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虎领着人马去打河东,曾今经历过云羽一颗石子让官军所有攻城器械近乎毁于一旦,又经历过一千人马霎时损失过一半的他,自然不敢轻易使用猛火油这样的燃烧性武器,他真怕一个不慎,全数毁于一旦,因此抛石机只能抛石子。
只是抛石机石子上的战斗,官军仍旧不是对手,才对战了一会儿便损失惨重。这和城头守军站有有力地势分不开,但是更多的是技术问题。
李虎也只得放弃抛石机压制城楼上的远程攻击器械,让歩卒更好冲刺的常规战术构想。没了抛石机,此际除了不停的射箭真真别无他法。
话说官军虽然损失了两千多匹战马,但是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这近两千多条汉子是从马背上挪到了马下。从整体上来说,歩卒的身体素质要比骑兵稍稍弱一些。而且精气神也要比歩卒强一些。
骑卒看似与步卒无非马上与马下的区别,但真的对战起来,没点精气神还真不一定能驾驭身下的战马。
这不,李虎毫不吝啬的使用了这匹人,起初他们委实是气势恢宏,前赴后继的冲刺让人心惊胆战,只是在经历几百袍泽惨状死去之后,气势终究是弱了下来。不过并没有停止用热血和生命去履行军卒的使命。
雪花熙熙,好似赶集一般,悠闲的落在这些从天际看宛若求死的军卒身上。热血洒在血霭上,雪花又落在热血上。好似谁也不让着谁,红白相间的映入雪空。
在付出一定代价之后,还是冲到了城墙之下,架起了云梯,向城楼上冲。
战斗持续了一个上午,河东仍旧屹立不动,在身后观战的李虎有些心急,恨不得亲自冲城。
爬城楼他不是没干过,若是以前指不定他会亲自出马。只是不知为何,此际的他竟然有些胆寒。曾今的英雄气概也只能被恐惧桎梏在心中。
李虎在前线指挥战斗,宇文述坐镇大帐,云羽那查奸行动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个上午就已经逮捕了几十人。
这些人均是这些天从歩卒调过来的,本以为从歩卒变成骑兵,不仅不用打战吃的还好,谁曾想这竟然是一条死路。
下午,云羽迎着皑皑白雪,急促的向中军大帐行去,将情况仔仔细细向宇文述汇报了一番,宇文述想了想觉着牵扯面太广。
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便道:“暂时将这些秘密监视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刑。”
云羽点了点头,也只得将这些又全数放出。还好一番向这些道歉,说明他是迫不得已什么的之流。这些人也从未被礼贤下士过,因此被云羽感动的一塌糊涂,却恨起宇文述来。待这些人走好,云羽开始思畴着如何掌控这一只骑兵。
王伯当、王铁锤还有赛狗纷纷进来,他们将近几日收集到的骑兵之间的问题一一向云羽回报。如哪位将领比较受拥戴,哪一位又天怒人怨。
其中有一位叫秦宇的怀化将军比较受拥戴,还有个叫卓尔的校尉就比较天怒人怨了。至于校尉汤通位置较为尴尬,不温不火。
日渐黄昏,云羽便召见卓尔营中的旅帅廖化,据调查这个廖化与卓尔的矛盾最深,他们两军年差不多,论章贡廖化比卓尔稍稍出个头,只是卓尔却成了他的点头上司,这其中的缘由不言而喻。
不多时廖化便来到了云羽大营,云羽赶紧上前双手奉迎。
廖化有些受宠若惊的噗通跪了下去,这是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中年,脸上那显眼的横肉说明他不是一个善茬。二人寒暄一番,便分主次坐定。
云羽眉头紧蹙,看上去有些惆怅的道:“廖旅帅,我深知你所立军功不少,可是到目前为止仍旧是一个旅帅委实有些屈才啊,以你之才,即便是当一个将军也是搓搓有余啊。”
廖化眼珠明显亮了一下,随即才沉声道:“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敢居功,更不敢贪图升迁。”那一双眼珠却是暗自观察着云羽的变化。
云羽朗声一笑,“廖旅帅有如此情怀,真是我大隋之信,只是本将军可不想寒了您那豁达如海的心,你放心,若是卓尔那个靠攀亲拉戚的校尉没了下场,我一定向宇文大人保举于你。”廖化又怔了一下,随即才拱手失礼退出。
暮色又浓了一些,将他大半张脸都甄没在阴影中。他揣摩着云羽的话,总觉得这个升迁极快,深受宇文述赏识的将军话里有话。
对于他而言,尽管云羽升迁极快,但是他丝毫没有嫉妒之心。云羽所立之功,委实不是他能比的。
他力挽狂澜,挽救了粮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说是云羽扭转了这场战争的走向也不为过;打下了老虎山,让官军粮道畅通无阻;还临危不乱,拯救了半数以上的马屁。这些功绩无一件不是对战局有着深远的影响。
廖化刚走不久,半个小小的脑袋便从屏风后探了出来,云羽见是她,心中有些不喜。这丫头无忧无虑也不看地方,但仍是叫了一声,“出来。”
叶雨柔这才如小鹿般窜了出来,云羽还未来得及向她发难,她倒是先开了口,“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了。”面色有些凝重而深沉,如这即将来临的夜色。声音中也带着一些疏离,好似云羽算计的是她一般。
云羽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她却撇了一下脑袋。显得有些来者不善,云羽眼底含笑,打趣道:“听见就听见了呗,本来就没有打算瞒你。”
叶雨柔有些阴沉的脸并没有霎时转晴,就这样阴着脸,过一会儿才道:“当初我父亲和我哥哥是不是被你这样算计死的?”
她怎么又提那事,也难怪,怪不得她阴着脸。“没有,你是知道的,是你父亲邀我去你们家的,再说,若不是我每天坚持习武练剑,恐怕死的会是我吧。当初你父亲为什么会杀我,你应该很清楚,要怪只能怪······”说到这云羽止了声,警惕四顾,才附到叶雨柔耳边低声道:“宇文述。”
叶雨柔也就是那么一问,当初整个谋杀她也全程参与,她若有所思,凝眸道:“我相信你,我走了。”说着便要朝屏风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