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铃声响了无数声，方凛最终受不了按下了接听键。
“阿凛？你在哪儿？”
“烦死了，别吵我。”电话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吵得方凛头疼。
“是我，我是程忱。你在哪儿？”听出阿凛醉了，程忱心中更是焦急。
“程忱？”方凛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我在哪儿？”
程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徐徐诱惑，“对，你在哪儿？在外面？”
“我，”方凛甩甩脑袋，将手中的就一饮而尽，“我怎么可能在外面，我肯定是在家啊。”
***
程忱赶到方凛家的时候，阿凛正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腿，一手搭在沙发面上，一手端着酒杯往嘴里倒。
“阿凛？”程忱赶紧拿开她手中的酒杯，想将她扶起来。
“程，忱？”舌头打节，阿凛甩开程忱的手，伸手去抢被拿走的酒杯，“还给我！”
怕方凛抢回去，程忱赶忙一口干了杯中液体，将酒杯向下抖了抖，示意道：“没了没了，你看！”
阿凛噌地站了起来，“程忱！连你也敢欺负我！”尾音婉转。
眼前的女生面色潮红艳丽，上一秒还对他怒目瞪眼，下一秒眸中便水光盈盈，话带哭腔。
可能是刚刚下口的酒起了反应，程忱觉得有点热，喉咙干干的。
他清了清嗓子，扶她的肩膀顺势带她坐在沙发上，柔声哄道：“乖，你在沙发上躺一下，我去打点水给你洗把脸。”
说罢，程忱便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别走。你，你过来。”
“我不走，我会陪你的。对了，你先把这个吃了。”程忱从口袋里摸出一些药，“我去药店买的，导购说喝了酒吃这些能醒酒，我问过了，不伤胃的。”
“我去给你倒点水。”
阿凛乖乖张嘴吃下了药。程忱乘机将她扶到了沙发上，垫上几个靠枕。
“我有些头晕。”声音软软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羽毛扫在心上，说不出哪里痒，但就是勾走了程忱的魂。
“程忱，你有烦恼么？”
“有啊，我哥从小就优秀，每次爸妈都会拿我跟他对比，要我向他学习。后来哥跑去搞电竞，气得我爸差点没打死他，现在他们又把所有希望压我身上……”
“至少你有个温暖的家。我小时候父母总是吵架，后来他们就离婚了……我爸有了新的家庭；我妈自从离婚后就一直郁郁寡欢，也不要我爸给的钱，自己辛苦赚钱把养到我高中就因病去了。那时候我爸就把我接了回来……”
方凛捂住脸，斜倚在沙发上。
“其实我爸对我也还不错……可一看到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所以早早选择了出国留学。呵，就连留学的钱也是他给的。在国外我一边打工赚生活费一边努力学习赚奖学金就是不想一直伸手向他要钱。回国后运气不错，找到了一份对口的工作，我一直以为我是靠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结果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才录用了我。我每天还暗自得意，其实不知道事务所其他人背地里怎么说我呢。呵，你说可笑不可笑……”阿凛说完后自嘲地笑了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