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表明身份
“张某,应该和都尉大人不认识吧?”
相比于其余人看戏,张铭轩的脸色就难看的多了,这位上来就直接向自己开炮,让自己一张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大大的丢了人不说,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位都尉大人表现出来的态度,显然是对自己以及整个张家都是抱有敌意的,这下情况就不好说了。
要知道这张楚可是未来几年内金阳城的最高军事长官,如果他和张家有仇的话,未来只怕张家会有很大的麻烦。毕竟对方手中握着军权,想要找张家的麻烦还不简单吗?别的不说,就只需要在城门处设立一个检查哨,专门找张家货物的茬的话,只怕张家的货物别想有一件进入城中,而没有了货物,张家在城内的商铺也就成了空壳子,这样不需要多久,只需一个月,张家就得将底裤都给赔个底掉。
“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张楚笑着指着自己的脸庞:“张家主不防再仔细看看,我们应该是打过交道的。”
“……虽然有点眼熟,但还是想不起来。”张铭轩看着张楚的脸,隐隐约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他见过的人多了,怎么可能全部都记住?
“都尉大人还是直说了吧,张某人年纪大了,实在是想不起来。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张楚的声音转为冷淡:“据我所知,在二十年前,你们张家还只是一个金阳的小家族,城中的生意几乎被其余商家侵吞干净,一直到你当上家主,和长安的某位贵人攀上了关系,你才带着张家扭亏为盈,稳住了颓势,并且在短短十年间迅速发展,成了金阳的第一大家族,张半城的名号也是那时候传出来的。”
张铭轩疑问道:“你说的一点没错,但这件事情是我张家家事,和都尉大人有什么关系?”
“你听我继续说嘛。你张家是发展起来了,但长安的那位贵人却因为某些事情,被人栽赃陷害,不但他本人被砍了脑袋,他的家族也被查抄,男的被充军流放,女的则被卖入了教坊司,只留下一个孩子,因为另一位贵人人保护,才保住了性命。”张楚说到这里,越发的愤恨,但这愤恨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源于这具身体,应该是潜藏于身体的潜意识里的,即便原主已经死亡,但这股执念还是在关键时刻影响到了张楚的情绪。
勉强平息了一下怒火,张楚强行让自己用冷静的语气继续说道:“那个孩子虽然得意幸免,但长安是待不下去了,只可惜他本身也并没有什么生存技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早晚都得饿死。后来想起了金阳张家曾经受过他们家族的恩惠,因此便不远千里来到了金阳,那孩子其实并没有奢求从张家手里得到什么东西,他只是想要有一个落脚之地而已。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人心居然会善变到这种程度,他上门刚刚表露了身份,你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不但将他驱赶出去,更是命人将他一阵毒打,丢出城去,要不是一群乞丐相救,那孩子只怕当时就要死了。
从此之后,那个孩子就跟那群乞丐混在了一起,这样的日子足足过了三年,一直到最近,才无意中得了一些奇遇,并且在江陵得到了南平王的赏识,赐予了果毅都尉的职位,并且将他派遣到江陵城驻守……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张铭轩此时的脸色已经煞白,看着张楚,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两股战战,牙齿咯咯作响,哪里还能回答他的问题?
“哗~”旁边的吃瓜众更是哗然,他们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这样的发展,看来这位都尉大人和张家就算没有血海深仇,这股仇怨也低不到哪里去呀。这下该轮到张家难受了,可以说有这位都尉大人在,张家基本上是好过不了了。
说到底张家只是一个商人家族,崛起时间又只有这十来年,虽然看起来强大,实际上根基不稳,底蕴严重不足。最大的后台就是长安张家,长安张家覆灭后,他们这两三年虽然在疯狂的找后台,但成果甚微,至少他们所谓的后台比之张楚果毅都尉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点。更不要说张楚的背后还隐隐站着南平王府,他们的后台再大,又哪里敢得罪张楚?
众人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金阳城中要有好戏看了,在张楚的影响下,张家势必要过一段难受的日子了,说不定很快就会覆灭,成为历史中的尘埃,而他们作为同样的大商人,说不定还能从中捞取一点什么好处也不一定。
“都尉大人……这其实是个误会……我们……终究是一家人……血浓于水不是吗……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摒弃前嫌……”张铭轩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信,更别说张楚了,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脸色涨的通红。
“呵,你以为我会在一个坑里栽两个跟头吗?”张楚冷笑道:“白眼狼培养一个就够了,咬我一口就够疼的了,你还想让我再养出来一个?而且还是同一只,换你你自己会这么做吗?”
“可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我何况大人您是正人君子……以德报怨……”张铭轩还在垂死挣扎。
“算了吧,我可从来没有觉得我是正人君子的,至于以德报怨,你们完全都曲解了它的意思,我只知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谁伤害过我,我回头一定会弄死他,然后埋在土里狠狠的踩上一百遍,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想让我饶恕我的仇人,想都别想。”这话说的太过狠毒,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看向张铭轩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同情,同时还带着一点点不屑,遇上这么一个敌人,也是你们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不过这又怪的了谁来?是你们自己当了白眼狼,偏偏又没有斩草除根,现在人家回头报仇来了,我们能说什么?只能说一声活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