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可以追你吗?”
“我想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下,不过不知道你是否接受姐弟恋?”
“相信我,我一定能够好好照顾你的,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好好照顾你。”
春天的末尾,却依旧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模样,似是踌躇了好久,酝酿了好久,开心还是将鼓起勇气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只是,说完之后,他原本白皙的脸顿时像是一个充血的番茄,肆无忌惮的红润起来,仿若一不小心触碰便会爆裂一般。
将要入夏,晚风之中似乎都带着一种暖意,轻轻柔柔的拂在脸颊,带着一种舒适温暖的感觉。
城郊的一家露天的水上餐厅,一如既往的宾客满座,一派热闹非凡的模样,带着城市夜生活独有的繁华,没有纸醉金迷,没有灯红酒绿,在这里只有一片温馨和谐。
就像此时此刻,靠江的位置上相对而坐的两个人一样,一片静谧之中,四目相对,带着丝丝入扣的心动使然。
“好,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
一片沉默之后,一个优美动听的女声悠悠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淡然模样,却像是一首动听的交响乐在开心的耳边悠扬作响,带着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顿时,开心感觉自己的荷尔蒙分泌达到了一种极其饱和的状态。
有时候开心常常在想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世界,亦或者是今年注定好了是他的桃花年,仅仅相处了没有几次,面前的人竟然会答应和自己交往一段时间试试。
月色皎皎带着如水般的光华,静静的洒在杜洛雪的脸上,原本精致的眉眼在此时更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美艳的华光,在一片银白之下愈加的美丽无暇,皎白圣洁,带着令人怦然心动的意味。
她的眉眼似鸿,在这一片月色之下竟生生多了几分柔和的感觉,仿若与那个平日里冷若冰霜的灭绝师太判若两人,开心眸光微闪,看着面前的人,他忍不住有些欣喜若狂起来。
“真的吗?”他似乎有些不确定,甚至觉得自己刚刚是产生了幻听。
毕竟在开心的心里杜洛雪一直是女神般的存在,她是那么的冷若冰霜,那么的高不可攀,却又是那么的令他心动。
其实开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杜洛雪这样的传说产生好感,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想要征服这个灭绝师太,或许是因为那天在画室之中她眼角眉梢少有的温柔,亦或者是她认真作画的模样像极了那个自己一直崇拜的画家灵妖,反正就是喜欢了。
自从那次画室之后,开心便一直对面前的女人开始念念不忘,纵使他知道她是老师,而自己是学生,并且她比自己大好几岁,就好像是自己的姐姐,但是开心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对她的喜欢,甚至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接触愈加的变本加厉。
而且开心感觉杜洛雪对他似乎也对别人不同,似乎并没有那么的冷血,仿佛也在潜移默化之中慢慢的接受他对她的靠近。
“嗯。”
似是一种回应,杜洛雪微微点了点头,眉眼之间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只不过脸上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柔和的模样,淡然的瞟了一眼自己面前一脸惊喜好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的开心。
她的唇角不由微微勾起,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刀叉继续认真的切着自己手中的牛排。
“太好了,我一定会认真对待的,一定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
脸上似是带了一层绚烂的光,开心清俊的眉眼之间溢满了笑意,不得不说,杜洛雪能够答应和他交往试试,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幸运甚至是幸福的事情,顿时开心似乎变得认真严肃起来,就像是一个认真对待老师布置的作业的学生一样,脸上露出一种令人忍俊不禁的大义凛然。
“你是在作报告吗?”
