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见我父皇!”
看着大国师宇真,心头都在滴血的长乐公主仍不死心,进行了最后一次试探。
往日在人前温润如玉的大国师宇真,此刻却是心如铁石,神情阴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不行!”
“为什么?”
“若是公主见了陛下,说了此事,以陛下的仁慈,必然不会用公主殿下做药引。
所以,为了陛下的龙体和寿元,为了我大周的国运,臣是绝对不会让公主殿下去见陛下的。”
大国师宇真这句话,说的是冠冕堂皇,却将长乐公主心头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给说没了。
没有仁尊皇隆的点头首肯,没有仁尊皇隆的命令,大国师宇真就算权柄再高,也无法在皇宫之中横行。
不说别的,内监大总管鱼朝恩那一关,他就过不了。
这一切,都只是大国师宇真的说辞而已。
真正做决定的,还是她那位高高在上而冷酷无情的父皇!
“按大国师这么说,我愿意与不愿意,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大国师出现在这里,就代表着本宫必须做这药引喽?”长乐公主盯着大国师宇真冷冷的喝道。
“公主殿下果然聪慧!”
面无表情的赞叹了一声,大国师宇真又道,“臣只是希望,公主殿下能够自愿最好。
若是公主殿下能够自愿,日后大周自会传出了一段公主殿主孝心感天动地、舍身救父的佳话!”
“若本宫不愿呢?”
“公主殿下是聪明人,愿意和不愿意,对臣而言,最后的结果都没有任何区别,公主舍身救父的佳话依旧会流传开来。
而对公主殿下重要的,却是过程。
若是公主殿下自愿的话,这个过程,会体面很多!”大国师宇真说的很平静,但话里话外的威胁,却不言自明。
“就凭你?”
长乐公主冷笑起来,周身阴风一荡,杀气凭空而生。
“自然不会是臣,臣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研究学问了,修为可不行!”
说话间,十道强横无比的气息就突然在长乐苑四面八方升起,这十道强横气息里边的蕴含的造化神人气息,没有带给长乐公主一丝一毫的恐惧,却让长乐公主的心更加痛!
有若刀割!
大周皇族能够执掌大周,靠的可不仅仅是血脉,更有力量!
道境中能够突破到造化境的,堪称万中无一。
但是以大周的资源,无数年积累培养下来,收获颇多。
据长乐公主所知,由历代大周皇帝掌控的小世界中,就隐藏着许许多多的造化神人。
内监和死士出身的造化神人!
这些造化神人,有的还在继续修炼,有的却因为本源枯竭的原因,已经陷入了沉睡。
不过,只要有足够的众生愿力,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唤醒这些沉睡的造化神人。
不过,无论是唤醒沉睡的造化神人,还是命令那些还在继续修炼的造化神人,只有大周的当代帝王才有资格和这个能力。
道境都极难控制,更别说是那些造化神人了。
只是手握镇国先天灵宝的大周当代皇帝,才有能力和资格指挥这些造化神人。
换句话说,这十名造化神人出现在长乐苑外,已经打碎了长乐公主的最后一点点期望!
打碎了长乐公主心头的最后一点点亲情!
没有仁尊皇隆的命令,是无法调动造化神人的!
感受着那如山呼海啸一样扑面而来的造化气息,长乐公主忽地大笑起来,“既然大国师想要用强,那就尽管来吧!正好让长乐试一试这些年的修习成果。”
一道道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阴灵,开始在长乐公主身后凝聚,阵阵阴风将长乐公主的长发吹的随风乱舞。
见状,大国师宇真却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
“公主殿下为什么就不能自愿呢?非万不得已,臣不想用强!
公主殿下若是做了药引,给陛下续寿成功,以后陛下永远不会忘记公主殿下的,还请公主殿下三思!”
说完,大国师宇真就果断的退了,“臣明天再来,还请公主殿下三思,自愿,其实是公主殿下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大国师宇真走了,长乐苑周边的十名造化神人,却没有离开。
不仅没有离开,他们的神念和恐怖的灵力,在长乐苑周边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
此时,别说是派人出去,就是任何神念波动都逃不脱他们的监视。
这里,是真正的天罗地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长流的泪水让长乐公主的俏脸更加的苍白,也让长乐公主俏脸上的所有血色,都褪的干干净净!
心头无法形容的痛苦,让长乐公主几欲昏厥过去,心头的痛苦让长乐公主有一种直欲大喊大叫的冲动,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突然间一声霹雳,大雨就在洛邑上空瓢泼而下。
雨水淋在身上,冲走了长乐公主那郁堵在心口无法呐喊的血气,下一刹那,长乐公主身子一软,倒在地雨水中,但人却是大声嘶喊起来。
“娘,你在哪,我想你!”
喊声撕心裂肺,闻者心痛!
不过,在这个只有利益没有亲情的皇宫之中,再痛苦的喊声,也没有人注意。
哪怕它是由大周昔日尊贵无比的议政公主呐喊出来的。
也不会有任何人注意。
洛邑皇宫中,这样的呐喊多了去,比这更惨的呐喊也多了去,没人会会在意,没人会倾听。
当然,也有一点意外。
大雨滂沱当中,在临近长乐苑不远处的一间静室内休息中的鱼朝恩,听到了长乐公主这一声痛苦的呐喊。
长乐公主痛苦的呐喊声中,鱼朝恩老泪滂沱。
静室外大雨倾泄如积,静室内,鱼朝恩老泪湿满衣襟!
而东来阁内,看到在滂沱的大雨中归来的大国师宇真,仁尊皇隆立时就急切的上前询问,“她同意了吗?”
随着大国师宇真缓缓摇了摇头,仁尊皇隆瞬地就爆怒起来,“竟然不愿意,朕算是白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