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寒本不是原和女人一般计较的性子,更何况还是两个凡夫俗女。但眼前的这两个丫头委实太过可恨。一个说话总是夹枪带棍,一个好象什么也不懂却每每说得让你刺心。且,二人似乎并没有一丁点与人相交的念头。江守寒自入师门后,因其天资在师兄弟中最高,一路受师长师门重视,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顺风顺水三十多年。却不料今天居然让两个小丫头如此放肆对待!
当下一声冷哼就站起来了:“既然你们如此不识抬举,他日为仇为敌,可别怪江某不手下留情。”
这么快就翻脸了啊?
什么涵养?
朱璃和莫小雨两个双双扭脸撇嘴,脸上那红果果的鄙视模样,气得江守寒一甩袖遁身而走!
没走门没走窗,就那么原地一甩袖,刷的一下就不见了。
“这算是什么招术?”莫小雨拿指头戳朱璃家咪咪,那只鸟在那儿,出了这样的事,好歹说句话吧?给个场外指导也行啊!可是她戳了半天,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朱璃对此也很撇嘴:“刚才就问过了,没动静的。不知道是昏了还是倒了。”
“亦或者是……跑了呢?阿璃,你就这么相信这只鸟,不会是对你进行夺舍啊之类的什么的么?”小说里写的把戏只有夺舍那样的,可事实上到底是如何?
你知道?
还是我知道?
更何况……莫小雨就是觉得这件事好象哪里不对劲:“为什么我们一到这里?就有人跟上来了?阿璃,当时我们说话的时候,还有第四个人在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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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璃一下子就让问晕了。而那边气极离开的江守寒却是在回到住地后,一推门进去就冲着屋里的人大喊:“师兄,你那个妞什么脾气?我好心好意的和她说话,她却一句正经的也没有?长酸短刺,夹枪带棒的,你到底看上她哪儿了?”
江守寒一路狂彪进屋。他如今住在王守正的家里。颇旧式的筒子楼里,走道特别长,两边都是房间,顶端才有一间客厅模样的地方。他一路又急又气又吐槽又埋怨,大步流星直入客厅。却在左脚刚踏进客厅的视野范围后……尴尬的怔在了原地。
因为……大师兄王守正,正盘膝坐在客厅内的一张行功毯上,中间方几间点着一只香炉,炉上袅袅清烟内,正是师尊、玉鼎真人的容貌!
“师父!”江守寒赶紧跪下行礼。
清烟中的玉鼎真人看见爱徒后,含笑捻须:“是守寒啊!你刚才在说什么妞?怎么?你师兄终于有心上人了不成?”
这个……江守寒一阵尴尬,他原本是想替师兄继续瞒下去的。可现在……居然因为一时不慎,让师门听了个正着。这……这下面的事……江守寒不知该怎么说了,只能一路用眼角的余风扫大师兄王守正。
只是说来有些奇怪,江守寒这个外人怪尴尬的,可作为‘当事人’的王守正却是十分淡定:“禀师父,师弟是在开玩笑而已。那是一个行迹有些奇怪的女孩子。是徒儿曾经的同事!半月之前,儿臣还敢肯定她的行迹一切都十分正常,如其它凡女并无二样。可半月前,她居住的房间内突然出现了一大滩的血渍,可人却不见了。报警后调查过,那血确是她的血相。可人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而七天后,她出现了。”
“身上没有任何的伤,虽然她假装绑着手腕而且还包扎了伤口,可经人检验,那伤口根本不似已经伤了六七的样子,倒象是刚弄伤的。而且,她的身上居然几天不见就出现了为数不少的灵气。可是何属性,徒儿竟一时没看出来。便属意驱了自己的灵气去逼。可徒儿的灵气才到她的身边,还未触及衣角时便被一股极烈的火灵气给冲散了。”
“徒儿当时觉得奇怪,便和师弟商量了,等查清楚了再禀明师父。却不想这么快的出现了食梦貘的事。凌局属意让她也充当诱饵中的一员。看她是否真有异样。结果……”说到这儿,王守正无法措辞了,便用胳膊顶了一下旁边跪着的师弟:“师弟,还是你来说吧。”
江守寒听言后,自然是把有关于朱璃在这次事务中充当的角色,以及前后遇到的状态简单明了的呈诉了一下,尤其重点说了那两场火灾:“师父,如今山下时代与曾经旧时的情径十分不同了。尤其是房舍,再不用木料泥土,都是用一种唤作水泥的东西混合浇灌而成。十分的坚固!若是要紧的房屋,更会加上钢筋铁骨用来联震保质。更不用提里面的诸多设备了。好烧的不好烧的可以说是各有千秋。可是就这么两座屋子,却是在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就烧得干干净净,一点灰都没剩下。师父,您不是说过吗?筑基以下修士用的是地极真火。金丹以上修士用的才是至阳真火。那个场地徒儿亲自去看过了,烧得太干净。徒儿从来未见过这样的。还请师父垂顾教导,那火到底是何火?怎会这样霸道?更兼之还有那个叫朱璃的丫头,竟然还可以在眨眼之间,就将墙上烧出个一人高的大洞出来。师父,徒儿惶恐,那是何物?”
