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认识自己的,吴刚还真不想对方闹的太大,因为他知道自己身后的是谁。
如果真的被这帮混球打伤了,估计会掀起滔天巨浪啊!吴刚也算是在社会上混过的,乡里乡亲的跟眼前这帮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真的不想赶尽杀绝。这也是吴刚厚道,换一个人恐怕会借刀杀人,把眼前这一帮一网打尽。
问题是你的厚道没有人领情,的确不领情,那位裘皮哥拎着自己的貂裘:“给你面儿?你的面儿有老子的貂皮值钱么?如果把这件衣服赔了哥哥二话不说,这顿饭我请,不赔衣服说个屁呀!”
感觉不像是混社会的一帮人啊,别忘了小邓同志也是混过社会的,这位少年时代混社会也算是资深混子了!眼前这位貂皮哥身上没有混子的气质,邓华拍拍吴刚肩膀:“都干嘛的?不像是混社会的大哥么!”
混社会的大哥?那个貂皮哥嘴角差点裂到耳根子:“我特么要是社会大哥,就你这损嗮的早就打断腿扔外面喂狗了,不赔钱就打!老子买这身皮容易么?为了弄这身行头装大款,老婆差点把我从楼上踹下去!现在你特么给我毁了,明儿去跟大老板谈生意,你让我穿啥?啊!你让我光着出去么!”
哈哈哈!邓华笑了,感情是一个包工头啊,他凑过去捞起貂皮皱皱眉:“那个这位老板,你这是被人骗了吧?我怎么看这身貂皮也不值几万块,充其量也就是一千多撑死了,你在哪儿买的我再给你买一件!”
啊?假的?大老板顿时急了:“假的?哎呦卧槽!真的假的啊?这是那天工人俱乐部来展销时候买的,那几个家伙赌咒发誓说是真的,如假包退包换!你说假的就是假的?不会不想赔钱吧?特么穿件军大衣说我貂皮是假的,你特么蒙谁呢?”
感情是个浑人,邓华双手一用力撕开貂裘的里子:“看见没?这里可以看见皮革的茬口,你瞧这是人造『毛』连兔『毛』都不是,别说一千块连一百块都不值,你是要讹人呢还是被人骗了?”
这下子貂皮哥眼睛都红了,甚至不顾邓某人把他的貂皮撕开:“我草他妹子的!真的被人骗了?我的几万块呀!那是老婆给儿子准备上大学的钱,全都被他们骗走了,呜呜呜!”
咳咳咳!这画面转折太快了吧?刚刚还是一帮穷凶极恶的社会大哥呢,转眼间娘们儿一样哭起来,邓华更笃定这位不是社会大哥,也不是用这身衣服碰瓷的,否则在他撕开衣服的时候早就炸『毛』了。
这是一个有意思的包工头,小邓同志笑眯眯看着他表演,不得不说人家表演的不坏,泪水都不用眼『药』水直接就下来了,简直是戏精一枚么!
连烧烤店的老板娘都傻眼了,这位嚎啕大哭什么鬼?老板娘也算是见多识广,自然也看得出这位大哥在演戏:“那个谁买单?”
“呜呜呜!我都破产了你还让我买单?你有没有人『性』啊!”貂皮哥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看着貂皮想撕掉又舍不得,不撕着实恶心,“呜呜呜!一年到头就赚几万块,容易么我?整天求爷爷告『奶』『奶』的跟人家要活要钱,寻思弄一套像样的叶子,咱们也能干点上档次的活计,现在呜呜呜!”
噗哧!陈怡妃着实受不了笑出来,她这一笑很多人都笑出来,倒是貂皮哥的兄弟们没笑。互相看看一个个走过来,纷纷从口袋里掏出钱,几百块几百块放在吧台上!
老板娘吓一跳:“用不了这么多,加上砸坏的凳子也就四百七十多块钱!零头抹了,算我赞助你的成不?不是抹掉几块是吧七十几都抹了,你别哭了成不?”
呜呜呜!貂皮哥哪儿还有心思计较那几十块,此时吧台上已经堆积了几千块钱,陈怡妃不笑了。所有人都不笑了,邓华看着这一帮汉子居然有点感动,刚刚还向他挥舞酒瓶子的汉子,居然要用这样的方式帮助自己的老板!
这帮汉子都像邓某人一样,穿着一件军大衣,有的油渍麻花脏了吧唧的,有的还破了个口子『露』出里面的棉絮,咳咳!邓华轻咳两声:“冒昧问一句,各位是做什么工程的?”
工程?那群汉子中一个戴眼镜的瞄一眼邓华:“我们不是包工程的,他是我们下岗职工装卸队的队长,每天到各单位求爷爷告『奶』『奶』找活。为了兄弟们能有活干,他自己的大车时常在家扔着,”
真的是好人啊!在所有人都向钱看的时候,那个想着别人的真不多,只有到了群英市才知道下岗职工有多苦。之前那个小区断暖气供应不过是冰山一角,小邓同志相信在铁东区还有更夸张的事情,毕竟前世见识过很多呀!
当年网上看不到太多消息,但是若干年后很多东西在网上传出来,杯具只有你想不到!说实话当时看到那些人现身说法的时候,于思华都看哭了,连小邓同志都受不了。
不管网上的说法是真是假,既然上天给自己机会重来一次,就不能让悲具重演!最少在群英市不能有那样的杯具发生!邓华点点头:“装卸队?都干什么?能干什么?”
眼镜愣了一下上下打量邓华,忽然看向朱春梅,他似乎想起动手前女人吼了一嗓子什么司务长:“你是哪儿的司务长?咳咳!介绍一下,我们是联合收割机厂下岗职工装卸队,这位是我们的队长傅春雷雷哥,您有什么工作交给我们请放心,以我们的名誉担保!”
联合收割机厂下岗职工装卸队?这位傅春雷雷哥还真雷人啊,邓华看向秦歌,后者秒懂:“市一招马上要重新装修,需要大量的人手,如果各位不嫌工作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