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一巴掌将包大发的人头从坟堆上给拍了下来,我整个人都吓尿了,呆若木鸡,傻了般站在了原地。
而胖子比我反应还要过激,就好似我拍掉的人头是他的一样。
他啊的鬼叫一声,然后往一旁退了好几步。边退还边开口说:“我勒个乖乖,陈木,你他娘的手劲也忒大了吧,怎么一巴掌就把人脑袋给拍掉下来了啊?”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胖子,你别瞎说啊,肯定不是我拍掉下来的啊,肯定是本身就断了。”
但说完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因为他刚才明明在说话,还喊我救他呢。
正觉得不可思议呢,从坟墓的坟头顶部突然喷出来了一大滩的鲜血,都溅到了我的脸上。格外的血腥。
我下意识的扭头朝坟头那看了一眼,也就是刚才包大发的脑袋断裂的地方,在那里我能够看到红彤彤的一团,嵌在坟堆的里面。像是脖颈的的断裂处,也就是说包大发并不是只有单纯的一个人头,他的身子确实是埋在坟墓里的。
他之前是活着的,但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情况,脖子那里突然就断了,而我拍他脸就算和这有关,我也不可能是主凶,只能说是一种巧合吧。就算我不拍,他也会死,脖子也会断。
于是我立刻就对胖子说:“这个坟墓里有猫腻,快,我们把它给挖开了瞧瞧。”
胖子缩了缩脖子,然后说:“不太好吧,这随便挖别人坟,要不回去请示队长,再调派点人过来?我总感觉这案子邪门的很啊。”
胖子之前开锁的英勇形象在我心中顿时全无,我问他想不想破案,想不想立功,想不想得到他偶像金泽的赞许。
胖子说想,然后他就离开这里开车去找挖坟的工具了,而我则一个人留守在了坟墓旁,因为防止罪犯在下面。或者有人来破坏了现场。
说实话,当时我还挺佩服自己的胆量的,在离开了金泽的庇护之后,我发现自己还是很有勇气的,也算可以独当一面了。
不过当胖子真的走了,一阵阴风吹到了我的身上,吹得我后背发凉,恐惧才开始慢慢吞噬我。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强制冷静了下来,然后我就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照明,想缓解下这阴森诡谲的气氛。宏岁助弟。
而当手电筒的亮光升起。我突然就想看看这坟墓的主人是谁,毕竟刚才由于太仓促了,加上包大发的人头吓了我们一跳,我都忘了这一茬了。
要知道这可能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呢,因为包大发的人头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这坟墓上,而和包夫人联系的ip也在这里,那么凶手和这坟墓肯定有着什么联系。
于是我就壮着胆子用手机往墓碑上一照,这种乡村的土坟墓和城里的公墓可不一样,石碑往往都是很低矮的石块,然后在上面刻字,而且石碑四周还会杂草丛生,所以我得弯腰凑近了才能看到。
而当我刚弯下腰用手机照上去,看到墓碑上的名字,我从头到脚都寒毛倒竖了起来,吓得差点将手机摔在地上。
石碑上只是很简单的刻了三个字‘陈木墓’。
虽说上次在x市的公墓,我已经见到过一次‘我’的墓地了,但这一次再看到我非但没有习以为常,相反却感觉越发的惊悚。
因为上一次还可以说是为杀手陈木准备的墓地,那么这一次显然真的指的就是我了。
可是我好好活着呢,怎么会在这个市的郊区又有一座我的坟墓呢?是我调来n市后才为我设立的,还是它早就存在?
于是我又凑上去瞧了瞧,我发现这坟墓以及墓碑显然是有些年代了,保守估计都有一两年往上了。
然后我的心就彻底缩了起来,难道有人早就知道我要来n市,所以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坟墓,有人足以掌控我的人生?
刚升起这个念头,我突然就想到了夏天一次又一次对我重复的那句‘我要死了,我又要死了’,以及黄权在被我枪毙临死前像是鬼上身般说的那句话,他说‘我杀的不是他,我杀死的是我自己,我将亲手杀死自己’。
然后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感觉一切太诡异了,就算不是鬼神作祟,肯定也是个什么诡秘的布局。
不过很快我就伸手狠狠掐了下自己大腿,然后又咬了下舌尖,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我从科学的角度去推断了下眼前这一幕,很快我就有了答案。这一次作案的凶手应该同样认识我,而这个陈木墓应该是真的有个人死了,也叫陈木,凶手是故意找到这么一个墓地,来吓我,或者说迷惑我的。
那么这个凶手是谁,难道真的是白夜?