一分钟内烧完一处现浇的大房?
而眨眼之间,更是直接在墙上烧出个一人高的大洞……
这样的威力确实是太过罕见了!
玉鼎真人捻须想了半天,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按常理讲,灵根上佳者修炼几日便可身染灵气,不是太奇怪的事。可若是连守正的灵气都接近不了它,可就完全不同了。那样的情况下,多半是对方的阶级比你强很多才会那样。……可你又说,她是才变得身带灵气。那么,就一定能说明在那几天里发生了什么。”
“否则就几天功夫,怎会如此?而你师兄的功法你也知道,至阳至正。一般凡火根本伤不了他,哪怕是修士可用的地极真火对付起他来说,也不过就那样了。却让一个才进了门的小女孩的灵气给逼退了?”
玉鼎真人呵呵笑了笑,下最后决断:“这个孩子不简单!”
“第一有可能的是她早便就是修真者,只是用什么方法将灵气藏起来让你没发现了而已”
“至于第二……”玉鼎真人笑着捻着胡须:“那就只可能是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内,碰到了什么天大的机缘。那逼退守正的火灵气也好,还是今日在军区发生的事也罢,其实都是‘别人’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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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功劳?
那……会是谁在幕后主使了朱璃呢?
王守正和江水寒一整个白天都在屋里和师父探试着这样那样的问题。而头一个住五星级酒店的某璃,则是在狡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小雨提的问题后,直接趴到那张超豪华的土豪金沙发上睡着了…………
一整个白天,南京市表面上看来,似乎一切如常。坑史名亡。
空气中的湿度仍然大,到处滴滴答答的露水一点没干。那种怪异的味道依然在天色大白后一点点消失了。
而那些该昏迷的孩子依旧昏迷,不该昏迷的孩子则在她们的主心骨朱璃离开后,变成了一团散沙。收到钱,抱着钞票回家。没人再敢多说一句话,哪怕面对的是家人,回答的答案依然是生病了而已。该进医院治的继续治,不想去的留在家里听天由命。
医院里医生护士忙得团团转,应付似乎越来越多的病人。
而高楼矮房内,各家各户里人人烧香拜佛、祈盼可以顺利度过此劫。
白天的事虽说不开心,但一切尚算正常。
可日子里总不可能一直都是白天,夜幕终于是一点点的拉下。而空气中那种腥骚恶臭的味道,也终是一点点的浓起来了。
那种味道,在第一天的时候还只是修真者能闻到,第二天却已经是鼻子灵敏些的都闻到了。而到了今天晚上……那种味道越来越浓,浓得几乎人人都能闻到了。
胡海洋紧紧的跟在凌局的身边,手里拿着枪,眼神四下搜寻着。
今天……依旧从各局里找出来了一个符合条件的女孩子做……诱饵!只是这次没有再等温度变低,在晚饭的时候就掺了安眠药在她们的饭里。几分钟就放倒了!然后……又是老一套!温度一点点的变冷,四肢开始僵硬,地板上渐渐升起的黑雾比之前两天更浓更重。可这些东西却比之昨天更加狡猾了。
因为,它们只是在从地板上露头后,就一直沿着地面转悠。不升腾不聚拢,甚至连一拳高的高度也不曾超越。
今天,凌局他们接到的任务是:不上需要看到怪物完全成形,只要略微有些实质的样子后,就赶紧开枪。用沾了朱砂的子弹疯狂射击,打死那些女孩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命令,非常狠。
可事到如今,也已经是无可奈何。
凌局他们接令就只能这样干!可决心都下好了,这个妖物却是干脆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留。直接在地板上转了一圈后,哗的一下消失了!
象是在逗他们玩么?
可结果却是……房间里用来当诱饵的女孩子们,有的如同先前中招的那样,完全昏迷了。可有的,却是在睡醒一觉后,什么反应也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殷程道清完全搞不明白,而在终于有师长确立了下山行程后的江守寒,则在回到n军后,通知了他们一件惊天动地的噩耗:“据书中记载,食梦貘以靠吸住精梦为生,更以吸收梦中精华为修炼法门。这次……经昨夜努力后,已有九百九十九个少女被其所吸取。而吸收保精梦后的食梦貘会消失半年,用以巩固。待到半年后,他将真的卷地重来。介时……就真的是遇神杀神,遇佛灭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