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结束，程熙默默离开，从后台钻了出去。刚从卫生间出来就遇到了堵在不远处的那个小女生。
“云昭云昭，等一下，我是你粉丝！看你从后台出来就一路奔过来，结果转角就跟丢了。我在附近晃悠了半天就一条路，猜你应该是……”还没说完，那个女孩子脸刷得就红了。
程熙尴尬地笑了笑，伸出手来，“你好。”
女孩子脸更红了，缓缓伸出手握住。
潮潮的，程熙记得。
“云昭，你操作太厉害了，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加油！”
程熙有些恍惚，自己从出道就一直饱受争议，网上说的最多的就是靠脸吃饭，虽说以前成绩不错但也只是昙花一现。想不到自己竟真的有粉丝……
电竞本就是男生关注比较多，按照他们的话来讲，赢了随便狂，输了就得躺平千人踏万人踩。自己现在的处境还能有人来现场，在一群男生中间喊一个被人厌恶的名字，程熙着实被感动了，想到这里，说话连语气都更加轻柔。
“谢谢，今天人多，没被挤着吧？”
女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许是没料到偶像会关心她，脸蛋瞬间染上一层薄粉，赶紧答道：“不挤不挤，我身子小，从人缝里一钻就进来了！”
“呵呵，”程熙被逗笑了，“以后不许这样了，不要浪费时间，不要追星，要好好念书，知不知道？”
女生狂点头，“知道知道。我学习很认真的。对了。这个送给你！”
说着取下背包捣鼓着。
“我看过你所有的比赛视频，你太强了。你的武器配上这个职业简直无敌，打XM那场，你竟然跟阿猪一起跳到台子后面偷袭暗影，你是个天才！这次的全球赛我也看了。就我们跟他们的差距来讲，选手操作都是顶尖的，但我们的战术以及BP策略还是很有问题，这不是你们几个选手能够改变的，你们能够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一定不要放弃嗷！我等着你捧杯的那天！……”
女孩子一边如数家珍的列举着自己的比赛操作，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大圣的公仔，又递上一封信，“一看到这个就觉得跟你很像，祝你以后能像大圣一样成为战无不胜的斗战胜佛！”
没想到这个小孩竟然真的全都看过了，而且她是懂的。自己的粉丝是懂自己的！程熙心头一热，一时间所有的踟躇、怀疑、自我厌弃统统消失，只剩下拿冠军这唯一的信念。
程熙动了动喉结，沉默着接过了公仔和信，半天才哑着嗓子说出一句谢谢。
“信一定要看哦！”女生笑盈盈地看着他，“你要多笑笑，你笑起来特别好看。你笑了，我们粉丝看着也开心。”
“恩。”程熙努力控制了下情绪，微微抿了下嘴角。
“云昭，我能跟你合个影么？然后你给我签在照片上。”
“好。”
得到同意后，女生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拍立得，“这个这个，我们自拍吧！”
女生凑到程熙跟前举起了相机。
签上大名后，她屁颠屁颠地跑走了，临走前还一路说着给自己加油打气的话。程熙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挺了挺身子，深深吸了口气，抬脚往前。
还没走两步就发现刚才的拍立得正默默躺在地上……
这个傻孩子……
这都能丢……
一想到当年的女孩子的样子，程熙又忍不住笑出声来，拿着照片，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
两张照片中女生的五官没有多少改变，褪去婴儿肥的鹿绵显得愈发清丽，一双眼睛闪着亮光似会说话般让人看着就开心。
橙黄的灯光打在程熙脸上，留下一个毛绒绒的光晕，他嘴角不自觉上扬着，看向照片的眼中流出无限柔软，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温暖。
这么久了，还是像个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