杜洛雪忍不住一笑,嘴角梨涡荡起,带着一种少有的柔和,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有些木讷的男孩,似乎总是有办法让她放下心中垒砌的城墙,变得柔软下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接受面前的这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男孩,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种独有的温暖,有着极致的温柔,也或许是因为他独有的那份单纯,不像其他男人那样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亦或者是自己孤单的久了,而开心也确实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在他的身上杜洛雪似乎看到一种很天然的东西,让她感觉十分的舒服。
虽说杜洛雪从小便被杜家领养,一直过着一种令人艳羡的生活,杜温纶更是对她疼爱有加,甚至,对她的爱都已经超过了对自己亲生儿子的爱,无疑杜洛雪是幸福的。
只是自从知道自己不是杜家亲生的女儿开始,杜洛雪就感觉有一种莫名的落差感席卷而来,原本的活泼开朗也慢慢朝着一种冷若冰霜的方向发展,纵使父亲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可是她总是感觉那种疼爱之中带有一种别人的替代品的感觉。
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她只想做一个独一无二的杜洛雪,杜家的大小姐,而不是养女,更不是准儿媳。
所以自从知道真相之后杜洛雪就慢慢的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孤单起来,逃离的家族,逃避了父亲对她进行的婚姻束缚,来到了S大成为了一位号称灭绝师太的讲师。
或许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但是她只能靠着这种方式向父亲提出一种抗议,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独立的血肉和思想,尽管她对杜熙郎也有一定的好感,但是她不想被逼迫。
显然现在她的抗议有了一定的效果,父亲解除了婚约,自己也有自由展开属于自己的生活,而开心似乎很适合,虽说现在他对于杜洛雪来说只是有一定的好感,但是她还是决定和他交往试试,因为有时候找一个你爱的人,不如找一个爱你的人更有益处。
或许有些突然,但是杜洛雪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一下新的生活了。
“嘿嘿。”
憨憨一笑,开心似是也察觉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太像是一个跟老师作报告的学生,忍不住红了脸颊,澄明的眸子之中也似乎多了一种羞涩的意味,似是一汪清水,在月光之下,带着一种纯净到底的光华。
“把你的牛排给我。”
似是一种要求又带着老师独有的命令口吻,杜洛雪的唇角噙了一丝笑意朝着开心说道。
一脸呆怔,开心有些莫名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将自己面前的餐盘放在了杜洛雪的面前,随而他的唇角又勾起一抹笑意,以后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奉到她的面前。
含笑看了开心一眼,杜洛雪便拿起自己手中的刀叉朝着开心餐盘里的还未动过的牛排切去:“这里的牛排很不错,只是冷了就不好吃了。”
一边说着,杜洛雪手中的刀叉便规律性的动了起来,她低眸一派认真的模样,修长纤细的手指握着刀叉,驾轻就熟的按照牛排的肌理将盘中的牛排切成一个个的小块,月色皎皎打在她精致的侧脸上,如水光华,一缕发丝轻轻垂下,似是为她增添了几分慵懒的优雅,十分令人心动的模样。
开心的心脏忍不住突突的加速跳动,脸颊也变得越来越烫,似是一个红透了的番茄。
“吃吧。”
结束了手中的动作,杜洛雪微微一笑,伸手将眼前的餐盘放在了开心的面前,一脸柔和:“你出院没多久,吃冷的东西不好。”
一声关切,开心微微一愣,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要将自己的餐盘拿走,原来开心刚刚进餐厅便一直想着怎样跟杜洛雪表白的事情,而在服务员上菜之后,他又一直处于一种被杜洛雪接受的极度兴奋的阶段,根本忘记了自己面前的食物,牛排自端上来之后他便没有动过,而杜洛雪居然会观察到这一点,并且亲手为他切牛排,这是开心万万没有想到的。
顿时,开心感觉自己的周围全是幸福的泡泡,不断的升腾,漂浮。
