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不是太想打招呼,觉得自己还是悄然离开比较合适。刚要起身,忽然想到自己目前这个隐身状态,瞒得过普通的野生动物,却不知对修士效果如何,有心要试试,于是便维持原样,还是静静坐在水边的大石上没有动,只是抬眼看着左丘素青。
只见左丘素青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小溪边,距离梁诚所在的大石只有几步之遥,梁诚鼻中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女孩子身上的幽香了,左丘素青也没有发现自己,梁诚听她口中还轻轻哼着一支小曲儿,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梁诚心中大乐,心想这藏行符效果真的很好,这个距离都不被发现,这是其他隐匿术完全不能达到的效果。
梁诚盯着左丘素青秀美的的脸庞仔细地看了看,说实话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陌生的女孩子的脸看过。自己小时候府中虽然有贴身丫鬟梅香,但是自己当时年纪还小,再说那时候和梅香完全是一种姐弟之情,并没有夹杂其他意思。
看了一会,梁诚想想自己和左丘素青其实并不相熟,心里还记得在月华潭时就感觉此女对自己始终有一种莫名的敌意,所以心中对她总是也有些警惕,再说也不愿意让她知道自己有这么一门秘术,于是就打算站起身来悄悄走开。
这时出现了让梁诚意想不到的一幕,只见左丘素青四下看了一眼,便开始宽衣解带,看样子是想要到这小水潭中去洗浴一番,并且动作自然娴熟,看来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洗澡了。
梁诚坐在大石上愣住了,正打算站起来的动作也僵住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左丘素青的动作却不等人,这会功夫已经把衣裙都脱下,身上只剩下了贴身的亵衣了。
梁诚呆愣地看着左丘素青那白如凝脂的藕臂和光洁白皙的玉腿,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左丘素青又把贴身亵衣解了下来,和衣裙等物一起轻轻放在身畔草地上,然后站直了身子,朝着梁诚所在的大石走来,看样子是想要从那里走入水潭中。
梁诚不敢再看,低头轻轻挪开身子,这事情真是大条了,再不躲开些,那可就要正面相撞了,那种软玉温香抱满怀的场景是什么滋味,梁诚真不敢想。
感到那躯体从身边走了过去,带过一阵香风,身后传来一阵水声。梁诚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美丽的背影真是如梦如幻,美若天仙,盈盈一握的纤腰下那浑圆丰满的玉臀勾勒出一个令人心悸的弧度,映照在清澈的潭水之中。
“这……这,这真是把前前后后都看了个遍。”梁诚心中暗暗想道,脸上有些发热,于是蹑手蹑脚向外围走去,打算来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好不容易走出一小段距离,梁诚暗暗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运起缩地挪移大法高速离开,好巧不巧,藏行符的作用时间正好在这时结束了。梁诚看着自己逐渐显露出来身形暗道了一声“糟糕!”忽然小溪边传来“吱哇”一阵乱叫,原来是前方的猕猴群被忽然现身的梁诚吓到了,立即惊叫着逃离溪边,猴群拖家带口纷纷逃窜,搞得动静很大。
“啊!”身后也传来一声惊叫,梁诚惊慌之下回头一看,只见左丘素青花容失色,双手抱胸,蹲着躲到了水里。见到梁诚回头,惊叫道:“不要看……原来是你!”
“不是我!”梁诚冲口而出,拔腿就跑,一想不对,自己这句话实在莫名其妙,于是一边跑一边又解释道:“不是……那个……这里是我先来的!”一想又不对,又不是下馆子看戏要争座,论这个先来后到干什么啊?强调自己先来,这不是不打自招嘛,等于承认自己早就在这里,把人家看了个通透。
“哎呀不是!总之……你先洗着吧,我……走了。”梁诚惊慌之下运起缩地挪移大法,忽觉身体中隐隐传出“咯嗒”一声,似乎是什么关窍被冲开了,忽然缩地挪移大法的运转感觉前所未有的流畅,一时间速度大增,原来这卡了许久的关口,竟在这时意外冲开了,缩地挪移大法第一层终于达到小成了。
梁诚速度暴增十倍,嗡的一声就跑出去六七十丈,把左丘素青都看呆了,一时间恼怒、羞涩、委屈、惊讶各种情绪集于一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呆了一瞬,慌忙跑出水潭穿上衣裙,等她浑身湿漉漉的举目查看时,梁诚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这个登徒子……我要杀了你!”左丘素青掩口哭泣起来。
再说梁诚跑出数百里,眼看快回到学子林了,并没看到左丘素青追上来,心绪略定,稍稍有些懊恼,心想这叫什么事啊,原本只是出去简单的一趟行走,打算验证一下符箓的功能,结果搞得自己像一个采花淫贼一样,这么夺路狂奔数百里地,这个结果真是出乎意料,但是且喜缩地挪移大法得以突破,就这么达到了小成,自己今后的遁速将成倍提高,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等等,自己把人家姑娘全身看了个遍,还要觉得不幸,这么想好像太过分了。
梁诚杂七杂八地想着这些破事,一边回到了学子林的住处。一进门,却见平时总是不见踪影的三个室友,今天竟端坐在房中,好像在等人的样子,一个个却用一种有些热切的眼神看着自己。
“坏菜了!难道今天这事这么快就传开了?不能啊。”梁诚无端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连忙故作轻松地和他们打个招呼就想往自己的房间里钻。
张相起身一把拉住梁诚:“梁师弟,怎么你又要闭关啊,不忙不忙,和你说个事。”
梁诚无奈只好站住了,张相看看梁诚的脸色,疑惑道:“梁师弟,怎么,你那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有些红啊。”
“啊,这个嘛,我在外头随便走了一圈,太阳大,晒的,晒的。没事,哈哈。”梁诚支吾着打了个哈哈,问道:“张师兄,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啊?你们坐在这里,是在等什么人吗?”
“就是在等你啊,师弟!”一听这话,罗恒和李玉也围了过来,异口同声说道。
张相拉着梁诚,走到桌边坐下,神秘兮兮地说:“最近我们三个总是不在,你不觉得奇怪吗?其实是我们发现了一桩大机缘,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那里反复研究观察,最后决定带上你,咱们四人合力去把这件事给办了,利益均分,岂不是好。”
梁诚一听原来是这种事,心里一松,又转念一想,笑道:“张师兄,难为你们遇上好事还想着小弟,你就直说吧,遇上了什么困难?是有什么非要小弟去做才行的事情么?风险如何?”
张相三人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张相脸上堆出笑容说道:“师弟见笑了,我还是原原本本从头说一遍吧。事情其实是这样的,三个月前,那时你还在闭关,我们接了个任务去做,只是个跑腿送东西的任务,风险不大,但是因为送的东西不但数量不少,还都是些活物,不能放进储物袋中运送,所以这任务需要的人很多,学子林其他许多师兄弟都接了这个任务,我们三个也在其中。”
张相端起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接着说:“这些东西要送到北方万里之外的天运城中。我们三人结伴而行,一路上很顺利,大致半个月就把东西送到彼处交割完毕,然后我们就返程了。可是就在出了天运城走了不远之后,就看到一个老者倒在道旁,事后才知道他是被人打成了重伤,当时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张相说到这里,看了李玉一眼后,转眼道:“李师妹心好,不忍心看着他躺在那里等死,于是我们就给他治疗了一番,虽然最终没有救活,但那老者当时十分感激,说身上有半张藏宝图,就留给我们算是报答。”
“喏,就是这张图。”这时罗恒从储物袋中拿出半张不规则的发黄的绢布,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