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寿材这事儿,老阚你说实话,是不是东区的那位找你订过?你最近跟人家走得很近啊。咱们这些老兄弟,你也不放在眼里了。我说句不好听,你老阚只要还在北区一天,就得跟咱们拧在一起。人家真要把你当回事,不早让你搬去东区了?别末了你便宜没捞着,连寿材店都丢了,那可就得不偿失咯!对了,春楼里的姑娘倩儿你认得吧?人家昨儿晚上去了东区,到现在还没回呢。大家说,是不是东区那位留着准备伺候那个武道万盛了?”领我们进来的那个魁梧汉子笑了笑,接着包老板的话往下说着。
“倩儿?是不是老阚打算赎身的那个姑娘?说起这事儿,还真没准。那大和人嗜好跟咱们不同。倩儿性子又柔,到时候都不敢反抗的。我说老阚,你又不是没钱,要真想赎了人家,就趁早下手。别等”魁梧汉子一开口,一旁便有人接话了。话没说完,就见那独眼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打哪儿听来的消息?”独眼龙恶狠狠的看着魁梧汉子问道。
“春楼又不是只有你去得起,这事儿还用打听?我昨晚上一去,葡萄就跟我说了!要说我也是给你面子,眼下春楼里除了倩儿,其余的我可都动过了!”魁梧汉子冷笑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答道。
“都到了?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大家都静一静,起个身,咱们欢迎一下来自大和的高手,武道万盛先生!”正说着,包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穿着纯白套装,脚下踩着一双皮鞋,梳着大背头,手里还拿了根文明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一进屋,就皱眉捂住了口鼻。缓了片刻,他才露出一丝笑容来跟大家说起话来。
“城主大驾光临,我们自然要先欢迎您,再去迎那个武道万盛。这地方,怎么说也是东龙道的地盘。不是他们的大和樱花城。”魁梧汉子起身对那一身白抱拳说道。
“我这个城主,也是大家赏脸。这东城谁不知道,北区能当东城一半的家?今天好不容易把诸位老板都请来,稍后大家一定要多喝几杯。闵老大,给个面子,咱们还是下楼迎一下怎么样?怎么说咱们也是礼仪之邦,既然请了人家,这该有的礼数咱们可不能缺了。”原来这个一身白就是东城的城主。我眼神不自觉在他脸上停了几秒。
“哪个瘪犊子请了个外族人来,还得把人家当上宾伺候着,城主您知道是谁请的么?”魁梧汉子姓闵,他佯装不知的在那里破口大骂着。城主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干笑了几声之后,转身将眼神投向了一直端坐不动的包老大身上。
“你看,你们北区的人我喊不动。还得你这个北区的大姐出面帮我喊他们下楼迎接客人!”城主对包老板说道。
“城主这话说的,整个东城都是您的,还分什么北区东区的。大家也别愣着了,都下去看看来者何人吧?”包老板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起身对众人招呼道。
“包大姐开了口,这个面子我们说什么都要卖的!”说话的是那个独眼龙老阚,这话一出口,屋里的人顿时脸色一冷齐齐朝他看去。
“老阚这话说得有水平!你踏马这么一说,你说老子是下去,还是不下去?这天干物燥的,回头当心你铺子里的那些寿材,别一不小心给点着了才好!城主,我听你的,咱们下楼迎那个武道万盛去!”闵老大骂了几句,然后回头对城主赔笑道。城主哈哈一乐,眼神在老阚,闵老大,还要包老板的脸上游走了一圈。抬抬手,朝门外虚引了一下。
楼下街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上千号人,人们手里拿着樱花旗,正一动不动的朝着街口那边张望着。在路中间,还有两个拿着旗的指挥。见了城主和诸位北区的老板,连忙迎上来打起了招呼。
“人还没到,等人一露头,我把旗一摇,大家就跟着喊口号了!放心吧城主,这事儿我们排练了半个月,已经滚瓜烂熟,绝对出不了岔子!”两人对城主点头哈腰的说道。
“不错,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等迎接完客人,放你们半个月假。一人去领三枚晶石的赏,好好休息一下!”城主看看街道两边的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
“咻!”一声呼哨从屋顶传来,人们朝屋顶看去,就见一个旗手站在上头正左右晃动着旗帜。
“来了来了,大家都准备好,待会我带头一喊,你们就跟着喊!”两个指挥急忙对街上的人吆喝着,没过多一会儿,几辆马车就出现在街口的位置。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随着指挥歇斯底里的喊声,上千人一起摇晃起了手里的樱花旗跟着喊了起来。
“嘭啪”随着一枚二踢脚升空,有人点燃了早就准备好的鞭炮。鞭炮声一起,街边的锣鼓队便开始敲打起来。整个街道顿时就沸腾了起来。也不知道那个打鼓的是不是武道万盛家的亲戚。好家伙一边打着鼓,他居然还泪流满面起来。
“城主亲自迎接,万盛愧不敢当!”马车缓缓而来,停在了聚仙楼的门口。打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大和的武士服,腰间别着一长一短两把刀。叫上踩着一双木屐,面露矜持的来到城主面前一低头说道。
“武道万盛先生大驾光临,真乃让我东城蓬荜生辉。今日在这聚仙楼为先生摆上几桌接风酒,还望先生不要嫌弃!里边请,里边请!”城主上前跟人握着手说。说完,拉着武道万盛的一只胳膊,将他朝聚仙楼里领去。
武道万盛迈动步子,脚下的木屐发出一阵塔塔声。他走在前头,我们跟在后头。再后头,则是两个脸上涂得跟刮了大白似的大和女子。一行人直上三楼,楼下和楼外,很快就被城主的卫队给守住了。武道万盛上了三楼,回头朝我们看了看,然后面无表情的朝着包厢那边走去。酒楼的老板夫妻俩,则是卑躬屈膝的在前头指引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