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蓬齐人高的草摇曳间,妇人已在口头挣扎间被李霄天脱去了桃红色的绸裙。
一朵火红大花倒映在艳阳里。暖风徐徐,树枝轻轻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响声,长草荡漾的腰肢,逸现出各色优雅的弧度。
而地上那一片绿油油的翠草更是散发着淡雅气息!
然,在这些优美景致中央被阳光温柔裹着的影子还真有几分如画的样子。
温柔的阳光洒在一张张容色各异的脸上,只见一张张脸上无不是洋溢着兴高采烈的笑容。
这是这些虾兵蟹将第一次和官差正面对决,竟然把官差打的落花流水、死伤无数。
这又岂能不让他们欣喜万分!不过也有一些不是那样喜悦。
譬如秦琼,他很遗憾,一身本事没能亲自参战。
其次是李蓉蓉,云羽对她太过轻慢。
她对云羽是嫉恨的,嫉恨的人成了最大的赢家又岂能喜悦?
不过在喜悦之中,众人也有疑惑,那些人去哪里呢?
今日若不是那一支人马的助阵,是断然不可能击败官差的,想到那一支人马,虾兵蟹将们的脸上无不是现出了一些惧色。
那可是被官差们称为“阴兵”的人马!
还有今日云羽到底是如何知道官差援军来了的?
云羽在他们的后面啊?山上那火——诸多疑问在虾兵蟹将心中萦绕着。
正当云羽走着走着之时,山上陡然间响起了一片喊声——大意是要入伙!
云羽仔细听了听,人数还不少。云羽一边让虾兵蟹将们戒备,一边让那些人将武器扔了,滚下来。
骄艳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了下来,在数十人头顶上盛开出一抹如花一样骄艳的光芒。
只见这数十人面面相觑一会儿,随即又议论纷纷,而在这些人的不远处的一堆带刺长草后竟然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这些人。
只见这双眼睛上下全用草包裹着,一眼看去,这还真不像是一个人。
少时,只见十几个人从山上一个个走了下来,然后齐刷刷跪在地上,痛苦着乞求云羽收留他们。
云羽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只见这些人身上除了有一些草屑痕迹,以及一些刮痕,除此之外一点伤也没有。
有些不喜,不过怔了一瞬,仍旧是收留了这些人。
自打收了这群官差之后,沿途又有零星的官差向云羽乞降!
大大小小的包袱原封不动的躺在地上,每个人的眼中流露着亮光,既有私有财产得以保全的喜悦又有惊讶!
尤其是李蓉蓉,那可是她谨慎的几套华丽绸裙呢!!
她的眸光有些急切的在大大小小的包袱上打量着,只是她还没有来得急看清到底哪两个包裹是她的,许许多多的人已经一哄而散!
那一个个身影直让她有些眼花缭乱。
而恰到前方骚乱之时,后面一个少年清亮的声音响起,那些手好似冻僵了一样纷纷停止动弹!
尔后齐齐起来。
李蓉蓉打量了云羽一眼,尽管云羽下了一个对她心意的命令,但她偷睨云羽的目光仍旧凌冽!
待众人行径到那一颗老榕树时,太阳已经爬到了正中,李蓉蓉与单冰冰早有阵阵香汗传出,这还真真吸引了不少眼球。
只听见云羽一声令下,许许多多的人朝老榕树下而去。
不过也有不去的,譬如云羽,以及云羽身后那十几个精锐。
那几十个官差也没有去,他们许是想表现积极吧!
与官差同在的是程咬金,因为云羽方才已经任命程咬金为这些人的头。
尽管程咬金曾今没有带领过这些人,但是他们也听说过程咬金,因此也服气——令他们稍稍差异的是为什么云羽不任命秦琼当任他们的头,秦琼曾今可是他们的总头!!
尽管此际立于阳光之下热辣辣的,如温火一样灼烧。
但,立于榕树之下却有一股股荫凉,苍天老榕枝叶摇曳间,还会泛起阴风阵阵。
此际的秦英许是一夜未睡,已经躺在李蓉蓉的怀里睡着了。
因此两个女人一点障碍也没有的短兵相接。
李蓉蓉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是秦琼的夫人,而单冰冰是程咬金的妇人,地位并不比她低!
论美貌,单冰冰更是不如她,而单冰冰唯一的资本便是比她年轻——她也不老啊!
为什么云羽给她······却给她——!
因云羽的原因,李蓉蓉连单冰冰也记恨不已,因此看向单冰冰的目光有些不善!
而单冰冰在旁人看起来是幸运的,可谁又知道程咬金根本不要她,她又是个不纯洁,面对比她漂亮,比她贞洁的女人——
李蓉蓉是不善的看向单冰冰,而单冰冰根本就不看李蓉蓉!!
这让李蓉更觉被轻蔑,只见她嗔视着单冰冰的目光越发不善,眼波里已有些似火星般的血丝游弋!
而远远看去却好似单冰冰被李蓉蓉欺负的抬不起头来。
只见虾兵蟹将中,已有许多目光斜睨着李蓉蓉。
在他们看来,李蓉蓉不纯洁——上一次危急时刻,为什么是程咬金背着她?
——她儿子都已经不小了,为什么她还老让他——这也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里作祟!
但总而言之,李蓉蓉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还是有许多地方容易勾起非议的!
曾今名动太原一时的刘黑闼被云羽废了一条腿和一只眼睛之后。
脾气越来越暴躁,越来越疯狂。
常常因小事毒打亲信,不仅如此,还几次玷污手下弟兄的妻妹!
也因此逐渐失掉人心,被弟兄背叛,满门遭屠——不过屠他满门的兄弟并没有杀他,而是将他一只手的经脉斩断,形同废了他一只手——这或许便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吧!
