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珠的确很喜欢秋花,因为之前秋花刚刚分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当时想要找袁官女子的茬,结果秋果和夏果都劝着她,唯有秋花雷厉风行去执行她的命令。
虽说理智上她知道秋果和夏果是为了她好,但是她终究是主子,情感上自然更喜欢秋花这种奴才。
秋花心中惊喜,脸上的笑容难以掩饰:“多谢主子提拔!奴婢心中感激不尽,千言万语都说不完,以后竟然会以实际行动报答主子的器重之恩。”
“夏花,你是新来的,先跟着秋花学规矩,一切等以后再说。”
“奴婢遵命。”
俪珠最后又道:“秋果,你带着人去检查一番那些送来的东西,要是没问题,就挑好的摆上。”
“遵命。”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夏果来到近前,犹豫了一番才开口道:“主子,您记得今个是什么日子吗?”
俪珠不明所以:“今天是四号啊,怎么了?”
夏果提醒道:“那您可记得按照宫里的规矩,逢五逢十的日子,是要去给皇贵妃请安的。”
今天是四号,明天就是五号了。
俪珠嗤笑一声:“她一个皇贵妃而已,又不是皇后,架子还挺大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俪珠也明白,皇贵妃非同寻常,犹如副后,皇后不在的时候,的确有资格让嫔妃去给她请安。
只是到底不如皇后来的名正言顺。
这时秋果走了进来,她听出了俪珠不屑的语气,不禁语重心长的开口劝道:“主子,这位皇贵妃很厉害的,您可不能小瞧了她。”
俪珠眉头一挑:“是吗?”
“皇贵妃位同副后,相当于民间的平妻,地位尊贵,甚至生下来的皇子都算是半个嫡子,如今又代掌凤印,与皇后也只是名分上的差别!按理说就算是叫六宫嫔妃日日去请安,也是占理的,如今只五日去请安一次,已然是皇贵妃御下宽和了。”
秋果在这宫里待的时间很长,对于这些东西了解的很透彻。
俪珠如今金凤命格加身,对此并不是很在意:“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皇贵妃到底不是皇后,名不正言不顺的,如果她真的叫嫔妃日日给她请安,那未免显得太张狂了。”
秋果只好换了个话题:“说起这个,奴婢记得以前跟在大主子身边的时候,当时的赫舍里皇后,威风可真大呀!不止日日让嫔妃早早的去请安,甚至连下午还得去给她请一次安,一天要连请两道安!”
秋果口中的大主子是俪珠已故的堂姐安嫔。
俪珠也不由为之惊讶不已:“是吗?竟还有这种规矩?”
每天早上就请一道安,已经是很烦人的了,就像办公室里要打卡一样,下午居然还要再去请一道安,这简直就是折磨。
秋果重重地点头:“当时四妃之一的荣妃娘娘还只是一个没名没份的小庶妃,结果就在请安的路上小产了。”
秋果早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了,原本早就该出宫去了,只因为她原本伺候的是安嫔李妙珠,也就是俪珠的堂姐。
安嫔不明不白没了之后,李家把俪珠送进了宫,秋果又被分到了俪珠这里。
所以秋果才会这般稳重,同时对宫里的事情了解得很多。
她又和夏果玩的好,连带着夏果这丫头说起当年的那些旧事也都头头是道。
至于夏果,本身则是从小跟着俪珠一起长大的。
年纪小,而且同俪珠又极为亲近,所以才会这般活泼娇俏。
俪珠八卦之心大起,忍不住连连发问:“元后不是号称一代贤后吗?竟然还会做这种事儿?她为什么不给当时的荣妃免了请安?”
秋果按了一口气:“当时元后还没有生出皇子,如果荣妃提前生出庶长子,您要是元后,您能坐得住吗?”
俪珠不禁连连点头:“这倒也是。”
秋果又补充道:“不过这也都是奴婢的猜测,毕竟嫔妃给皇后一天请安两次,也在规矩之内,谁也挑不出错。”
俪珠轻呷了一口雨前龙井,用帕子点了点唇角,又问道:“那继后当时是怎么做的?也是让嫔妃每天给她请安两次?”
秋果摇头:“继后当上皇后的时间很短,只有大半年!这位主子不是一个爱磋磨人的!刚开始的时候是让嫔妃一天请安一次,后来她的病情越来越重,变成三天一次,到了最后甚至只在每月的初一十五请安就行。”
俪珠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这样说来,如今这位皇贵妃让嫔妃每五天给她请一次安,倒还真是极其聪慧的举动了。”
秋果对此十分赞同:“是啊!既没有失去皇贵妃的威严与体面,又获得了一个好名声,咱们的这位皇贵妃,真不愧是佟家养出来的女儿。”
俪珠甩了甩帕子,忍不住嘲讽一笑:“可惜啊!”
秋果满是疑惑:“可惜什么?”
俪珠知道历史,自然明白皇贵妃以后的结局:“可惜只是一个皇贵妃!到底不是皇后,佟家想要再复刻圣母太后的荣耀,恐怕是不容易了。”
秋果想了想,才开口道:“听说皇上本来是有意立皇贵妃为后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只封了个皇贵妃。”
俪珠倒是知道一点,康熙给出来的说法是他命中克妻,害怕克死皇贵妃。
这不能说是完全假的,但真正的原因恐怕是为了给太子铺路。
一旦皇贵妃被封为皇后之后,再生下皇子,那太子可就很尴尬了。
所以历史上这位皇贵妃到了快死的时候才被封为皇后,只坐了一天的凤位,就撒手人寰了。
不过,只能说康熙是枉做小人了。
因为皇贵妃是他的亲表妹,两个人近亲结合之下,根本就不容易生下孩子。
即使是生下来孩子,也会因为先天的缺陷活不长。
夏果趁机插话道:“现在管这么多干什么?关键的是明天主子要去给皇贵妃请安,那些嫔妃恐怕不会让主子轻易过关。”
俪珠毫不畏惧,反而十分从容不迫,甚至还有几分期待之意:“怕什么?我如今可不是从前那个不得宠爱的小答应了,而是备受盛宠的贵人,那些嫔妃再有手段,我也能一一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