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梁诚就直接让秦刚住进来海城子爵府,给他安排了一间静室,然后开始准备为他疗伤。
在这之前为了让秦刚把前阵子因为饮酒无度糟蹋得一塌糊涂的身体调理一下,梁诚还精心烹制了一些药膳给他调养了两天,让他积攒一些体力和耐力,免得他受不了接下来的治疗。
到了第三天,梁诚终于动手开始给他恢复修为了,首先要做的事情是,精心修复已经损坏了的丹田和各处经脉,然后再慢慢服药调理。
这个修复丹田和经脉的过程不用说是极端痛苦的,好在秦刚出身武德院,为人又十分坚毅,尽能撑得住这种痛苦。
梁诚刚开始治疗时,甚至用本命龙鳞剑切开了秦刚的肚腹,深度直达丹田,接着用了少许涅盘圣土给他修补已经被破坏掉的丹田,又精心修复了已经扭曲断裂的脉络,使得秦刚全身的灵气运转重新恢复正常。
这些伤筋动骨的事情做完之后,梁诚给秦刚包扎好伤口,又取出疗伤丹药来给秦刚服下,滋补那几乎是重塑的丹田和经脉,并叮嘱他在这两三天之内千万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缓缓驱使灵气滋润已经修复的经脉。
秦刚轻轻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感觉,终于又重新体会到了作为修士那奇妙的灵气流转的感觉了,只觉得全身灵气运转自如,跟以前也没有太大差别,心中顿时激动不已,用充满感激的眼神望着梁诚。
梁诚微微点头,然后嘱咐道:“秦兄,今天你就可以回家去安心地慢慢调养恢复了,切记这三四天之内情绪不要太过躁进,更不能与人动手斗法!若是疲惫了,宁可多休息也不要强行运功,这么调养三天之后,我包你恢复正常,也不说修为全部恢复,但是至少也可以恢复九成九。”
秦刚忙点头道:“是!多谢梁兄妙手回春,我一定按你说的办!好好调理,不躁进也不与人斗法。您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惜在下却无以为报,真是惭愧!”
“好了秦兄,咱们也是结识很久的老熟人了,这不算什么,那么我派人送你回去安心调养,等你把伤完全养好了,咱们再细细聊。”
随即梁诚叫来管家梁喜,将送秦刚回家的事情安排好之后,便挥手与秦刚道别了。
将千恩万谢的秦刚送出去之后,梁诚开始沉吟起来,独坐在静室将秦刚所言在安西关发生的情况又细细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这里面蹊跷颇多,于是决定要好好调查一番。
梁诚决定即刻去找于子山,看看是否如自己所料,关于太阴洞府的消息就是从他那里传到景王耳中的。
于是梁诚立即出门,运起缩地挪移法,不一刻便来到了于子山的驸马都尉府,然后恢复正常的步伐,径直朝大门走去。
门房远远就看到了梁诚,忙招呼道:“哟,是海城子爵大人来了,快里面请,这会儿驸马都尉应该正在书房。”
梁诚点点头,也不要人领路,自己进大门之后立即施展缩地挪移法,顷刻之间便出现在于子山的书房门口。
正在书房中手捧一卷上古卷轴细细研究的于子山抬起头来:“哎呀!是诚哥来了,我事先竟然一点征兆也没有发觉,看来你自打进阶元婴境界之后,气机严密多了,我这个结丹期的小修士已经很难事先感知到你的动向了。”
梁诚走进书房,看看于子山手中的卷轴,只见上面都是一些奇怪的蝌蚪文字,自己半个字也看不懂,心想这大概是古时的什么杂学书或者另外什么神神叨叨的卷轴吧,反正于子山就是喜爱这些三教九流的古怪东西。
梁诚坐下之后,开门见山说道:“子山,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于子山见梁诚表情严肃,顿时心下惴惴,觉得好像他有些来兴师问罪的意思,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忙问道:“诚哥,这么说你已经知道安西关发生的事情了?”
梁诚点点头:“我就是为这事情来的,我想问问你,关于安西关之外太阴洞府的的消息,大玄国这边是怎么知道的,记得这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莫非是你把这消息透露出去了?”
