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疏狂想也不想一把抱住她:“这是接近东靳皇室的大好机会,你要放弃吗?你不想报仇了吗?!”
月意愣住了,反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樊疏狂道:“你救了东靳太子,是大功臣,此时他还处于昏迷之中,东靳兵为感谢你,诚邀你一并去东靳,进宫佳赏!你现在若是下了这马车,离报仇便是十万八千里!”
月意蹙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可是……赫连风情……她想和他解释,想告诉她邺北花圃的事情不是她做的,她劫狱是为了沈落炀,她离开他是因为海域族人的身份。
还有在城门那日,赫连无双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不对,风情说从没想过要害她,她应该信他才对,赫连无双,赫连无双……!
月意紧紧握着拳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挣脱了樊疏狂的怀抱,问他:“司寻哥哥和小简呢?太子殿下找到了吗?”
樊疏狂说:“找到了,不过,他的情况比梁秋宁那家伙说的还要糟糕,命悬一线,只得源源不断传给他真气,才能勉强吊着一条命。沐司寻带着他去翡都,找神医世家苏家人为他医治。至于华姑娘……她要留在边境,找沈公子。”
月意眉头蹙了起来。
无论如何她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事已至此,他们谁也没有退路,只能各自完成自己的事,待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但愿大家皆是平安无事。
月意抬眼看向樊疏狂:“你呢?此次去东靳凶险万分,去了便再无回头之路,你确定要一起去吗?”
樊疏狂随即嘴角弯了弯,枕着手往后一靠,漫不经心地道:“我无所谓啊,去哪都是一样,只当是游山玩水罢了。”
月意长长地“哦”了声:“那么,什么时候玩得够?”
樊疏狂缓缓看向她:“找到未婚妻的时候,便是收心之时。”
月意没再同他说话。
她不能理解赫连风情瞒着她在策划什么事,更加不能理解樊疏狂在谋划什么,天下男人一般黑,个个都是心思缜密之人。
马车行了整整一天,才停了下来,南安距离东靳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路程大抵有从淮城到南安的一半那么远,马不停蹄也得十几天。
到了晚上,马车停在了山涧边,剩余的十几个东靳兵便立即下马拾柴生火扎帐篷。
而最为不想看见的人,也在这时醒了过来。
东方绝尘拖着满身的伤,刚一醒来便听属下汇报了在南安的事情,便急着要见上一见救了他的人。
穿过林间,他身形踉跄着往那士兵所指的方向赶去。
皎洁的月色下,那抹单薄娇小的身形坐在河边发愣,光是那个背影,便让东方绝尘一阵窒息。
脚下仿佛有千斤坠,百感杂陈,抑制不住地想要上前,可又拔不动腿。
他足足在她的身后不远处站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好不容易拔起腿朝她走去。
察觉到有人靠近,月意将手里的石子扔进水里,本以为是樊疏狂,可转过身时,发现来人竟然是东方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