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凛得知程忱去斯坦福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A大每年都会有很多去国际名校交流学习的机会。程父老早就想送他出国深造，可他一直不同意。不知为何突然改口，还自己申请到了交换生的名额。
转性的程忱就像变了个人，就连程熙心里都在感叹爱情的力量。
方凛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办公室里依然有每日新鲜送来的花，但夜晚走出大厦时再也没有那个笑起来像太阳的男孩了。
翻动着厚厚的案件说明，方凛猛地将其扔在了桌上，心浮气躁。
掏出手机，除了每日定时的“晚安”没有其他信息。
程忱离开前好像是有一点儿征兆的。那夜自己加班到深夜，程忱等在大厦大厅到深夜，坚持要送自己回家。
呵，坐我的车送我回家。
想到这里，方凛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程忱右手支着车窗，侧头枕在上面，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开车的方凛。
灼热的视线让方凛感到不适，“把你的眼睛闭上。”
“就让我看看吧，把你记清楚，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记得，梦里也记得。”
在方凛面前，程忱一直小心翼翼，这种浑话还是第一次讲。
方凛瞥了他一眼，“我们不适合的。”
“不试过怎么知道不适合？”
许是想到自己要走，今日的程忱比以往大胆些。
地下室里，方凛停好车。
“真不要我送你？”
“不了。”
“那，再见。”
就在转身的一刻，程忱一把抓住方凛的手，将她拉进怀里。
熟悉的气息再次包裹住方凛，程忱身上味道充斥着她整个鼻腔，令她呼吸一滞。
片刻的失神后，方凛双手抵住程忱的胸口，想要逃离这个灼热的怀抱，而一次，程忱没有松手。
他一手圈住方凛的腰身，一手围住她的后肩，将头埋在他的后颈，紧紧拥住。
耳边呼呼的热气挠的方凛耳根发红，程忱呢喃着：“就一分钟？好不好。”
怀里的人停止了抵触，她就这样乖乖依在自己怀里，就像那时在船上的时候。
时间停止，程忱紧紧拥住方凛，想要记住她的一切，想要带走她的气息。
深深闻了闻女生发间的清香，程忱闷声说：“等我。”
下一秒，便放开方凛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方凛愣愣站在原地，末了，猛一转身，朝电梯走去。
***
程忱离开后，每天都会在晚上10点发来信息，只有两个字，晚安。现在已是10点15分，方凛依然没有收到程忱的讯息。她起身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与连成线的车灯，心中的愈发烦躁。
“叮——”桌上的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方凛立刻绕过办公桌将其抓了起来。
［晚安，阿凛。］
长舒一口气，揪着的心放下，方凛急速地打下一大顿字，想要问问为什么今晚这么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发送按键迟迟没有按下去，方凛抬头看向窗外的灯流，缓缓按下了删除键。
拒绝秦昊咏时，他笑了。自嘲着说自己竟然输给一个毛头小子。方凛没有承认，她觉得自己的心是冷的，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开启，不管是秦昊咏还是程忱。
她将桌上的花束拉到自己跟前，仔细挑选着每一朵花，最后摘下最好看的一片花瓣，将其夹在了一本书里。
这是程忱离开后她养成的习惯，她也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意义。方凛好像早就习惯了程忱守在身边的日子，如今她的心随着程忱的离开缺了一块，隐隐作痛，却不知怎样才能将其填上。
鹿绵的电话将她从燥郁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亲爱的，下班了吗？”
“刚下。怎么了？”
“纤云来了！约我们见面呢！”
“纤云？”
纤云AFK后，两人已是许久未有联系。当年三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方凛只要一上线绝对是被这两人拖着打PVP，在白银段驰骋江湖。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是两年前呐……
“对啊对啊，她说有人请她来玩，这不刚到就先联系我们了么。”鹿绵道。
“请她玩？来面基？网恋了？”
“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估计也想请我们把把关吧。”
“我怎么感觉一点儿也不靠谱。”
“哎呀，哎呀，你哪次觉得网恋靠谱过，明天见面聊啦，下午两点约克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