于子山脸色顿时有些发白,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我就是和大舅哥说了一下,保证没有再传到第二个人的耳朵里……”
“唉……”梁诚一声叹息,说道:“子山呐,这件事情我都跟你说过不要外传的,你却将此事告诉了景王,你可知道后来安西关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子山有些紧张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诚哥,你知道,我一向不关心这些边关之事,所以我没有太注意。”
梁诚大声道:“安西关的大部分守军被派去探查太阴洞府,出去的人几乎全军覆没。我的那两个师兄弟,就是你曾见过的赵德胜和李子龙,他们全部都殉国了!”
“啊!?”于子山愣住了,口中讷讷道:“对不起……诚哥,我不知道后果那么严重,我以为……我一直以为若尘是可以信任的啊,所以什么事情都没有瞒着他,可他为何要将事情传出去呢?我真不明白。”
梁诚道:“我先前想了很多,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安西关守将黄元恺吃了这样的败仗,他的守将位置肯定保不住了,这人可是德南郡王的人,他被撤职后,换了谁你知道吗?”
于子山愣愣道:“不知道……”
梁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打听到,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新任的安西关守将应该是景王的人,这也许就是他的目的。”
于子山震惊了:“不会吧!景王不是这样的人,他做事最讲究光明正大,从来不搞歪门邪道,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他不可能牺牲边关数千将士的生命来打击德南郡王!诚哥,我觉得你一定是错怪了他。”
梁诚没有说话,心想子山这个人还是太单纯了,一心研究卜算之术,对于人心鬼蜮这四个字了解不足。
不过此事其实也不好追究他什么,毕竟事有轻重,人有亲疏,于子山与自己相处多年,相互之间的感情亲如兄弟,那一向是肝胆相照,毫不互相怀疑的。
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自己与赵德胜李子龙的交情,其实远远不及与于子山的交情深,所以也不可能怎么责怪子山,毕竟他这也是无心之失,主要该对此事负责的,还是那景王呼延若尘。
于是梁诚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我是多疑了吧。唉!子山,说实话我现在真累,在永安城一点也不开心,也许已经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于子山惊讶道:“离开?你要去哪里?诚哥你好端端的怎么这样想?”
还没等梁诚回答,于子山忽然恍然大悟,说道:“哦……我知道了,诚哥你想到翼灵国去,想去那里找左丘姐姐,是吧?”
见梁诚微微点头,于子山又道:“诚哥,不是我说你,你要是就这样单独走,不但路途遥远,路上也颇多风险。若是使用超越距离传送阵,那也是一笔巨大的费用。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留在景王身边效力一段时间,再说他现在也很需要大家的帮助。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跟景王说一说,让他想办法让你成为大玄国的使节,再派驻到翼灵国去。”
梁诚也不愿意在这些事情上和于子山多说,毕竟于子山的口风实在是不太紧,太阴洞府的事情就是个眼前的教训。
于是梁诚随口道:“好吧,其实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模糊的想法而已,毕竟我早就和你说过,我总有一天是要到翼灵国找素青去的,只是这一天可早可晚,看情况再说吧。”
于子山一听,知道梁诚并不是马上要走,这才放下心来,还安慰梁诚道:“诚哥,我也赞同你今后到翼灵国与左丘姐姐团聚,只是此事却着急不得,容我按计划慢慢跟景王去说,还有就是……太阴洞府之事,我……我实在是很抱歉,当时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梁诚不欲继续与于子山聊这个话题,于是摆摆手道:“这是无心之失!子山,这件事情我不怪你,只是我听了安西关发生的这事情之后心情不好,这才会来找你问问,如今该问的我也问完了,那么我还是回府去吧。”
“诶!”于子山道:“诚哥,你好不容易到我府上来一趟,怎么茶也不喝一口就要走?不要急,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什么急事,咱们哥俩好好聊一聊,到了晚间,兄弟我摆酒给你解忧。”
梁诚一想,确实也没有什么急事要回府去,今天白天正好留在于子山这里。到了晚上,自己有个想法,想要到景王府伺机布置一点东西,看看他那边到底是否如自己所料,在背后暗暗策划了安西关的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