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虽然至今未婚,但已经三十有五,对李家的事自然知道不少。曾今的李蓉蓉可是有“京城第一美人,”“京城第一才女。”“京城第一琴女。”……
只是杨坚驾鹤西去那一年,因父亲李浑论为罪女,发配边疆,说起来李蓉蓉现在还是一个罪人。
多风的日子,不过一点也不冷,因为尽管风是狂的,但带起的空气却是暖的。
再则狂风虽吹裂了天空,让天空变得畸形。尽管天空会变得有一阵阴沉,阳光好似被逼回了云层里。不过在每一阵狂风之后好似又有更多的阳光如汞般洒下,空气会变得愈加炙热。因此风对温度的影响并不大。
狂风时不时骤起,银杏成了整个太原府头顶上的一片瓣云。
银杏花清新的香味如雨般洒下。每一间楼阁、每一间殿宇、甚至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的味道和印记。
一间小小的窗户,像一个无助的婴孩般悬在墙面上,凄凉阴沉。又像通向和黑暗与光明的滑门。
无孔不入、无往不利的花香进入这间屋子却只得铩羽而归。
一个十字型木架木立在阴暗的泥土地面上。
几根幽黑锁链一头牢牢栓在木架上,而另一头却桎梏着一个黒髯飘飘的人。而这人正是莫名其妙又合情合理被逮捕的秦琼。
锁链牢牢桎梏着那人的手与脚。
在憨实刚硬的脚环上、臂弯处留一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不过无论是深的还是浅的都是红红的纹路,甚至有些已经溢出血来。
一条辫子约摸三尺长,是如骷髅的银白色,恐怖而又阴深,每一次扬起亦或是落下,好似撕裂空间一般,均会带起一阵凄风。
一声嘶力竭的嘶吼在屋子内砸开,鞭子又一次扬起,然后在一次将空间切开,一道如蜥蜴般凄厉的伤痕便镶嵌在了他的脸上。
看着都让人心惊肉跳。只是受鞭那人仍旧面不改色,嘴角还闪出一抹粲意的笑意。
裸露的上半身,悬着一个肉嘟嘟的肚子,圆润光华,肚脐眼还有一些黑色污浊物体。
每当一鞭子抽起时,那些黑色污浊物体一摇一颤,似要从肚脐眼荡出。肉嘟嘟的肚腩上面是两个如一般女人一样滚圆的胸,
不过看上去倒不像女子的胸,因为那胸尽管不比一般女子小,但是他整个人委实太过全方位壮实,如此一来那胸突不出任何光彩。
像两颗黑葡萄的东东如两颗黑珍珠般悬挂在两个胸上,而那东东上又有四根黑色的毛。
最长的约摸有七寸,最短的约摸有三寸。比一般强壮男子的要粗大一些。
鞭子狂怒间,那两根胸毛也如利刺般颤动着,有着一股如鞭子一样的逼人气势。
而那如树杆般粗大的手臂上好似镶嵌了两块钢铁,高高隆起,坚不可摧。
尽管这名刑讯官差那肚腩、那胸、还有那肌肉已经足够瘆人,但是最瘆人的还是那一颗脑袋。
脸不似那些精壮汉子般的黝黑。
不仅是一点也不黑,而且还那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横肉横飞,每一块横肉油光发亮。
那一抹阴笑更是如跗唇之蛊。那一颗硕大的脑袋,想来应该很刚硬,因为没有一根柔软的头发能从那脑壳上里破皮而出,油光锃亮,而且还没有一丝肉感。
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的抽下,不知抽了多少鞭子,那一张脸上已是满脸血痕,只是嘴角那一抹粲然的笑仍旧没有褪去。
两瓣阴笑的唇又一次胀开,每一个字眼都带着十万火急和如千年寒冰一样的冷意。“你招还是不招。”
秦琼嘴角那一抹笑越发粲然,微蠕两片已让鲜血染成红色的嘴唇,一口鲜臭味从那一张口中吐出,一股血雾在空中微闪,转瞬间,已是红点如豆般点缀在那一张脸上,那一张脸变得越发可怖狰狞。
怒目圆睁,两个眼珠红的如炭盆里那滚烫的洛铁,又是一顿鞭子狂抽而下。
不知又抽了多久,只见行讯官的力道明显小了些,那一条鞭子也不似先前那般磨刀霍霍,似要将那身子撕裂。
若仔细些看,官差额头上已经有豆大的汗珠子一颗颗落下。
而且那一张脸也不是先前的那般凶神恶煞,看神色反倒是有一种淡淡的疲倦,不过尽管鞭子已然无力,但依然还是一鞭子一鞭子的瞅着。
夕阳的余晖将白色杏花染得带了一层淡淡的红色,看上去又多了几分斑斓。
晚风荡漾,只见荡漾的晚风曳起几朵红白斑斓的杏花向那一扇门扑去而那一扇门却好似不可靠近一般。
斑斓的杏花一撞上那道门,要么跌落在地上,要么再一次腾空而起,在天空中招摇。
猛的杏花竟然撞开了那一扇门,闯了进去。
而随即又见一个非青非白的粗狂身影提着鞭子走了出来。
杏花铺面而去,杏花的清新香味登时被消融在血腥味中。此际这个男子不仅脸上有了干枯的血痂,连额头眼角也有着艳红如此际晚霞般的血痂,显然这男子不止被喷了一口血。
当杏花变成朦胧黑色之时,月亮已经在地面扑了开,银白如霜。
月光夹在着一些湿气从那一个小孔中偷偷流入那一间房屋,在屋子内热情的温热下,形成一道轻雾悬在那一个人头顶上方。
屋子里的光亮将那一团雾照亮的格外分明。
此际的屋子里不仅有鞭子,有人,还有一个炭盆,炭盆里的炭火已经烧的艳红,还燃着袅袅的火。
不过最起眼的却不是那赤红的炭块,也不是那袅袅的火光,而是那几块不仅红透了心,而且表面还有些开裂的赤红物,像是烤的熟透的栗子。
一把铁架稳稳的夹起一块赤红物,赤红物一入空气便灼烧着空气中的水气,发出呲呲声,声音即尖锐又凄厉,让人想磨牙。
不过那一只手,和那一双正瞪着这赤红物的脸,好似很喜欢这呲呲声,恍若欣赏乐章一般。
只见那煞白的嘴角扬起一抹欣然的笑意。
此际已经血肉模糊,分不清哪里是皮哪里是肉的秦琼身子也有了一丝明显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