气,“我到时会让打点好他们的家人,不会让他们白死的。”
“之前是我太着急了,不好意思啊,我不该怀疑你的。”
“傻不傻?”东方清羽揉了揉她的头,“别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这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