夜,将夜未夜!
天上只有几颗星心无精打采的荡漾着。
朦胧的夜色裹着几个看上去不怎么正紧的人,此际这几个人正围在一个摊位前。
而这个摊位的主人是一个满脸胡茬,头发乱蓬蓬的中年人。
他正佝偻着腰,从油麻袋子里取铜板,不过他用的却是一只手,而那一只手却是自然垂下。
当他再次抬起头之时,手里已经握了几十枚铜板,然后递给那几个人。
其中一个高胖的人冷眼斜睨着刘黑闼接过铜板,数了数,陡然间,将那一把铜板向刘黑闼掷去
一块一块的铜板重重砸在刘黑闼脸上,啪啪声一声接一声的响起,随即哗啦啦的一块接着一块的落下。
当哗啦啦声停止,刘黑闼那一张满是胡茬的脸上已经出现一块一块的红印!
刘黑闼那一只眼睛已经阴了起来,蓄满了怒意!
他刘黑闼收了大半辈子的保护费,断然想不到今日还要想他人缴纳保护费,可见心中怨愤!——不仅如此,还——!!
只是那三个下等流氓好似毫不在意,其中有两个相对来说瘦笑的,脸上已经漾起了肆无忌惮的笑容。
而中间那一个高胖之人虽然也在笑,但笑容却是要比旁侧两个人谨慎一些。
猛地,刘黑闼掀开锅盖,脆饼的热气扑面而出。
直让人眼前多了层迷雾,看不清眼前事物。
而恰在这时,刘黑闼一脚踢出,只见高胖之人凄惨的叫了一声,然后滚到在地上!
刘黑闼用力一掀蒸锅,无数的炊饼向那两个瘦削之人袭去。
许是二人未料到这突如其来的风暴,只见这二人竟然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刘黑闼一瘸一滚的向这三人扑去,高胖之人刚冒了个头,便被刘黑闼一拳打重太阳穴闭上了眼。
那两个瘦削之人吓得磕头求饶——
一只还染着血丝的手上已经有两大包铜板在将夜里泛着光芒。
刘黑闼的嘴角露着颤抖的笑意,而那一张脸看起来又显得有几分狰狞!
躺在地上的炊饼仍由丝丝缕缕的热气溢出,逸散在空气,一股麦香味将夜里墨染。
目送着一个一瘸一拐、渐行渐远的人。
一间不大不小的阁楼前有两颗枣子树,枣子树也很玲珑,恰如这一处阁楼。
不过此际这处阁楼却显得有些亮堂,因为屋前有两个红色灯笼。
灯笼前没有人,但是透过灯笼的光线往里看却可以看见有几个衣着鲜丽的娇媚女子正言笑晏晏的看着屋外!
刘黑闼在门口处,立了几息,随即走了进去。
只见刘黑闼将一大包铜板往桌案上一滩,随意指了个女子便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除了与刘黑闼一起上楼的那个女子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刘黑闼之外,剩下的几个女子也是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刘黑闼,这一个残疾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铜板?
房间内的摆设并不精致,粗制的纱帐,粗制的床,连窗帷也是那样的粗制滥造。
不过此际的刘黑闼好似一点也不在乎。
只见他仰躺在床上微微闭上了眼,那一个袭了一身水绿色的女子倒也识趣,看出了刘黑闼手脚不方便,温温柔柔的为刘黑闼宽衣解袍起来。
天上那一轮弯弯月亮已高高悬挂,清辉洒在玲珑枣子树上泛起一道淡淡的白色光芒。
虽然对于寻花问柳的人来说,这不是好的选择。
但这一间玲珑的烟花地也有几个风流客进进出出。
不过,上楼的到目前为止还只有刘黑闼一个人。
夜风泛起,几片掩藏在枝叶间的枣子花跌落间,已有十几个身影出现在玲珑青楼前。
尽管刘黑闼手、脚、眼都已经残了一半,但云雨之时,仍旧是一员猛将!
一通狂风暴雨的攻击,那个女子发出身体似要撕裂般的嘶鸣。
眼波里噙起泪雾,指甲温柔的深深浅入刘黑闼肉里!
此际的刘黑闼宛若一只不知疲倦的驴,如浪潮般的冲刺,一次盖过一次!
楼下的几个娇媚女子已经瞪大着眼珠,惊惧的望着提着刀一步一步向楼上走去的人。
猛地,刘黑闼脑海里突然间如风暴般涌现出那一片海棠——那一个女人!
尽管那样的事不是他一次做,但不知为何那一次会涌现出来!
当那一扇被推开时,刘黑闼回眸,一个难以置信的身影倒映在了他的眼底——单雄信。
他怎么还活着?他不可能活着,他若是活着——
半晌,待那一扇门关上,刘黑闼身下那一个赤**子不仅脸上有一层鲜血,连身子上也是鲜血。
灰黄色床单上、地板上、以及有些乌黑的帐帷上也是鲜血!
刘黑闼的身子躺在地上,而脑袋却正躺在那一个女子的胸口上。
一个满身满脸是血的女子赤裸着跑出了屋子,口里嚷嚷着一些奇怪的词汇。
这时从下面的另一间屋子里涌出两个男子。
两个男子面色黯然的相互对望一眼,一柄刀子已从他们衣袖里露出了犀利的光芒!
一旁的一个老鸨模样的中年妇人连带那几个娇媚女子一同惊惧的用手捂住眼睛。
——一把尖刀插进了那一名女子如疯似癫的女子心口,女子闭上了眼,倒了下去,但脸上的惊惧之色仍旧没有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