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和黛娜老师长得很像,不是一般的像,两个人模样的相似程度超过了百分之八十,所以乍一看,张铁还以为是黛娜老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过这个女人也和黛娜老师有所不同,黛娜老师的头发是棕色的,眼睛是蓝色的,这个女人的头发则是栗红色,眼睛则是青色,嘴唇也稍显丰满。黛娜老师整个人有一种成熟女性的知性美,在知性之中不乏温柔,而这个女人则在熟媚之中透出几分慵懒。
此刻,那个女人精致的脸上却看不到多少惊慌,有的,只是一丝莫名的悲戚与面对困境的淡然,在看到张铁的时候,那个女人的眼中闪过一道光彩。
张铁很镇定,哪怕轻松的杀了一个人,面对着多出他几十倍,一个个眼冒凶光的杀手,也看不出一点慌张,就像坐在台下看人表演的观众一样。
那个女人知道,能在这种情况还还如此镇定的人,都是有本事和见过大场面的人,只是张铁在汽车朦胧的灯光中所显露出的那一身拓荒者的装扮和张铁过分年轻的年纪,让女人有些惊异。
拿着流星锤的马脸男子看着张铁,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眼中杀机闪动,他又摆了一下手,四个杀手同时朝着张铁冲了过去。
看到四个人朝自己冲了过来,不想暴露自己铁血神拳秘密的张铁拔出了自己身上刚刚才买来的那把看起来有些细长的拓荒剑。
那把拓荒剑之前还没见过血,不过马上,它就成了一把见过血的凶物。
没有人能形容张铁出剑的感觉。在张铁出剑的时候,所有人似乎看到的只是一个在乡间田野中悠闲跑跳着的顽童,拿着手上的一根小木棍,随意的抽打了几下路边旺盛的青草,似乎想要把草上面的蝴蝶给惊起来一样,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整个过程,张铁脚上动了四步,两步进。两步退,手上则随着脚上的步伐刺出四下,动作很快,等张铁退回到原位的时候,整个人似乎就像是完全没有动过一样,而那四个刚刚冲上去的杀手则一个个一声不哼的就倒在了地上,连抽搐两下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去了。
四个人都是心脏位置中剑,瞬间毙命,没有二话,对此刻的张铁来说,刚刚冲过来的这五个人,简直连靶子都算不上。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时间还没有两秒钟。
所有的杀手都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离张铁最近的那几个杀手等张铁杀完人抬眼看向他们的时候。虽然张铁的眼神依旧平静,但他们却一个个都感觉到一股可怕凶厉的煞气迎面冲过来,直接把前排的几个人吓得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马脸男子也一下子感觉到了张铁身上那股从尸山血海中凝练出来的煞气,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那个女人的眼睛则亮了一下。
“看来刚刚干掉你们一个人,你们不是不介意,而是很介意嘛!”张铁微笑着说道。
“你是什么人?”马脸男子微微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
“当然是拓荒者!”张铁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笑容,摊开了手,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和衣着“难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够明显吗?”
“既然是拓荒者,那这件事与你无关,刚刚的一切。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大家各走各的路,你看怎么样?”马脸男子的目光在张铁和那个女人身上转了转,最后咬咬牙说道。
张铁刚刚表现出来的实力,让马脸男也感到棘手无比,更让马脸男无法下定决心的,是他根本无法看出张铁的深浅和底细,这不得不让他选择了妥协。凭借张铁刚刚表现出的实力。马脸男子知道,要想把这么一个人干掉,他们所付出的代价,绝对比刚才和那个女人的二十多个侍卫厮杀所付出的代价还要大。
而且张铁要是想跑的话。估计就算自己这边有这么多人,恐怕也拦不住他,张铁刚刚那神鬼莫测的步伐,实在太让人震撼了一些,那绝对已经到达某种意境了。
“原本我就是路过的,要回城里去,和你们都不想干,是你们在这里拦着我不让我过去的,还要杀我!”张铁用无辜的声音说道,“你们现在挡着路,要是你们让开的话,我现在就走!”
马脸男子认真的盯着张铁看了一阵,最后用力一挥手,“让他过去!”
