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作用之下，都汇聚在墨苏沉纸上跳跃的笔尖之处。
这一次，墨苏沉写的不是草书，是方方正正的楷书。
-
“一眼万年。”
落姽婳轻轻的读出来，只有四个字，忽然生出一种久远的感觉。
好像闻到盘古开天辟地的泥土气息，接下来是一个接一个的朝代一闪而过。
不过，那些朝代在这片大陆是不为人知的。
不去细细追究墨苏沉写的这幅字是什么意思，落姽婳简单的重复着，好像就理解了墨苏沉的言语。
他们之间还没有到达一个眼神就可以懂得所有的地步。
同样的，墨苏沉自知，落姽婳就算一瞬间知道了意思，也真正理解不了墨苏沉的这四个字。
把宣纸拿起来，落姽婳对着阳光细细端详。
墨是这片大陆上好的墨，纸是这片大陆上好的纸，字是这片大陆数一数二的字。
忽然，落姽婳有种何其有幸的感叹。
如果穿越到一个普通宫女的身上，她也断不会有这样的命运了吧。
说来也是不幸中最大的万幸，她还可以凭借着这个身份，在这世界充当掩护活下去。
把纸放在桌子上，墨苏沉已经叫人，把字拿出去表装。
看着那张纸出去，落姽婳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倒是墨苏沉，从容的把笔墨纸砚放好，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淡定自得，气场从容。
“时间不早了，我想先回去了。”
再呆下去，落姽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是对墨苏沉的预感，而是在这个房间里，她越来越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压抑。
每一次和墨苏沉靠近的时候，都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心里同时有好几股力量，把她往不同方向拉扯。
时间流逝，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而现在，已经到达了落姽婳无法忽视的地步。
落姽婳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知道，不管是不是正确，都不能被任何一股力量彻底拉过去。
因为拉过去的那一边，她也不知道面对的会是什么。
那样，叫做走火入魔。
“好。”
“倘若真的有事，明天管家会去叫你，那时我在门口等你。”
落姽婳点点头，转身，还不忘记帮墨苏沉把门关上。
落姽婳走后的一片寂静，是墨苏沉早就习惯了的。
还是站在原地，甚至动作都没有变一下，墨苏沉的目光看着被落姽婳关上的房间门，她好像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压抑的空间里。
何止寂静，还有多少时间数不清的撕扯之中，他也是早已习惯了的。
-
清茗和沐儿在墨苏沉的书房外面，蹲在一起不知道讨论些什么。
自从进入九皇府，两个人简直是九皇府里最自由自在的丫鬟。
比起之前在护国府还应该在长辈面前做的勤奋，现在的二人，更是释放了天性。
在外人看来多少不成体统的事，都是清茗和沐儿的家常便饭。
幸好的是，九皇府的丫鬟和外面的丫鬟显然不在一个水平，自然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