不由分说,开心似是很开心的样子,拿起自己面前的刀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似是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世家的少爷,也忘记了西餐厅应有的绅士风度,他只知道杜洛雪亲手给他切的牛排,很好吃。
勾唇一笑,杜洛雪眸中含笑朝着开心看去,端起自己面前的红酒慢慢喝了起来。
岁月静好,这种被人关心和关心别人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夜色渐浓,酒已半酣,江面吹来的微风带着一种柔和的温暖,月色如虹,两个人的心情也似乎随着这晴朗的夜晚变得无比喜悦,一番交谈伴随着一杯杯的红酒,一场约会也在一片欢欣之中迎来了尾声。
此时,杜洛雪有一层浅浅的醉意,而开心依旧清明。
“我送你回家吧。”
结了账从餐厅里出来,开心伸手搀扶着有些微醉的杜洛雪,凝眉关切的说道。
月色下,醉酒的杜洛雪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如画的眉眼在一片酒色微醺之中平添了几分性感,开心不觉喉咙一紧,脸愈加的红润,清明无辜的眼眸之中似乎在不知不觉之中慢慢的覆盖了一层别样的情愫。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明天还有课赶紧回家睡觉。”
依旧是一副老师的口气,虽然杜洛雪有一些发蒙的感觉,但是她的意识还是无比的清晰,拒绝了开心的关切,她一边说着一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伸手拉开车门,不顾开心的挽留便坐了上去。
“明天见。”
笑靥如花,杜洛雪将车门关上,朝着开心摆了摆手便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看着已经走远的汽车,开心原本挽留的手似乎有些僵硬的停留在半空,杜洛雪身上的红酒香气似乎还在他的周围环绕,忍不住勾了勾嘴唇,开心的脸上写满了欢欣,美好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到杜洛雪刚刚拒绝自己的影响。
车上,原本微醉的杜洛雪眸中却是一片清明,透过车子的后窗她向后瞟了一眼,直到看不见开心的身影,她才慢慢的将自己的脑袋扭了过来,似是陷入一片沉思。
虽说两人的关系算是已经确立,但是杜洛雪还是习惯自己独来独往,酒精的渲染下,她的脸颊也变得微红,一片滚烫之中,她不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叮铃——”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酒意也似乎醒了大半,杜洛雪凝眉看了一眼手机上闪烁的名字,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手指滑向接听键。
“喂,爸爸,怎么了?”语气瞬间恭敬,杜洛雪朝着电话那头的人问道。
电话另一头,杜温纶似乎说了一些什么,杜洛雪脸上的神色似乎慢慢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似是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答应了父亲交代的事情,挂了电话,她便朝着司机说出了一个新的地址。
“皇冠五星级酒店……”
杜熙郎所居住的酒店…。
杜洛雪不由拧了眉,这是第一次她独自去他的酒店,虽然不情愿,但是父亲的命令她不得不照做。
只是拿一样东西,本来准备让袁浩初来的,可是他的手上还有另一份工作,于是杜温纶便让杜洛雪帮忙带回来,顺便自己还能见女儿一面。
汽车在路上快速的奔驰,车窗半开,街道两旁的风将杜洛雪鬓角的碎发吹起,原本的酒意也在接到电话之后彻底的消散,只剩两颊残留的绯红,带着一种绝艳妖娆的味道。
没过多久,杜洛雪便来到了杜熙郎所在的酒店门口,付了钱,下了车,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衫的褶皱,便踩着高跟鞋朝着酒店内部走去。
酒店,高层。
“叮——”
随着一声电梯到达提示音的响起,杜洛雪的脸上又恢复了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感觉,踩着高挑的细高跟,她的步伐依旧无比的平稳,伴随着“咯噔咯噔”的脆响,杜洛雪来到的杜熙郎的房间门口,抬起手腕准备敲门。
却不由一愣,眸中闪过一片讶然的朝着敞开的门缝看去,一闪而过的惊讶,杜洛雪的脸上又恢复了一片淡然,不由无奈的撇了撇嘴,这个杜家大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粗心呢。
想着,杜洛雪收回了原本要敲门的手,伸手握住了房门的把手,推门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内一片昏暗,并没有开启大灯,只是开绽了几个略显昏暗的夜间灯,一片橘色的微光带着一种静谧的暖意,杜洛雪踱步慢慢的朝着房间内走去,一片沉寂之中,她不由皱了眉。