几十个杀手连忙把路让了出来,看着张铁收起了长剑,用轻松的步伐走了过来,许多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就在所有人以为张铁会就这么走过去的时候,靠近那些杀手的张铁动了,而且动若雷霆,只见剑光一闪,离他最近的三个杀手的脑袋一下子就飞了起来,一个个脖子上的血喷出一米多高,还不等那三颗脑袋落下来,眨眼之间又是两剑刺出,又有两个杀手心脏中剑飞跌出去……
“混蛋,你干什么?”马脸男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手上的流星锤一下子就朝着张铁的脑袋上飞了过去。
张铁微微让了一步,带着一股劲风袭来的流星锤就擦着他的肩膀飞了出去,杀手们一拥而上,张铁再次出剑,又有杀手飞跌出去。
“我这个人从来不吃亏,刚刚你们有五个人主动跳出来杀我,被我自卫干掉了,但他们那几个人朝我砍了五刀,我也要砍够你们五剑才算公平,你们有本事的话,也可以把我干掉,注意啊,我现在杀人完全是在自卫,可不是主动攻击你们!”张铁一边杀人一边解释道,整个人如虎入羊群,几乎没出一招,都会有黑衣杀手毙命在他的剑下。
就在说完这话的功夫,他一肩膀撞到一个杀手的怀中。把两个差不多两米多高的家伙撞得喷着血,像被人踢飞的皮球一样,一下子飞出了差不多二十米远,还把旁边两个人也撞倒了。接着反手一剑,直接又把一个杀手开膛破肚……
在张铁撞飞那个杀手和再次干掉了一个杀手之后,他和那个女人之间,距离已经不超过五米,而且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到这个时候,马脸男也一下子看出张铁的企图来了,从一开始,张铁就没有想着要走,而是想着要救这个女人,他被张铁耍了……
“杀了他们!”马脸男一声厉喝,手上挥舞着的流星锤。不再砸向张铁,而是砸向那个女人。
在关键时刻,马脸男同样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狠角色,既然一下子无法把张铁干掉,那么,就先把那个女人干掉,把今天的任务完成。
张铁的速度当然不可能快得过一个九级高手手上的流星锤。一个站着的普通的女人也不可能躲得过一个九级高手的必杀一击。
那个女人也看到了马脸男子那狰狞的脸色和他朝着自己脑袋上砸来的恐怖的流星锤,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被那样恐怖的凶器砸中,自己的尸体估计会很难看很恶心吧……巴拉斯家族的那些蠢货……
这是女人当时脑袋里的最后一个念头,然后,她就闭起了眼睛。
女人并没有被流星锤砸中,因为张铁把手上的剑投掷了出去,张铁投掷出的剑在间不容发的刹那,击中了流星锤,虽然不能让流星锤停下来,但却一下子改变了流星锤的角度。把流星锤撞得往旁边偏离了一些……
流星锤带起的劲风把女人栗红色的头发往后吹起,然后轰的一声砸在了女人旁边的汽车上,把汽车的车门砸出了一个恐怖的大洞。
那个女人根本没有能力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有一股寒风从自己的耳边吹了过去,然后自己一下子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抱住,扑倒,在地上快速的翻滚了起来,一时间天旋地转……
马脸男的流星锤像两个人的影子一样不断砸在两个人滚过的地面上。被张铁抱着的女人也感受到了那流星锤砸在地上的恐怖力量,那流星锤每在地上砸一下,那个女人都感觉身下的地面会颤抖一下……
生死之间,女人没有了恐慌。她只是定定看着张铁那张与她呼吸可闻的年轻而秀气的脸,张铁抱住她的姿势很讲究,就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器,担心把她摔坏了一样,张铁的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部,一只手搂着她的颈部,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不管怎么翻滚,都不会让地面上的石头和凸起物擦伤她。
虽然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但女人的心却一下子安定了下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久违的温暖。