正想着呢,胖子已经呼哧呼哧的赶来了,扛了两把铁锹,看来这货虽然胆小,但办事效率可以。
然后我俩就挖了起来,不过一铲子刚挖进去,胖子突然又咋呼的尖叫了一声。
我下意识的朝胖子那边看去,然后我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草,胖子挖出来的那一铁锹的土是血红色的,就像是被鲜血给浸泡过一样。
我知道包大发的尸体应该是在坟墓里埋着的,而他头断了,肯定要喷出大量的鲜血,但像这样一下子染红了坟墓上的土,我觉得还是夸张了。
所以绝对没那么简单,于是我也一铁锹挖了下去,当我发现自己也带出了一铲子的血土时,我就有点慌了。
这坟墓太诡异了,我都有点不敢挖下去了。
不过别看胖子胆小,但本事还是有的,他将那血土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立刻就开口对我说:“陈木,不对啊,这不是血,好像是什么染料还是啥的,没有血性味,反倒是有油漆味呢。”
我也低头闻了闻,很快验证了胖子的猜测,血泥不是血染红的,而是什么特殊的化学材料。
于是我立刻就说了个‘挖’字,然后我跟胖子就使出了吃奶的劲开挖了起来,虽然每一铲子的土都是红色的,但我们也没多慌。
很快我们就挖开了大半个土堆,突然,从土堆里哗啦啦的就流出了一滩滩血肉,肉泥,不是泥土的泥,而是真正的人肉泥。
是包大发的身体,他的血肉像是被铁锤狠狠捶打过一样,又像是被车轮子碾压过,都挤压扁了,哗啦啦的就往下流,很快我们就看到他的人骨了,他胸腔边上的肋骨都给压断了,看着格外的血腥。
然后胖子立刻就开口说:“诶哟我操,忒尼玛变态了,我知道了,这红色的玩意应该是什么收缩的凝胶,这东西放在土堆里,应该很快就会收缩凝聚,而包大发的身体被埋在了里面,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所以他的身体很快就会被急剧收缩的泥土给挤压了起来,而由于他脑袋在外面还能呼吸,所以他并不会死,只能活活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压扁了,而他越是呼吸,胸腔扩张的越厉害,身体压烂粉碎的越快,这杀人真他娘的艺术啊。”
听了胖子的话,我也反应了过来,这绝不是臆断,应该事实就是如此,我以前也听说过一个事故,一个人在工地上掉进了坑里,被沙子给埋了,只露出了个脑袋,工友们看他还能呼吸,就等救援车,没把他立刻挖出来,结果救援到场后,他却死了,因为虽然他脑袋在外面能呼吸,但胸腔还是被沙子给压的窒息了。
也就是说,包大发是被活活压死的,难怪他刚才一开口就喊我救他呢,只可惜我刚才没反应过来,结果轻轻一拍他脑袋,他头颅就滚了下来,也当真是一个惊悚而又完美的设计,虽然人不是我杀的,但我或多或少有点关系,这让我心里顿时就变得压抑了起来。
但我很快就打起了精神,我跟胖子继续挖着坟墓,很快我们就挖到了地底下,看到了一口漆黑的木棺材,都有点腐烂了。
我们撬开了棺材盖,结果里面并没有人,只有一件寿衣。
很快我发现寿衣上有一张照片,于是我立刻就拿了起来。
这是一张老照片,有些年代了,都发黄了,但并没有破烂,保存的挺完好。
是几个小孩子的合影,应该是四个小孩,但这照片并不完整,最后一个小孩被剪去了,所以我只看到了三个小孩子。
也不知怎的,看着这三个小孩,我突然就觉得他们都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他们似的。
很快我发现在照片的后面还用黑水笔写着各自的名字,看到这名字我就有点明白为何看着眼熟了。
这三个小孩的名字分别是菲菲、浩浩、左眼。
菲菲肯定是黄菲菲,而浩浩则有点印象,但又记不起是谁,突然我脑袋冷不丁翁了一下,然后我就想起来了,变性人方琳,我的那个女朋友以前在孤儿院没被领养时不是叫浩浩吗?
那么还有一个‘左眼’是谁?