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坐,许久沉默,胡杜康品了口菊花茶,开了口,打破了平静。“不知云公子找老夫有何要事?“
云羽见胡老贪待客冷淡,心中来气,暗讽一句说:
“菊花茶只有市井小民才喝的茶,大人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是堂堂朝廷命官也不至于寒酸至此吧?这岂是待客之道也?“
“公子见笑,小可官阶卑微,官俸保一家老小之温饱,尚有不足,哪有闲银来在这可有可无之茶水上奢侈。公子见笑了。“
显然,效果不佳,丝毫没有伤着胡杜康。还让胡老贪,哭了回穷,倒显得自个儿的不是,嫌贫爱富。
云羽,被堵了口,也就止了刺,讽刺。
云羽不傻,一想便明白,胡杜康不傻,两李之争,不卷入最好,卷入了,站队李四好过李二。
君子与小人,该得罪谁,不该得罪谁,很易选择。
胡老贪起先应是鸟李二的,二狗和龙猫能进来便是佐证。
李四一冒头,胡杜康赶忙换了边。
一听说十倍之利,又掉了头,转了向。
胡杜康最终却选择了得罪小人,可见其心。
得罪君子的代价,轻者,被骂上几句,服个软,认个错,得了,理解你。
重则,暴打一顿,流点血,说些难处,迫不得已之流,理解你,结了。
得罪小人的代价,轻者,被记恨一生,处处得拘着,小心整你个半死。
重则,让你不知道怎么死。
显然,李元吉会选择后者,也有实力选择后者。
君子怀德,小人怀怨便是这么来的。
胡老贪能冒着得罪小人的风险,换边。可见其人,要钱不要命也。
正要开口,老胡又抢了先,“听问公子要和本官做一笔大生意,不知道有多大?“
“多大,至少要比你现在挣得多。“
胡杜康,暗暗后悔,看来云羽是给自给画了个饼,自个儿却想着用它充饥。
胡杜康之所以相信云羽,并不是仅仅因为云羽的豪言,只有二憨才会为几句豪言心动
而更多的是关注豪言背后的事,云羽曾在品华楼创下的辉煌,早已传入了胡老贪耳中,他相信云羽有那实力完成他那所谓的十倍之利。
胡杜康『揉』了『揉』脑门,『揉』出些微汗。面容总算挤出些苦涩了,时候到了,胡杜康开口:
“云公子,实在是对不住,老夫近来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实在不能多陪,不妨”
云羽打断,“大人心中莫非只有十倍之利?”
胡杜康再次凝神。
云羽起身,踱了两步,“据我所知,大人虚报名额,吃空饷,所得之利一年可能超过五千两?”
胡杜康见云羽是明白人,也不想打哑谜,不妨之言,显得亲切。
“不忙公子,本官虚报牢头空额一百余人,一人约『摸』二两,此项收入一年近两千两。士兵一日之伙食,二两肉,三把青菜,油盐酱出杂七杂八,一人之伙食近二十铜板。此项收入一年近六百两。
食材采购,一成利此项亦可得两百两。共计”
“三千两。”
胡杜康一懵,本来自个儿是想秀一波数字,把云羽整蒙。谁曾想,此子反应如此之迅速。便是自个儿也不过如此。
心中暗起,较量一番之心。
此际的胡杜康的内心是挣扎的,是该先比比易数,还是先生意。
鱼我所欲也,熊掌易我所欲也。
前者,技痒难耐,后者贪欲难耐。
终是贪欲战胜了比技。
“不知公子,在这萧索之牢狱之中,如何让下官获如此之重利,又有何要求?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