她的侍卫长基塔的怒吼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刚才被流星锤砸飞吐血的那个大汉,只是经过了短短的时间,就再次挣扎着从地面上跳了起来,无视着身体的创伤,一手拿着一把从地上捡起来的武器,杀入了战团,朝着在地上翻滚着的两个人冲了过来。
“把她交给你了,给我一分钟……”张铁说完这句话,就把搂着的那个女人一下子抛向了基塔,然后抓住砸在他旁边地上的流星锤的铁链,借着马脸男子收回流星锤回拉的那股力量,飞了起来,朝着马脸男冲了过去,一下子就接近到马脸男子的四米之内,让马脸男的流星锤失去了作用……
基塔接住了张铁抛过来的女人,一下子把女人护在了身后,然后一刀把一个冲过来的杀手劈成了两半……
一个九级的高手之所以是九级的高手,在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发现张铁借着流星锤的铁链靠近了自己,马脸男脸上出现了一个狞笑,手上的劲力一变,拿在他另外一只手上的连着流星锤的一截长出来的铁链一下子就像一条鞭子一样朝张铁抽了过来……
一个流星锤在马脸男的手上,居然远砸近攻,犀利凶猛,几乎没有任何的死角……
同一时间。远处的几个黑衣杀手重新捡起了几把地上和车上的飞斧。
“先爆了他……”马脸男一声大叫。
那几个人的飞斧一下子就朝着张铁掷了过来……
四把飞斧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直接斩向张铁的身体,而且封死了张铁的所有退路。
看到瞬间袭向张铁的那众多武器,一直在远处看着张铁的那个女人惊得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在旁人看来,此刻的张铁已经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了,而且又赤手空拳,怎么可能应付得了这么多的攻击。
张铁也双眼一凝。面前的这些杀手,彼此之间的配合已经非常的默契,这个时候不出双鱼剑,看来是不行了……
张铁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
然后,张铁就感觉脑袋里一空,一下子像是脑袋里的一个隐藏着的抽屉被人打开了一样。
眼前的时间似乎停止变慢了下来,一种奇异的感觉出现在张铁的心中。那几把投掷向他的夺命飞斧,一下子在张铁的眼中变得“乖巧”了起来——
是的,就是“乖巧”——那几把飞斧投掷而出的轨迹,在空中旋转的轨迹,几把飞斧的重心,力量,角度。变成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出现在张铁心头,让张铁可以确切的知道,他不可能被这几把飞斧击中,不仅无法被击中,而且还能以一种奇异的本能,让自己的双手遵循着一种奇异的圆形轨迹,把自己的力量没有任何阻碍的作用在那些飞斧身上,瞬间改变那些飞斧的飞行轨迹,方向,力量。角度,让它们为自己所用……
这种确知的感觉和突然冒出来的本领,和第一次觉醒精准投掷这个先祖血脉的时候非常像,精准投掷是把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投掷出去,而这次,则是把别人投掷向自己的东西顺水推舟的再反击回去,让别人的力量和投掷出来的东西为自己所用。
张铁知道,自己的先祖血脉又觉醒了一个。而且这次觉醒的先祖血脉,和精准投掷一脉相承,但却更加的高级,也更加的让人防不胜防。
对此刻的张铁来说。时间似乎再次变慢了很多,在马脸男的铁链抽到自己身上之前,那四把飞斧已经飞到了他的身边……
在别人的眼中,那些飞斧似乎是同时被投掷出来的,但在此刻张铁的眼中,那些在空中“慢慢飞过来”的飞斧却不是齐头并进的,而是有前有后,飞斧之间的前后距离,都在一米以上。
第一把飞斧飞了过来,遵循着那种奇怪的感觉,张铁让自己的手贴在了飞斧上,在让那把飞斧在自己身前转了一个弧线的半圆之后,加上自己的力量,朝着马脸男抽向自己的铁链切了过去……
第二把飞斧飞了过来,张铁同样让飞斧在自己面前画了一个半圆,然后加上自己的力量,以弧线的方式,朝着马脸男的脑袋上飞了过去……
在控制第二把飞斧的时候,张铁又多了一种感悟,哪怕是投掷出去的东西,其轨迹,也不一定是一条直线和类抛物线,而是随着你对它施加的那股奇异的旋转力量,它完全可以以曲线,弧线和扭曲的方式飞向目标。
第三把飞斧,在飞斧上施加了一个力量之后,张铁就让它以一种曲线的方式飞回到那几个投掷飞斧的家伙哪里,飞斧前进的轨道在那四个差不多站在一起的黑衣杀手的脖子上切过.