原本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偌大的房间内空荡荡的一片,一片静寂之中只有杜洛雪一个人的呼吸声,带着浅浅淡淡的感觉在房间内响起,杜熙郎并不在房间之内,可是房间内的小型吧台之上分明还有半杯未喝完的红酒,红酒旁边还放着一卷微微展开的报纸。
房间之内杜熙郎身上的气息似乎还在空气中残留,可以确定他在杜洛雪进来之前没多久还是在房间之内的。
他的习惯还是一如既往,杜洛雪不由撇了撇嘴,伸手将自己身上的背包摘下挂在一旁的临时衣架上,走到吧台边上,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红酒,她略微悠闲的坐下,准备等待杜熙郎回来,以她对他的了解,杜洛雪可以确定,他并没有去太远的地方。
碧娜酒独有的香气慢慢的在鼻尖缠绕,杜洛雪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一副随性优雅的模样,百无聊赖之中,她一边喝着手中的红酒,一般翻阅着吧台上的那份报纸。
时间也似乎在一片悠闲之中一点一滴的消逝,眼看红酒渐少,杜熙郎还是没有回来,杜洛雪不由再次凝了眉,伸手掏出手机拨通了杜熙郎的号码,一阵忙音之后,一个清脆的手机铃声在房间内响起,似是从卧室内传来。
莫非他睡了?这么早睡觉似乎不是杜熙郎的风格,似是沉思了片刻,挂掉手中的电话放进了随身的口袋,杜洛雪微微皱眉一脸莫名的朝着杜熙郎的卧室走去。
房间的灯开着,突来的明亮,杜洛雪不由有些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眸,杜熙郎的房间内一片干净整洁,虽然是酒店的房间却因为主人的缘故,也似乎多了一份优雅的感觉,刚走进房间便是一股淡然的香气迎面而来,杜洛雪清楚这是杜熙郎身上独有的味道。
卧室内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大床上,洁白整洁的床单似乎没有一丝褶皱,一部刚刚闪着蓝色荧光的手机安静的躺在上面,在杜洛雪进来的那一刹那它闪烁了一下,又恢复了一种黑屏的状态,床头处也整齐的摆放着几本睡前阅读的书。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杜洛雪的眉头不由皱的更深,这样灯火通明房间半掩,杜熙郎究竟去了哪里?她的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担忧,忍不住掏出随身的手机,准备给杜城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他是否知道。
突然,杜洛雪还未拨通手中的电话,她的目光不由被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东西所吸引,慢慢的将手机收回口袋之中,她迈步朝着床头柜走去,随手将床头柜上的东西拿了起来。
是一本小巧的相册,带着一种古老的味道,似乎经过了岁月的沉淀,相册的封皮也有些泛黄。
似是一种手工自制的相册,周围都是一些粗糙的线团依旧一些没有涂好的胶水,毛毛糙糙的模样,像是一个孩子拙劣的手工,杜洛雪忍不住一笑,想着,这莫非是杜熙郎的大作,想不到一向霸道至上的杜家大少爷也有过这样童真的一面。
凝了凝眉,杜洛雪伸出纤细雪白的手指慢慢的拂过相册的封面,似是无限的好奇一般,伸手慢慢的翻开了手中的相册。
她原本淡然的眸子,却在相册翻开的那一刻忍不住一滞,娟秀的眉毛不由轻轻一挑,因为相册之内全然一副面目全非的模样,原本贴着照片的地方全都是空荡荡的一片,似是被人故意揭掉了一般,只剩下一堆乱七八糟干涸的白胶,泛着一种岁月的微黄,没有半分美感。
似是厌恶的皱了皱眉,杜洛雪坐在了柔软的床边,低眸继续翻看着手中的相册,因为除了那一堆胶水之外,相册的后面全是一张张少年的照片,眉宇之间似乎有着和现在一样的感觉,深邃的眼眸带着一股子天生的霸道,是十几岁时的杜熙郎。
随着一张张的照片在自己的眼前呈现,杜洛雪也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一般,她记得自己当时被领养的时候,杜熙郎便是这时的模样,她和他原本是同龄的孩子,只不过在生日上相差一天的缘故,她便必须尊他一声哥哥,这是一直以来,杜洛雪最不情愿的事情。
而少年时期的杜熙郎似乎和现在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原本婴儿肥般温润的脸庞越来越棱角分明,眉宇间那种独属于上位者的凌厉霸气也愈加的张扬。
相册内全是杜熙郎少年时期的照片,而原本贴在他周围的照片似乎被刻意的除去,只剩一些泛黄的残胶,带着一种面目全非的意味,杜洛雪不由有些不解,眉头微皱慢慢的翻动着手中的相册,一片静谧之中,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唇角缓缓化开一团柔和的笑意。
