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意识到他又放了一个错误,他应该把这两个人分开进行询问的,他看上去倒是说的天衣无缝,实际上是存在串供嫌疑。
叶雨柔也意识到宇文述是在炸他,那一颗颗小小的心脏怦怦直跳,那一口血似要喷出来。这个老家伙太阴险了。她差一点便上当了。“父亲,我没有杀人,他们都不是我杀的。”
“孙校尉或许不是你杀的,那两个军卒也不是你杀的吗?你虽是我的义女,但是杀了军中之人仍旧是死罪。你千万要想清楚,可别犯糊涂。”
叶雨柔顿住,那一双灵动的眸子又看向云羽,好似要从云羽的脸上找到答案。这时候云羽的手的大拇指了下他自己,点点头。
叶雨柔想了想,跪了下去道:“大人,是他杀了两个军卒。”
云羽猛然间跪了下去,“我有罪,那两个军卒是我杀的,我见他们杀了孙彪帷将军,一剑便将他们刺死。”
宇文化及道:“不对,父亲,那两个军卒是前脖颈处中剑,而不是后背处中剑。
按照先前的逻辑,那两个军卒应当是冲进去冲进去杀了孙彪帷将军。从现场来看也确实如此。
孙彪帷是两个肾脏处左右各刺一刀。由此判断人不是李校尉杀的,而是叶雨柔杀的,诚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李猫也参与了欺负叶雨柔姑娘。”
在这些都把目光注视到宇文化及的时候,云羽偷偷给了叶雨柔一个微笑。
随即又指着自己,叶雨柔感动的点点头。
叶雨柔那水灵灵的眼珠挂起水雾,声音娇弱酥软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宇文哥哥说的没错,李校尉确实想欺负,当时他把我压在地上,我誓死不从。这时候孙校尉狰狞的笑着,向我袭来,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珠。
谁承想外面那两位军卒哥哥冲了进来,从后面刺死了孙校尉。
我听见孙校尉啊的一声叫出,我惊骇的睁开了眼,便向外冲了出去。之后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方才我便在想要不要把这个人说成是云羽,借父亲的手杀了他,所以才犹豫半晌,后来我总算意识到我不能欺骗父亲,才不至于酿下大错。”
云羽叩首,“大人我有罪,两个军卒是我杀的。”
宇文化及又质问,“当时你正在行苟且之事,又怎么能够迅速反应?那时候······”宇文述冷哼了一声,宇文化及才意识到了不妥,赶紧闭上了嘴。
云羽解释道;“话说当时,两个军卒从身后捅孙校尉,孙校尉连死前发出惊雷一吼,我的**登时消退,那也消退。
条件反射般就地一滚于此同时,捡起地上的剑与两个军卒战斗,然后寻找住机会一剑封喉。”
宇文化及挑眉,“你一个与两个军卒与两个军卒对打,还能一剑封喉,李校尉的武艺不低啊。”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
云羽针锋相对,“比起李虎将军或许会差一点。”
他当即觉着自尊受辱,这不是挑明,他武艺不是他的对手吗?
李虎对云羽更加喜欢,因为云羽简直是和他一幕智力刻出来,最重要的是还不如他,这让他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出言道:“宇文大人,李校尉虽然是军中杀人,但是亦是两位军卒谋害上司在先,亦可作情有可原。至于叶姑娘。”李虎顿了一下,才道:“李将军年轻气盛,可以理解。
莫说李将军就连卑职见了叶姑娘,也不由得心旌摇曳。莫不是军事要紧,真恨不能向宇文大人求得她一夜之欢。”
宇文化及想了想,这个李虎都这么说了,等同于站了一个座,生怕倒时候他连点荤腥都捞不着,也出言道:“
李虎将军说的极是,其实儿子也有何李将军一样的想法。但为了平叛成功,儿子倒是可以忍耐。”
宇文述薄怒,“这是军营,不是风月场所,李校尉之事暂时不追究,雨柔、李校尉你们先给我下去。”叶雨柔和云羽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宇文述问:“你们觉着他说的是真的吗?”李虎疑惑道:“难道大人怀疑他所言不实?”宇文化及也道:“儿子也没有觉着丝毫有不妥之处。”
二人走出帐外,叶雨柔长舒一口气,晶莹的手指拍了拍胸口,两颗璀璨的眼珠水汪汪的望着云羽。似要开口说什么,又似在等着云羽向他开口。
可终究只是唇瓣蠕动了几下,什么也没说。若是从旁处看上去,真像是被这肃杀的浓冬冻的。
因为那唇瓣实在是太过娇嫩,就像两片鲜嫩的花瓣。又怎么经受的起这肃杀之冬。云羽的目光也投到了叶雨柔的容颜上,仔细的端详起叶雨柔来。他这才发现,自从河东一别以来,他还没有仔细的看过她。尽管二人方才还经历过男女之事。
虽然这荒郊雪海的军营之中,没有胭脂之类为她妆颜,但她的容貌却比先前看起来多了几分妖艳,少了几分如青蔓儿的涩。
天上一片蔚蓝,地上一片雪白,周际那连绵起伏的高山之上更是肃杀一片。
唯一能让人二人想到温暖的便是不远处那中军大帐。但是显然二人都不会想到那是取暖的地方。
云羽伸出了手,或是要抚一下她鬓髻间的那一缕乱发,或是要捏捏她那泛红的手指,反正总是亲密的动作。
她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微笑,那一颗心更是有些小小的欢喜。此际的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他一丝一毫的关心都会让她喜出望外。
又如一只小鹿,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她那一颗敏感的心。
猛然间云羽伸出的手僵住了,他那清澈的眼珠变得有些死寂,正如这肃杀之冬。
他转过身,又回望了一眼那一座赫立在众军帐中心,犹如鹤立鸡群般的中军大帐。他的脊背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猛的一僵。
好似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猛然间朝中军大帐走去。
叶雨柔望着云羽又朝那一座犹如修罗院一般恐惧的中军大帐,喉咙发起了紧,好似被什么掐住,身子不由的抽出了一下。
她以前对人对事,一贯是信任多过怀疑,可是家破人亡,流落军营的经历。让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充满着怀疑。
她默默伫立着望着云羽,她脑海里想着,云羽进去之后会说些什么,越想越是恨不得跟上去。
就在云羽一只手快要触到到帐帷时,脚步却戛然而止,怔了一下之后,手向后挥了几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