第四把飞斧,则被张铁引向了那个女人和她的那个侍卫处,这把飞斧的前进路线,张铁选择的是一条能掠过最多黑衣杀手的半圆。
在控制第四把飞斧的时候,张铁已经感觉自己有些吃力了,他的速度,已经稍微有些跟不上飞斧的速度了,还好被投掷而来的飞斧只有四把,要是再多一把,以张铁现在手上的速度,只能考虑避让了。
这个过程说起来虽然很多,但实际上,只是那些飞斧飞向张铁即将劈中他之间零点几秒的时间就全部完成了。
被张铁施加上自己力量的四把飞斧瞬间带着更加强大的力量,朝着四个方向飞了过去。
没有人能想到局面会在刹那间就完成不可能的逆转,就连马脸男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是张铁和他正面敌对的时候向他投掷出一把飞斧。那把飞斧能不能取得现在这样的成果还是未知,毕竟对于一个有了防备的九级高手来说,哪怕是音击,也不完全是百分之百能建功的,但此刻么……
第一把飞斧破开了马脸男抽向张铁的铁链……
第二把飞斧让马脸男的脑袋一下子飞了起来……
第三把飞斧让远处那几个向张铁投掷飞斧的家伙瞬间脖子喷血的倒下……
第四把飞斧则把围攻基塔的人一下子清空了一下半……
在四把飞斧各自击中了自己的目标以后,空气中才响起了一个四声合成一声的爆音——张铁出手,当然是音击的威力。
四把飞斧飞出,剩下的杀手。瞬间就被清空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突然出现的巨大的音击的爆音让场中所有还在拼杀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许多黑衣杀手都停下了手,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就在刚刚,包括马脸男在内,整个场内,已经有一大堆人倒在类飞斧之下了。而原本该倒下的张铁却依旧好生生的站在原来的那个地方,似乎动都没有动一下,有些看到刚刚情况的人更是像见鬼一样的看着张铁——
刚刚的情况,在那些人的眼中,张铁就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弹簧,所有飞向他的飞斧,一靠近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了,朝着另外的方向反弹了回去。
因为张铁的动作实在太快,在那短短的瞬间,其他大多数人因为实力的局限,都没看到是张铁用自己的手改变了飞斧的方向,而感觉就像是飞斧在接近张铁后自动弹开的一样。
那个女人也瞪大了眼睛,看看的那一幕,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回事,那可是能把汽车上的钢板都斩开的飞斧啊。可不是小孩玩的弹力球,怎么会弹开呢?
所有人中,大概只有等级达到八极的基塔感觉到了张铁的动作,要是那些飞斧飞向自己,基塔觉得自己要是有一面盾牌或者手上有合适的武器的话,自己把那四把飞斧中的两三把格开应该也能做到,格开四把的话则非常勉强,但绝对无法像张铁这样再把飞斧变一个方向反击出去。这简直是神乎其技,听都没有听说过……
然而还不等那些处于震惊中的杀手们想明白发生了什么,用脚挑起了地上一把长剑的张铁转身就杀入到了杀手堆里,一时间人头滚滚……
几分钟后。当把最后一个在白桦林中跑出几十米远的杀手干掉之后,张铁丢下了手上那把随手捡来的长剑,来到了那个女人和那个叫做基塔的侍卫身边。
在经过这么一场血战之后,那个侍卫的身上有增加了几道伤口,不过都不是致命伤,看得出来那个侍卫的格斗经验非常的丰富。
“你们没事吧!”
张铁这句话,即问那个男人,也问那个女人,不过张铁的眼睛却盯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有些莫名的情愫。
“刚刚我受了一点伤,不过不要紧……”基塔一边说着,一边咳血,然后自己就从身上拿出一根药剂来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张铁看了那个药剂瓶一眼,发现是中级恢复药剂,也就点点头,不再说话。
死里逃生的那个女人脸色有些惨白,刚刚在张铁抱着她的时候穿着的裙子上沾染了一些污迹,除此之外,看不出大碍。
现场惨烈无比,就是和真正的战场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十具尸体就在这么一百米不到的路面上躺着,那个女人竟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这让张铁又对那个女人高看了一眼。
“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的侍卫长两个人的命,不过我们的危机却还没有完全解除!,而我们此刻已经没有了多少抵御危机的能力,身边也没有可用之人。”那个女人也看着张铁,声音柔婉,带着一股成熟女人的磁性,一双美目却带着浓浓期盼的看着张铁,“我是圣赫纳岛巴拉斯商团的主席奥琳娜,我知道或许这样说会有些冒昧和不知好歹,但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或者,如果你愿意接受雇佣的话,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