室内的灯光也似乎变得柔和起来。
只是,随着手中的翻动,杜洛雪的目光慢慢的停留在相册内最后一张照片之上,泛黄的照片上依旧还是只有一个少年,只是周围却有着明显的裁剪痕迹,似乎是一张合照却被生生裁成了一张独照,而照片上的少年却不再是十几岁的模样,似乎有些陌生,大约五六岁的模样,杜洛雪不由皱了眉,鬼使神差一般,她伸手将那张照片从相册上摘了下来。
似是研究一般,将照片靠近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的看了起来,照片上是一个玉雪可爱的男孩,虽然照片有些泛黄却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出照片上是一个十分漂亮的男孩。
眉宇之间带着一种东方人独有的温润雅致,清澈纯净的眸子之中带着无限的欢欣,天真无邪的模样十分的讨喜,隐约之间仿若能够看的出这孩子若是长大,必然是一副倾倒万千少女的精致模样。
只是看着照片上的男孩,杜洛雪的眸中却是一片黑色的暗光,因为眼前的男孩眉宇之间虽然是一副全然陌生的模样,可是他的嘴巴和鼻子却还是那么的熟悉。
分明像是杜熙郎,但是眉宇间东方人的样子却又分明不是杜熙郎。
可是如果说不是杜熙郎,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相册之中,但是如果说是杜熙郎,可是为什么现在的杜熙郎却分明是一种混血的模样,而杜洛雪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被杜家领养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杜熙郎的时候,也被他精致的混血面孔所吸引。
精致深邃,眉宇之间带着西方人的魅惑,唇角之间却又分明是东方少爷独有的俊雅温柔。
顿时,似乎有着无限的冷意朝着杜洛雪袭来,眸中黑光诡谲,握着照片的手不由有些轻微的颤抖,因为照片上陌生而熟悉的孩童,那洋娃娃般精致的眉宇,那特殊的眉骨,柔美之中带着一种独有的英挺,虽说和杜熙郎不是很像,但是却像极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杜洛雪很熟悉的人。
那次在医院探望开心的时候,杜洛雪就已经感觉到了那个女孩的与众不同,女人独有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个女孩肯定不简单,似乎是一种天生的自我防范意识,虽说她是自己的学生,但是杜洛雪却在她和袁叔说话的那一刹那对她有了一种敌意。
似是一种自己的领土被别人侵犯的敌意,这让一向淡定的杜洛雪也变得有些浮躁起来,她原本也觉得自己这样去针对一个无辜的学生是不对的,这和一向与世无争的她似乎完全背道而驰,可是尽管进行过无数次的自我劝说,但是在看到女孩的时候,杜洛雪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周身的刺全部竖起来,呈现一种针对的状态。
她在害怕,害怕自己的东西被她抢走。
原本以为这种感觉只是一种莫名呈现的心里疾病,可是今天看到这张照片,杜洛雪似乎能够了然自己为什么会莫名的对林素产生那么强烈的敌意了。
似是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在她的面前展开一般,带着无尽的疑惑和不解在她的心中升腾,虽然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杜熙郎很有可能不是混血儿,而现在杜家的当家夫人露易丝也不是杜熙郎亲生的母亲。
只是她不明白杜熙郎为什么要改变自己本来的面目
就像是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杜洛雪的心不由快速的跳动,慌忙将手中的相册放回原来的地方,却迟疑的看了看手中那张半截的照片,缓缓的放入了自己上衣的口袋之中。
调整了一下情绪,杜洛雪伸手将褶皱的床单抚平,便准备迈步返回客厅之中,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等待杜熙郎的到来,因为她来这里还有一件正事要办,按照父亲的吩咐,她来取一份东西。
卧室之内一切都似乎恢复了她进来之前的模样,杜洛雪还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杜洛雪,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她关了卧室的门,便走到了客厅之内,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之上,伸手拿起果盘中的一个橘子掰了起来。
“吱呀——”
就在这时,原本半掩的房门被推开,一身黑色西装的杜城提了一份外卖的螺蛳粉走了进来。
“小、小姐,您怎么来了?”
