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风情去了便没再回来,月意一夜无眠,第二日精神极度不好地去了邺北学院,今日的邺北与往日有了些细微的不同,似乎出了什么事,学子们有些欢腾。
华简坐在几位姑娘身旁,沉默不语,其余几人聊得正高兴,以武悦为首。
月意默默地走了过去,在华简身旁坐下。
武悦兴奋地说:“这事儿啊,都已经传遍了,昨夜,景延王带了一女子去皇陵,听说是带去见沈贵妃呢。”
本来没什么兴趣的月意听到这一句,瞬间就提了神,竖起耳朵听着。
容静道:“我十分好奇,是哪位女子?”
武悦高深莫测地抖了抖眉:“这女子,不是别人,就是那传闻中的,景延王在军营时,心甘情愿领军棍一百迎娶的夫人。”
月意眸子眯了眯,脑子瞬间被他那背上纵横交错的棍伤占据,军营?军棍?
月意一把抓住武悦,问道:“为何娶妻要领军棍?”
武悦看了看她,从她眼中看出了急色,不禁有些奇怪:“我以为你对这些事情都是不感兴趣的呢,今儿怎么突然来了兴趣?”
这时,久久未说话的华简道:“当时庆国来犯,景延王阵前娶亲,违反北裕军规,理当领军棍一百。”
武悦点点头:“是啊,这事儿已经传遍了北裕上下,怕是其他国家,也传开了,无名,你怎么能不知道?”
是啊,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能不知道,赫连风情怎么能什么也不告诉她!
阵前娶亲……
领一百军棍……
成亲那日,难怪他浑身是血,后背被打得皮开肉绽,却坚持迎娶她。
见她发愣,容静在她面前弹了个响指,月意这才恍然回神,牵强地笑了笑。
武悦还在喋喋不休:“真是太感人了,堂堂晋安王朝少年天才,赫赫有名的北裕景延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虽不是立妃,可意义重大,这可比一纸婚书强多了。”
“也不知是谁家姑娘这般幸运,竟得景延王如此垂爱……”容静支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感叹不已。
月意心里酝酿着一抹极为复杂的情绪,不禁联想到了赫连风情这几个月来对她的种种,似乎,他从没有真正伤害过她。
甚至,对她是一种特殊方式的好。
想到这,月意心脏猛然一颤,不管不顾站起身,想要去找赫连风情问个清楚,那白头秃鹰究竟怎么回事,他对她又究竟是何想法,为什么背着她做了这么多事情!
见状,华简急忙跟着她站了起来,抓起她的手离开了班上,往一个无人的地方走去。
顿住脚步,华简转身,看了看她,轻轻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道:“帝王家并无一心一意的感情,上次你落水,我都看到了,王爷匆忙救起你,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这就够了,奢望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聪明如月意,一下就明白了华简的意思,她恐怕是以为她听到景延王为了别的女人做了那些事情,心里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