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感觉嵌在墙里的眼睛在哭泣,我整个人不寒而栗,不过我也不再是曾经那个看到啥阴森画面就往鬼去联想的小屌丝了,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我寻思这些墙壁里的眼睛不管有没有脱离眼眶,肯定是死人的眼睛了。是不可能还会哭的,之所以看着湿漉漉的,可能是不久前刚被杀,眼珠应该是刚从眼窝子里取出来。
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孔维并没有这么多的作案时间,他由于着急,就连快递单号都没有完全烧掉,怎么可能临时还在杀人挖眼。
这个时候金泽已经完全将墙纸给撕了。在那一刻。屋子里刺激的药水味一下子就浓烈了起来。
于是我也猛然反应了过来,眼珠子上的水不是泪水,而应该是药水,可能是用来保持眼珠子不腐烂的。看来那警员孔维当真是个变态,在那么慌乱的情况下,还不忘给墙里面的眼睛涂了药水,显然是把这些眼睛当做了宝贝,要不是他逃的太急了,估计都要将这些眼珠子都抠下来,随身带走了。
正想着呢。金泽突然就扭头问我:“陈木,躺在床上看墙上的这些眼睛,是什么感觉?”
我缩了缩脖子,然后说:“吓人,跟好多人站在身前偷窥我似得,这怎么还能睡得着觉啊。看来那孔维真是个大变态,这样的变态怎么还能成为刑警呢?”
金泽对我说:“刑警也是人,而且由于刑警接触的变态案件比较多,不乏一些刑警因为对这些变态案件的接触,导致心理扭曲,并产生模仿的心态。我想这孔维肯定心理已经扭曲了,可能是因为某个案子让他产生了这在墙壁里砌眼睛的特殊癖好。”
于是我立刻说:“如此说来这孔维恐怕才是警局里那个真正的内奸啊,可是如果说孔维是内奸,那么那个变态疯子为何又留下线索让我们找到孔维呢?他要过河拆桥?还是说孔维不是那疯子的内奸,而是曙光的内奸?”
金泽寻思了下。然后就微微摇头说:“孔维应该不是曙光的人,这里并没有发现尸油香水。至于他是不是凶手的内应,这还有待查证。在常理上来讲,一个凶手确实不应该将自己的内应主动给警方暴露出来,不过那疯子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的,一切都不好说,等找到孔维了,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说完,金泽就打开了门,叫其他警员进来了,而我也从床上站了起来,我明白金泽之前为何让警员出去,因为只有在极其安静的情况下,他才能瞧出房间里的蛛丝马迹,最终找到房间里味道最重的地方是墙壁里。而他让我躺在床上,估计是想让我体会孔维的那种惊悚感吧,因为我知道金泽时不时就会捉弄我一下呢,就像是上次将我家天花板上的眼珠子推下来,他明明可以提前告诉我,却非得突然让它落下来,吓我一跳。
等警员们进来后,很快就找来了工具,他们小心翼翼的凿开了墙壁,废了好大功夫才将这些眼珠子给抠了下来。
我看了一眼,一共足足有近二十颗眼球,也就是说至少十个死人。
那么这十个人是孔维杀的吗?还是说孔维从其他什么尸体上抠下来的?
正想着呢,金泽突然从警员手里要来了那装眼球的透明袋。
然后金泽将透明袋提到眼前看了看,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细节,而我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只见,在这近二十颗眼球里,有七八颗眼球后面贴了数字标签,就和之前从蛇肚子的蜡丸里发现的眼球差不多,贴了数字。
金泽让人将这几颗眼球单独捡了出来,一共八颗,不知道这一次这八颗眼球还是不是暗示着什么。不过八个数字不可能是快递号码或者手机号码了,电话或者qq号倒是有可能。
而在金泽看着这八颗贴了数字的眼睛沉思的时候,那几个数字突然就在我眼球里不断放大了起来,就像是幻象一般,然后我猛然就打了个激灵,产生了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就是,既然都是数字,上次在夏天带我去的山洞那,我也从装人头的玻璃缸上看到了数字,这些数字会不会是同一个意思呢,这眼球上的数字标签会不会也是积分呢?
毕竟作为一个杀人的游戏,杀了人肯定是要有统计的,既然可以用人头去统计积分,会不会还可以用眼睛去统计呢?
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些眼球的主人应该也是曙光的会员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被谁杀死的,是曾经那个变态的我,还是那个变态疯子,或者说另有其人呢?
也不知怎的,隐隐间我觉得另有其人,因为在杀人游戏里,既然是比赛,那么就要有对手,为了区分人是谁杀的,那么积分的参照物可能就不一样,我这边是人头,那么对手那边会不会就是拿眼球去计分呢?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但由于不少警员在,我不方便给金泽讲,所以我就将心里的这个想法藏在了心里。
很快我们就离开了这里,等回到警局,等待化验科对这些眼球进行鉴定的时候,我才把金泽喊到了一旁,把我的想法给金泽讲了。
金泽说我的推理可能是正确的,在这个杀人游戏里,不仅有我这一方在参与,可能还有另外一方。而上次夏天口中的我的积分不够了,我要输了,可能指的就是我要输了这场杀人游戏了。毕竟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算到我这边积分的人头才八九个,而人家那眼球已经有十几二十个人了。
积分少,自然就是输了。而输了的惩罚可能就是被游戏制定者给杀害了,难怪夏天那么担心我,老说我要再死一次了,她所指的可能不仅是那个疯子要杀死我,更是指输了杀人游戏就得死。
至于在这个杀人游戏里,拿眼球来计分的另一方是谁,我们无从得知,也许孔维知道。而我这一方,我能知道的显然有那个疯子,还有夏天。难怪那个疯子也那么想要我恢复记忆,成为变态杀人狂,因为他同样不想输!叼乒帅号。
这个时候金泽接到电话出去了,而我则一个人在那捋了起来。
没一会功夫金泽又回来了,他再一次带来了两个消息。
一个消息是,孔维家发现的那些眼睛并不全都是人的眼睛,还有狗的眼睛,只有贴了数字标签的眼睛是人眼。
还有一个消息是,孔维的收件快递都已经查到了,主要是这一个月才频繁的,而寄件人都是同一个人,而且并不是来自我们市的,而是来自另外一个城市,这个寄件人并没有留真实姓名,他留的名字是,刀疤。
金泽叫我想想,印象中有没有一个叫刀疤的熟人,我搜寻了下记忆说没有。
这个时候金泽的电话又响了,不是来电,而是短信,看完短信,金泽就皱起了眉头,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很快,金泽就扭头对我说:“是孔维给我发来的短信,他说要见我,而且还让我带上你。”
我一愣,忙问金泽:“孔维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要见你,还要带上我啊?”
金泽对我说:“算是蛮熟吧,他其实是我警校的师弟,至于为什么要带上你,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如果孔维是内应,他肯定知道很多内幕,要见你,有话跟你说也可以理解。”
于是我就问金泽我们要不要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遭了埋伏,金泽说为了破案肯定要去。
我又问他难道就我们两个去吗,金泽说孔维要求是这样的,不然他什么都不会给我们交代。不过金泽说他会再安排警力悄悄跟进的,首先会确保我的安全。
于是我就应了下来,然后金泽就去找方青河安排了下配合的警力,安排好后就带着我离开了。
孔维约见我们的地点是郊区的一处废弃工厂,等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刚从躲着的一个油罐子里爬出来,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样子,非常紧张。
正纳闷孔维怎么就慌成这样,跟丢了魂一样时,孔维突然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身前,他用无比忌惮的口吻对我说:“陈哥,求求你不要杀我,放我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