刚刚走进客厅,杜城不由被眼前的人给吓了一跳,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变得有些结巴起来,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杜洛雪独自一人来自家少爷所居住的地方,而且此时眼前的女人,全然一副悠闲的模样,掰着手中的橘子,一瓣一瓣的放入口中,一边嚼着一边冷眸朝着自己看来。
杜城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似乎这入夏的天气倒是比大雪纷飞的冬季还有冷上几分。
“买了什么?”
螺蛳粉的香气透过包装的塑料盒慢慢的传了过来,杜洛雪似是饶有兴味的问道。
“哦,少爷说饿了,想吃螺蛳粉,于是我就开车到城东的粉店买来了。”老老实实的回答,杜城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所带来的粉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伸手将客厅内的大灯打开,霎时间,原本昏暗的客厅之内一片莹白,无尽明亮。
突来的光亮,杜洛雪却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眸子,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螺蛳粉,忍不住勾起了嘴唇:“想不到我们家杜少还喜欢吃这么接地气的东西,我一直以为他只喜欢西餐呢,毕竟身上留着一半西方人的血嘛。”
阴阳怪气的话语,杜城有些莫名的皱了皱眉,似是寻找一般环顾了一下房间的周围,朝着杜洛雪开口问道:“少爷呢?没在吗?”
杜城的话音刚落,杜洛雪的眉头不由皱的更深,她本来以为杜城会知道杜熙郎在哪儿,没想到他也是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看来这位杜少爷还真的是不在呢,估计是又有什么夜间的逍遥活动吧,杜洛雪忍不住一阵冷笑,不过房门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敞开着,倒真不是他的风格呢。
“既然他不在,我也就不等了,上次老爷放在这里的一份公司的资料呢,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吧,我来帮他带走。”
天色渐晚,既然杜熙郎不在,她也没必要在等下去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杜洛雪起身朝着杜城开口问道,准备拿了父亲吩咐的资料便离开。
“哦,我知道,您稍等,我去拿。”
听到杜洛雪的话,杜城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忙朝着套间内的一个书桌走去,打开书桌的抽屉,将杜温纶遗留的资料袋拿了出来,走到了杜洛雪的身边,恭敬的交给了她。
“谢了。”接过阿城手中的资料,杜洛雪勾了勾唇角,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带着几分疏离的味道在她的唇角荡开,扬了扬手,似是一声告别一般,杜洛雪拿起自己的包包,将手中的资料放进去,便准备开门离开。
“对了。”
刚刚拉开房间的门,杜洛雪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着杜城看去,眸中狡黠:“记得回来告诉杜熙郎,出门的时候记得锁门,否则到时候他丢了什么东西,他自己都不知道。”
又是莫名其妙的话语,杜城忍不住再次皱了皱眉,想要开口询问,再抬头,房间内已经没有了杜洛雪的身影,只剩一个房门关闭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
“呵…。”
杜洛雪刚走没多久,一个冷笑,缓缓的从杜城的身后传来,似是带着无尽的冰寒,沁入骨缝。
杜城不由唬了一下,慌忙转身朝着身后看去。
浴室的房门打开了,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走了出来,莹白的灯光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打下暧昧的湿痕,乌黑的发透出一点棕黄,似是蜜色的光华,打着卷贴在脸颊上。
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带着一片温和而慵懒的光华,精致深邃的五官却依旧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峻,残留的水珠划过结实的胸肌和紧实的腰腹,沿着人鱼线划入浴巾遮盖下的一片暧昧的光影之中。
“少、少爷!”
这不是他们家少爷吗?明明在房间之内,为什么小姐却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杜城不由再次蒙圈。
“还真是任性呢?”
