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想,嬷嬷也已知晓那是姨娘有意为之,却又无可奈何。
爹爹不在家,哥哥也去参军了,她又被传失了名节,宋府哪里还容得下她?
好在原主也不傻,为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按照原主的记忆,宋暖退下繁琐的婚服,在她贴身的内衣旁边看到了那个缝的很丑的包。
拆开那个包,里面是一大叠的银票。
她算了算,足足有两万两。
看来,原主是真的有钱啊!
宋暖不禁的有些感慨,原主本以为自己带着这些银钱是为了嫁给自己心爱之人,却不想被姨娘给骗了。
她也可以感觉到原主当时的心痛,毕竟古代女子相当保守,名节这种东西等于生命,若不是因为真的绝望了,恐怕原主也不会撞墙。
将东西放好,宋暖马上换了一套淡蓝色的衣服,穿了半天才穿好,她也不免感叹古人的衣服是真的麻烦。
等她出来的时候,箫季云已经把水挑好了。
他站在房门口,看着窗户上的大红喜字,有些愣神。
听到开门声才反应过来,“好了?”
“嗯。”宋暖轻轻嗯了一句,说道:“你来帮我把米搬到厨房去。”
“不可以……”
不等箫季云拒绝,宋暖便嘟着嘴气呼呼的开口,“你总不能因为那是我的陪嫁就放在这里被虫子吃了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
“别说那么多废话,你先搬一包米进米缸里,我的嫁妆太多了,肯定会有很多人眼红,改天天气好我们得找人盖房子,再顺便把围墙也垒上过冬。”
闻言,箫季云的眼眸里有一丝窘迫。
他的钱都拿去给娘亲看病,成亲时他也置办了一些东西,家里已经没有富余的银钱了。
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
宋暖说着,拿出两锭五十两的银子塞在他手里。
箫季云想推辞,却被宋暖拉住,“箫季云,这些银子都是为我自己花的,我嫁妆那么多,肯定会被人惦记,所以这几天赶紧把围墙垒起来,我再设计房屋设计图,这样冬天我可以过得舒服些。”
闻言,他抿了抿唇。
在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宋暖又开口了,“你现在是我相公,这些粗活你不做难道还留着给我做吗?”
“不是。”箫季云否认。
“那就是了,你把这件事情提上日程,最好多圈点地,我们可以在院子里种菜。”
“好,晌午后我去村长家说一声。”
说罢,他又看着自己手里一锭五十两的银子,说道:“五十两太多,怕是会找不开,你有散的银钱吗?”
宋暖马上去找了一圈,果然在她的嫁妆里面找到了一个香包,里面倒是有一两一个的银钱,加起来不过三十两,都给了箫季云。
箫季云把那两锭五十两的银子还给她,“这些就够了。”
“你把这个拿着吧!”
宋暖把银锭推了回去,“改天找个好的大夫再给娘瞧瞧病。”
“宋暖……”
箫季云喊着宋暖的名字,有些不解的问:“为什么突然转变那么大?”
宋暖笑笑,“我不是说了,撞了头后人也清醒了很多,虽然我确实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嫁给你,但你也是无辜受牵连的,倘若不是因为救了我,你也不需要被迫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做娘子。”
看着面前明媚皓齿的宋暖,箫季云喉结滚动了下。
他想说,他其实也没有不喜欢。
那么漂亮的娇小姐能够嫁给他,他确实会开心,但更多的是担心。
担心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
也知道她压根就不想嫁给自己。
压下心底的异样,箫季云开口:“我先去村长家说下这件事,他明日要去县里,刚好可以把地契签好。”
“那你赶紧去吧!”
等箫季云离开,宋暖马上进了厨房,本来想要煮饭的她,哐哐当当的把厨房弄的很大声响,却连火都不会生。
是的!
她竟然不会生火。
古代的火折子,她不会用,弄了半晌倒是把她的衣服弄的很脏。
无奈,她只能放弃做饭的想法,在院子里先老实的等箫季云回来。
箫季云很快来到了村长家,他在门口就看到了村长夫人,喊了一声,“婶子,忠叔在家吗?”
“是萧家小子啊!”村长夫人笑着对箫季云打招呼,“你叔在家呢!”
说完,又很八卦的凑上前问:“昨天我们村子看到有一个马车队带着新娘子去你家,你成亲了?”
“是。”箫季云应了一声。
“成亲那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我问我家那口子他也不答我,怎么不办酒席呢,我看你娘子家给了很多陪嫁。”
“我没银钱了,让婶子看笑话了。”
箫季云很老实的回答。
村长夫人虽然是问着,但也知道萧家母子穷,倒也没有真的想要占人家便宜。
知道他是真的成亲了,便也没有再问,把他给带进屋。
村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看到箫季云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季云来了?”
“忠叔,我来找您有些事。”
村长瞥了村长夫人一眼,“你去厨房煮饭去,一会儿大勇他们该回来了。”
“行行行,知道你们说话我不方便听。”
想听些八卦的村长夫人扭着腰就往外面去。
村长这才对箫季云问:“怎么了季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箫季云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包糖递给村长,“昨日成亲,这是喜糖,给忠叔沾沾喜气,您别嫌弃。”
“好好好……”
村长没拒绝,收下了糖以后才道:“虽然是雁城的商贾千金,但我前阵子在雁城也听说了她家的事,是个可怜的姑娘,亲爹不在姨娘借着你救她的由头毁了她名节……
可不管怎样,人姑娘既然嫁给你,你就得负责。
咱可不能做那种亏了心的人,过日子哪有那么多情情爱爱的,踏实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忠叔,我知道。”
箫季云知道村长这是在敲打自己,害怕他因为宋暖在雁城名节被毁的事想休妻,才说了这番话。
村长这才点头,“你今日来这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