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安似乎都习惯了,就让他们说。
宰相也不吭声,等那些人争执一个时辰,口干舌燥之时,宰相才轻咳一声。
刚刚还吵闹的朝臣,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宰相,再看着龙椅上面色如常的裴之安,这才住了嘴。
就听宰相开口,“不如,听听贤亲王的意见?”
一直未曾开口的宋暖,此时才缓缓的开口,嗓音特意放高了些,语气也十分的冷厉。
“以本王之见,前两年遭遇了许多灾情,百姓死伤无数,皇上登基时恩泽天下,才引来上天庇佑,上半年才有这番的好收成。
如今生活也才刚刚好些,若是下半年赋税,帝王的威信何在?
诸位大人都是经历过灾情的,如今离国的百姓生活才渐入佳境,最重要的不是加重赋税,而是让百姓可以生活的好些,这样才能有孕育更多的生命,壮大离国的人口。
不若,等到十年后,子孙后代得不到绵延,就算离国有金山银山又如何?
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让百姓自给自足,再壮大离国的人口,其他几国的人口可比离国多,若是他们不想和平了,离国青壮年不多,又该怎么抵御外敌?”
听到宋暖的话,其他的朝臣都面面相觑。
他们似乎真的忘记了,人口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之前的灾情,老的几乎快没了,小的也有许多没有挨过去,若是等西启和南楚缓过来,他们离国压根就没有还手之力。
众人的后背都出了一身凉汗。
果然,这就是她一个女子能做王爷的原因吗?
她看待问题,是大局观。
不少的官员眼眶里的红褪去,此时也都红了脸。
一个女子都能想到的事,他们却想不到,真的是惭愧至极。
宋暖倒是不觉得他们是真的想不到,说到底,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她,却是站在百姓和皇室的角度去考虑,自然比他们想的更多。
“贤亲王说的十分有道理,下官真是惭愧!”
“王爷确实更有见地!”
大家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一个个的都在检讨自己。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裴之安知道宋暖肯定能震住这群朝臣,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毕竟她说的也是昨天晚上他们商讨过的,当然,裴之安自己也想到了,只是宋暖想的比他还全面些。
朝臣们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纷纷跪下来,“王爷所言极是,下官心服口服!”
“如此,朕也觉得放心!”
裴之安的视线扫过,又不紧不慢的开口,“过段时间其他四国就要出使离国,四国的国君强烈要求贤亲王出使其他四国,也纷纷拿出了想要和离国达成和平的协议,贤亲王的高产粮食种子对我们离国有诸多便利,所以待这次使臣离开以后,贤亲王会作为离国的使臣,出使其他四国。”
闻言,朝臣们面面相觑。
他们一个个的都有些担心,想起宰相在大殿前说的话,都怕宋暖真的给其他几国做王爷,把种子带过去给他们。
这种粮食种子,肯定是要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好。
然后,朝堂上又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早朝一直到巳时才散去,宋暖自然是回到了御书房。
她整个人都累的快瘫在了御书房,才对裴之安说:“上早朝真的是太不容易了,我感觉自己像是再菜市场。”
裴之安瞥了她一眼,“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做皇帝了吧?”
“你说的对,做皇上真的是太累了,要是让我每天和朝臣们就在这里因为这些事吵吵闹闹的,我还不如多睡两个时辰。”
“不过现在想来那些朝臣们也的到你的重要性,以后他们对着你,只会越来越恭敬。”
他就看不上那些人,吃的用的都是宋暖所提供的,暗地里还看不上。
宋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要是因为这点事情就闹得不愉快,那她的人生也真的不会开心。
“接下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就先这样。”宋暖顿了顿,继续说:“出使四国的事,差不多也要提上日程了,不过这次去其他几国,我觉得带上种子还是很有必要的。但你还是先给他们准备一部分的粮食种子和红薯,土豆种子,蔬菜种子也给一些,但不能给的太多。”
到时,还得根据不同的地域,给他们不同的种子。
宋暖开始给嗯裴之安说,这一说,一个多时辰,也很快的过去了。
用过午膳,宋暖才出了宫。
她不在府里,喜宝只能跟着箫母和箫季云,好在京都好玩的地方多,喜宝也玩的不亦乐乎。
只是刚回到府里,箫季云就对着她说:“小影去住客栈了。”
“你跟过去看了没有?”宋暖担心的问:“虽然他出去住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我们得知道他在哪里住。”
“放心,我和他一起去客栈里选的房间,我给他选了一间比较安静的房间,住起来比较舒服。”
“那就好,我现在就怕他在客栈里住的不舒服,会影响到他的科考……”
宋暖停顿了下,压低声音问:“我听说不少人在科考之前会找人解压,是真的假的?”
裴之安轻咳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
“有是有,但小影不是这样的人。”
“他要是真的找了我也不会说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她自己就不是什么太封建的人,男女对这方面的事都是有生理欲望的,她自己都有,所以根本没必要去说别人。
她担心的,是叶影会不会因为这种事影响了科考。
箫季云想了想,说:“如果不放心的话,那我找人过去那边给他做个书童,这样每天他做些什么我们都知道。”
大户人家的书童,有些时候又不紧紧是书童。
书童,某些时候也可以为自家少爷纾解。
当然,那都是大户人家担心自家的孩子还没考上功名就被女人缠上,所以才会找眉清目秀的书童去帮助纾解。
宋暖不知道其中的含义,等箫季云解释完以后,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望着箫季云,十分严肃的问:“那你有没有找人纾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