他的声线低沉带着淡淡的压迫感,似是一声感慨又似是一种不屑,没有理会杜城的疑问,杜熙郎伸手拿下衣架上的一件柔软的白色睡袍,随性的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走到了客厅内的沙发上,打开了杜城所买回来的螺蛳粉,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原本他就在房间之中,只不过杜洛雪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洗澡,因为卫生间的隔音效果太强,里面的动静和外面的动静,他们彼此都没有听见,后来杜熙郎发现杜洛雪来的时候,便是结束完沐浴,阿城进来的时候。
杜洛雪的独自前来,很好的勾起了他的兴趣,杜熙郎不由好奇这个女人来这里究竟是有什么事情,不由打开了卫生间的一条缝,一边管理着自己的皮肤一边偷听起来。
杜洛雪那句阴阳怪气的话也仔仔细细的落入了他的耳中,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呢?
杜熙郎不由勾唇。
“少爷…”杜城似乎想说一些什么。
“阿城啊。”
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轻唤,似是故意一般,打断了阿城的话,杜熙郎的眉头似乎有些不悦的皱了起来,吃东西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他缓缓的转首,定定的朝着有些发愣的杜城看去,大约十几秒中之后,杜熙郎才接着开口:
“你这次买的这个粉似乎不太好吃啊。”
“…”
原本杜城以为自家少爷似乎又要对他进行一番责备,责骂他走的时候不记得锁门,却没有想到他开口说的居然是吃的。
顿时阿城觉得,这个自己一直很了解的男人,最近变得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是他变化的太快,还是自己的脑子太慢,阿城再一次迷惑了。
大约吃了几口,杜熙郎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起身随意的拨弄了一下微微发湿的头发,顿时发间一片凌乱,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更加多了一层随性的慵懒。
额前的刘海微微打卷落在他斜飞入鬓的眉毛上,投下一片精致的剪影,原本深邃的眸子似乎含了一层莹白的灯光,一片绚烂之中,让人看不透他内心深处的感情,眼睛朝着一旁的吧台处看去,看到吧台上的两个红酒杯,他不由掀了掀嘴唇,一片邪魅。
“还真是随意啊。”
又是一声感慨,杜熙郎淡淡的瞟了一眼客厅内杜洛雪所留下的痕迹,转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一片整洁,一室安静,推开卧室的门,杜熙郎不由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似乎还是本来的样子,他眸中的暗光似乎慢慢变淡,淡淡的扫了一眼,他走进房间,伸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相册,似是沉思了一下,便伸手掀开了枕头,将相册压在了枕头下面。
做好这些,他随手拿起床上的手机,随意的翻看起来,在看到一条新来没多久的信息的时候,杜熙郎手上的动作不由慢慢停顿,似是思考了片刻,随手将手机扔在床上,他便走到自己的衣柜前,伸手将衣柜的门打开。
拿出一件崭新的鹅黄色衬衫和一条休闲的牛仔裤,随手将裹在腰间的浴巾解开,脱掉了身上的浴袍,扔在了地上。
换上了刚刚拿出来的衬衫和裤子,伸手将衬衫的下摆压在了裤子里面,半含随性的将称身的袖子卷了上去,露出一截精壮的手臂,鹅黄色的衬衫将杜熙郎清俊的脸衬托出一片玉色的光华。
少有的休闲随性的装扮,为他增添了几分时尚的气息,模特般的身高也为他这身看起来普通的服装更增添了一份雅致,此时的杜熙郎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那个霸道蛮横的杜少爷,反而像是一个当红的明星,时代流行的暖男,穿戴整齐,他似乎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随手抄起扔在床上的手机,他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少爷,是要出去吗?”
看着穿戴整齐的男人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杜城不由开口问道。
“嗯,去备车吧,我要去迎接一个人。”
一边说着,杜熙郎一边朝着卫生间走去,拿起吹风机将头发微微吹干,拿起梳子对着镜子随意的拨弄了几下,他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杜城已经去备车,将脚上的拖鞋踢掉,杜熙郎换上了一双同样休闲的鞋子,便走了出去。
外面夜色渐浓,杜熙郎忍不住勾唇一笑,真没想到那家伙回来之后,居然会让他去接他。
看来,自己的生活之中以后会多很多麻烦的家伙呢,想着,杜熙郎唇角的笑意似乎慢慢加深……
------题外话------
妞儿们觉得杜少连夜要接的人会是谁呢?捂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