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后看似很高兴,赏赐了姚妃许多东西,还让皇上把她接进皇宫,说哪儿有皇上的女人不住在皇宫的理儿。她进宫了,也好照料。
皇上没同意,又领着几个大臣去了春和园。太后让齐贵妃伴驾去春和园,皇上没带她,而是带了马德妃。
齐太后再生气也无法。经过那件事,皇上已经跟她和齐家离心离德了。因为她和齐家,皇上对三皇子也更加疏离。
齐太后现在最恨的人就是姚二娘和叶国公。若不是姚二娘那个贱人背叛,若不是叶国公使坏,皇上也不会这么恨她和齐家。
现在三皇子举步维艰。当初拉拢叶家不成相反生了嫌隙,把他们彻底推到了四皇子一党。而原来一直以为是三皇子阵营的邱继礼,居然是明王一党。想到骗了他们几十年的邱继礼,齐太后更是气那个无用蠢笨的小妹。若早把那个死老太婆弄死,邱继礼会一直以为自己有齐家血脉,为三皇子所用……
五月二十九上午,祝二赶车把当当和熊样、黑子送了回来,独独少了小雪。
祝二说,“真是奇怪。之前它们回来,熊大和熊胆都会送它们来庄子,有时候黑狼还来。可这次它们都没来,还有小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很是担心的样子。
邱璃说道,“不用担心,看看这几个一脸喜色,它们也出不了事。这次玩了这么久,八成是去了别的山里。路程远,那几个不好出来……”而小雪,应该是留在单指峰上了。
邱璃又想着,若是熊大它们都留在单指峰附近,以后在灵秀山外买了田地庄子让祝二去那里当庄头。庄子能当自己的中转站,他又能继续照顾熊母子、黑狼和下山玩的小雪。
当当跟团团和圆圆亲热完,才跑到邱璃跟前来。它先立起身子挺挺肚皮,又拱拱它的两个小宝贝,再冲黑子叫两声,就看着邱璃笑。
黑子也极其兴奋,冲着邱璃叫不停。
邱璃明白了,笑道,“莫不是小雪也怀宝宝了?”
当当和黑子都“汪汪”叫了两声,表示她猜对了。
邱璃摸着黑子的头笑道,“恭喜你了,咱们黑子也要当爹了。”
黑子的舌头伸老长,兴奋得绕着邱璃转了好多圈。
金铃问道,“那小雪怎么没跟着回来啊?”
邱璃摇头道,“或许是回了它前主人家吧。”
宝铃不舍道,“小雪找回家了,就不会再来这里了。”
邱璃笑道,“咱们家的狗狗这么精,等小雪生了崽,肯定有法子把它领来串门子。”
晃眼到了八月中,天气渐凉。瑾哥儿已经八个多月大,不仅会爬,还能站,正是讨喜的时候。
夏庄的番芋又丰收了。
因为种子少,这次只收了四百六十斤,留了一百六十斤,其余的又被朝廷买走了。现在,番芋已经推广到了大和朝的小半疆土。
邱璃觉得,当今皇上除了优柔寡断,有些好赖不分,还是比较勤政爱民的,想要他的子民都吃饱饭。而且,连老天都很善待这位皇上,这几年少有大的灾荒。偶尔有地方有水灾旱灾,影响都不大。
留下的一百六十斤番芋,四十斤当种子,其余的自家吃和送人。愚慧大师也没有派人来要番芋,应该真的去云游了。
收完番芋后,夏庄交给另一户人家管理,祝二一家人带着杨子兴的祖母杨老太太和番芋种子去了新庄子夏溪山庄。
庄子距灵秀山脚不到二里,紧邻溪流,在那里高价买了五百亩地。依然在庄子的旁边修了个小院,专门给杨老太太住。
他们搬家的时候,不仅当当、熊样、黑子去了,连团团和圆圆都去了。
它们一到那里特别兴奋,在庄子里玩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跑进了灵秀山。
邱璃的心已经飞了去夏溪庄,但要等到叶风再次找借口带她出去。
八月十八,离开京城五年的刘长昭回来了。他今年已经十八岁,未婚妻曾清清也十六岁,两人都老大不小了,定于明年二月成亲。
听说,他先进宫见了皇上,皇上还考教了他。皇上非常喜欢这位长相出众、才情俱佳的侄子,觉得宗室少有这样出息自律的孩子。不仅直接让他当了端郡王世子,还把他指去了兵部,任武选司的正六品主事。
兵部武选司可是肥缺,专门负责武官任免的衙门。
去兵部是刘长昭要求的,而那个好岗位则是皇上给的,可看皇上有多么喜欢他。
端郡王见儿子这么出息,皇上又这么欣赏,心里暗自高兴。面上还不显,先是黑着脸骂了他一顿,说他忤逆父母,跑出去那么久不着家。然后又让厨房整治好吃的,父子两个喝得半醉。
端郡王妃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还要装贤惠,用帕子抹着眼泪说,“昭儿回来就好,你父王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时时喊胸口痛,以后可不许任性了……”
刘长昭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有事摆在脸上的倔强少年。他的薄唇抿了抿,没有再戳端郡王妃的痛脚,而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虽然身在远方,心里却一直装着父王的。过去的那些年我没有虚度,而是在游历,学了一身本事回来。以后我会一直住在府里,不仅报效朝廷,还要孝敬父王。”
端郡王老怀大慰,这个孩子终于懂事了!
二十那天,刘长昭来了晋国公府,直接被请去了福寿堂。不仅带来了他本人及曾府、鲁总兵等人给叶府的礼物,还带了曾清清姐弟给邱璃和邱中书的礼物。
再次见到刘长昭,邱璃很想夸他几句。这孩子,真的长大了。模样俊朗,气质沉静,举止干练,跟京中那些或矜贵或傲慢的宗室子弟完全不一样。
但这里的人多,她没好意思说。
只笑道,“恭贺端郡王世子。”
刘长昭哈哈笑了两声。他也想夸邱璃两句,当了母亲,跟原来那个小丫头判若两人了……
但他也没好意思说心里话,只笑道,“我侄子呢?聚儿呢?当当和熊样呢?我想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