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陆翎逸踢出队伍后，鹿绵便打开地图查看夜聆风的位置。
傲崃峰。
鹿绵稳了稳情绪，骑马往大蛮山赶去。脑子里全是自己和夜聆风在那里的场景。
“徒儿，以后找不到我就来这里，我一般都在这里挂机。”
“是因为这里很难找么。”
“算是吧。我很喜欢这里的BGM。”
“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吗？”
“算是吧。”
“嘿嘿。”
师父……
风听云赶到傲崃峰时，远远就望见了夜聆风。
悬崖边，他负手而立。欣长的身子在风雪中愈发挺拔。远处的云海翻滚着，鹿绵脑子里只想到了一个词，月朗风清。
风听云慢慢挪过去，每走一步都在想怎么开口，师父会不会突然转身说，徒儿，我等你很久了。然而直到风听云走到夜聆风面前，他也没动静。
鹿绵打字说道：“夜聆风？”
……
没反应……
真是挂机去了……
鹿绵等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他俩还在一个队伍，便开启了游戏语音。她竖起耳朵，那边除了游戏的BGM安静极了，偶尔有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和放杯子的声音。听了好一会儿，鹿绵小心翼翼地说：“夜聆风？”
正在专心看资料的程熙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眼电脑。
夜聆风身边已多了一位黑衣女子。
【队伍】夜聆风：不好意思，刚才在挂机。
鹿绵脸唰得一下就红了，自己跟陆翎逸的话夜聆风当时肯定是听到了的，也不知道青云帮跟夜聆风说了些啥。他现在还能跟我说话应该不是讨厌我吧……
刚才喊出那三个字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精力。现在她更是直接关闭了麦克风开始打字。
【队伍】风听云：刚才我也在挂机。。。
【队伍】风听云：青云的人没为难你吧。
【队伍】夜聆风：没，你们走了没多久暗都就开团过来了。见面就打，我看也没我的事就走了。
额……他们竟然没有缠着夜聆风，看来两边阵营是真的太久没打架，杀红了眼。
【队伍】风听云：给你添麻烦了。
【队伍】夜聆风：哪里。是我弟弟到处惹事。
【队伍】夜聆风：我因为工作原因何难找到时间上线，不能够跟你们一起玩游戏很可惜。看到他能在游戏里交到朋友也挺开心的。
夜聆风话语中的距离感显然是不打算再跟自己深交，这让鹿绵多少有些沮丧。
算算分开的日子也有七八年了。鹿绵不知道夜聆风对那个小徒弟还有没有印象。这么些年他也从来没有联系过自己，会不会他本来就不想再有交集。现在自己觍着脸跑来认亲，会不会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鹿绵盯着显示器，久久没有说话。
程熙见她半天没反应，怕她因刚才自己划清界限的话伤了自尊，便主动加了风听云好友。
“叮~”系统的提示音将鹿绵的思绪拉了回来。
【系统】夜聆风请求添加您为好友接受拒绝
刚刚还低到谷底的心情在这一瞬间消散，就像是水中的小气泡，咕噜咕噜往上冒，在接触到水面的时候砰的炸开了。
鹿绵快速点了接受，指尖都是麻麻的。
我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啊？
其实算起来，自己跟师父相处的时间也并不长，可那段时间却是自己玩江湖客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师父像个大哥哥一直照顾着自己，自己对他或多或少有些依赖。不知道我在他心里有没有留下印象，难道真的忘记我了吗？
【密语】夜聆风：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儿休息吧。我还有工作，就先下了。晚安。
礼貌，疏离。
鹿绵动荡的心又渐渐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