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响起,石子顺利的砸到了云梯之上,但见云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开裂着,就在云梯快要完全碎裂时,王处之竟然纵身一跳,调到了另一架云梯之上。下面的军士均叫起了好。
此际大部分士兵对李渊火速提拔王处之也没了那么意见,毕竟这高难度的动作,不是一军能够做到的。后面那些抱着弹劾心态看着王处之的人,也打消了不少硬气,这矫健的身手,当任一个四品将军不算太过。
李渊早已增开眼,捋着胡须,两只深邃的老眼精干的瞅着这一幕,说起来王处之也是他一员爱将呀。
虽然脑子不咋地,但是身手不凡啊。这样的人虽然不适合为帅,但是适合为将。
有时候军中有这样一个人,他能够影响全军的气势。而对于一场战争的胜负,士气是至关重要的。
这不?本来还有些低『迷』的官军气势,似火般燃烧了起来,抛石机打的也没那么准了。但见一个个的石子落空。云羽瞅着这一幕,想了想,心道:
“也对,其实这石子的飞行速度还没有弓箭快,连弓箭都能避开,更何况是石头。说白了这抛石机是先得将人吓死,才能将人砸死。”
不难看出,此际的王处之成了官军中的魂和胆,若是不将王处之干掉,官军就会是虎豹豺狼。王处之虽然是个英雄,可这毕竟是战争,也只好对不起他了。
“弓箭手请注意,全部给我对准王处之『射』,一定要将他『射』死。”云羽在城楼上颁布着命令。自个儿也移动着抛石机瞄准王处之抛。
兴许是颁布命令的声音有些大,声线刺激了众官兵的耳膜,亦或者是征途之人愿意为英雄献身,但见王处之上下之人,均停止了爬行,而是瞅着左右,时刻准备着为王处之打飞『射』来的箭雨。
或许当一个人准备为另一个人献身之时,总会爆发无穷的力量,几十之箭竟然全部被挑飞。看的云羽有些冒火,一拳拍到了城墙之上,城墙之上那一层刚结的薄冰便被拍了个粉碎,那一抹被拍的城墙就像是一张美人的脸被打了一巴掌,变得有些难堪。那一层薄冰没了,方才被火『舔』过,而留下的乌黑又冒了出来。
一记石头便朝王处之飞去,此际的王处之正全神贯注的避着这羽箭,没工夫注意这城头飞石,在云羽看来是必死无疑了。云羽垂下了目,好似在为英雄默哀。
但一条声线却促使云羽刹那间增开了眼,“将军小心。”
只见位于他上方的一个除了胸上有些甲片,其他地方均是布料,头盔除了合头没有其他显目之处的士兵一下子跳了起来,挡住了石头。
那一颗石子瞬间在他的胸腔上凿开一个血窟窿。登时,石头、人、还有血一起洒下。不过血好似要与雪花作伴,但见人与石已经砸出一片雪花,血与雪花还在空中悠闲的飘着,好似在散步一般。
又是一块石头朝王处之砸去,王处之是避无可避,诚然,方才那个士卒虽然用『性』命救了王处之一命,但必定会牵动王处之的神经,导致王处之来不急避着下一块石头。
但见王处之双手放开云梯,双腿一登,如石头般向城下飞去,王处之一落地便有几只箭朝着他躺在的地面『射』去。
云羽本以为王处之即便是猫,即便他有九条命,也必死无疑,谁曾想竟然有两个如方才那个士兵一样的装束的军卒扑在了王处之身上。
那两个军卒不出意外的被『射』成了筛子。
王处之爬了起来,抱着炎炎一息的士兵满是惬意的道:“兄弟你这是何苦啊,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有一家老小。”
只听见那个士兵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微弱声说,“我相信将军能带领我们打胜这一战,将军比我重要。”
随即闭上了眼,王处之也疯狂了,从地上爬起来便要往上冲。几个士卒赶紧拉住,一个一小时前还和王处之同一级别,名叫宋『潮』的人抱着王处之的胳膊说,“恕我直言,方才你升了宁远将军,我还挺不服气,可是刚刚你的英勇让我深深折服,你别冲了让我来吧。”
王处之握着宋『潮』的手,眸光中『荡』漾着水气,声音低沉,有些压抑,但很感人的道:“宋校尉,还是让我来吧,我对不起弟兄们。”
宋『潮』将手抽离,嘴角闪过一抹悲悯的笑,声音低沉的道:“自我们加入军队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死去,我只不过先走一步罢了。”随即脸上又绽开了如花般的笑容,“若是城头被我侥幸攻下了,我若是没死,可别抢老子的功劳啊。”
宋『潮』转过身,目光变得冷峻,如狼般嘶吼道:“弟兄们,荣华富贵尽在眼前,不怕死的给我登城楼。”
王处之是靠比常人更加不惧死闯出来的。在多少鬼门关闯『荡』而不死,虽存在侥幸『性』,但总有些特定因素。
但见王处之命令城下的士兵把死了的兄弟的尸体全部铺开,冲着正在等城楼的兄弟喊,“弟兄们,实在顶不住了,可以跳下来啊,跳下来就没死了。”
云梯上的士兵听见了,云羽自然也听见了。朝下面一看。这才明白,这招有多阴险。心道,“这个丘八还真有一手,如此一来,极大的降低的官军的死亡率。”云羽朝周际看了看,无奈的转过了身,继续看向城下,现在就剩下箭之和石头了。
云羽见楼梯上一人,虽然面皮是麦『色』,但是在军人之中却算清秀的,正给云梯上的人打气,看上去像是此次冲城的敢死队长。云羽毫不客气的一石打赏而去。
这个宋『潮』没有王处之的身手和影响力,又在分神当中,直接被一石打了下去,当他落地之时,脑袋开裂的可以看见脑桨。
王处之抱着宋『潮』,纵然是铁石心肠的军人,泪水也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抹了把眼泪,站了起来,提起剑,转过了身,那两个眼珠红的像猩猩一样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